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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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工了。 今天要拍的是一場喻惟江和時引的對手戲梁越和李絡(luò)在車中對峙,梁越駕駛著車輛越過河岸線,連人帶車沖進了河里。 張捷追求畫面的真實感,所以這場戲拍的是實景。 兩個人都會游泳吧?張捷問道。 刑驍先慌了:張導(dǎo),這場戲不用替身嗎? 可以用。 刑驍心道什么叫可以用啊。 還是用替身吧。刑驍有點擔(dān)心,萬一出了點事怎么辦。 張捷拿出了自己畫的分鏡草圖,下水的時候我需要他倆的正臉,就算后面用替身,他倆還是要下一趟水里。 刑驍沒話說了,劇本和分鏡都擺在那,這種事不是他說了算的。 喻惟江坐在道具車?yán)铮瑫r引坐在他的旁邊,化妝師正在給他倆補妝。 今天黑眼圈有點重?;瘖y師笑著對時引說,昨天熬夜了? 時引閉著眼睛笑了笑:麻煩jiejie幫我多撲點粉。 好嘞。 場記打響了場記板,張捷坐在監(jiān)視器前發(fā)出開始的號令。 梁越駕駛著破舊的二手車疾馳在鄉(xiāng)間泥濘的小路上,李絡(luò)坐在副駕駛座上,拿槍指著他的太陽xue,指導(dǎo)行駛路線。 他們本在直行,猝然間,梁越在岔路口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直地向河岸沖去。 停車!李絡(luò)吼了一聲,手指搭在了扳機上,抵住梁越的腦袋。 梁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將油門踩到底,眨眼的瞬間,車頭沖進了河里,梁越揚手在李絡(luò)的手腕上劈了一掌,槍從李絡(luò)的手中滑出,與此同時,車沉進了水里。 河水漫過窗口,灌進了車?yán)?,梁越一把揪住李絡(luò)的長發(fā),將他狠狠地按在車門上。 梁越李絡(luò)緩慢地叫出了梁越的名字,帶著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時引嗆了一口水,頭皮也有些痛。喻惟江入戲的時候總是六親不認,連揪頭發(fā)都那么實在。 他們與汽車一起緩慢地沉入了水底,攝像機已經(jīng)拍不到他們了,喻惟江慌忙松開了手。時引看到喻惟江的臉漸漸地被渾濁的河水漫過,眼神那么溫柔。 為了方便救援,窗戶是開著的,水很快就涌進了車廂里。 喻惟江托著時引的下巴防止他再被嗆水,另一只手撫摸他額前的頭發(fā)。 時引已經(jīng)看過拍攝通告了,這場戲拍完,再有幾場戲,他就能殺青了,至多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到那時,他就再沒機會與喻惟江像現(xiàn)在這樣整日朝夕相處。 他會回到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是限時的,包括喻惟江施與他的溫柔。 救生員下水很及時,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時引被救生員拉了出去,喻惟江的手離開了他的頭發(fā)。 上岸后,助理小瑭拿了條大浴巾披在喻惟江的身上,然后紅著臉也遞給時引一條。 謝謝。時引笑著接過,咳嗽了幾聲。 是不是嗆到水了?小瑭問他。 有點。時引拿浴巾搓了搓頭發(fā),感覺鼻子里都是泥。 這河水是挺臟的。小瑭又給他拿了包濕巾紙。 時引在折疊椅上坐了下來,拿濕巾紙擦了擦臉。喻惟江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頭發(fā)是不是扯疼了? 時引抬起頭,今天陽光甚好,喻惟江的身體擋住了強烈的光線,整個人都在閃閃發(fā)光。 時引躲在他的影子底下,潮濕的頭發(fā)軟軟地貼在臉上。他摸了摸發(fā)頂,老實地說:有點。 喻惟江正要說什么,忽然有人叫他:惟江,有人找你。 找喻惟江的是一位氣質(zhì)溫婉的女性,她穿著淺黃色的連衣裙,踩著一雙高幫帆布鞋,站在崎嶇不平的泥地上,等待著喻惟江。她身后站了一個戴墨鏡穿西服的高個男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保鏢。這位女士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喻惟江將浴巾遞給小瑭,走了過去。 喻先生。顧昀清微微笑了一下。 距離喻惟江最后一次見顧昀清,已經(jīng)是他出國留學(xué)前的事了。顧昀清的長相變化不大,喻惟江兒時與她見過幾次面,現(xiàn)在也還認得出。 顧小姐。 你還記得我?顧昀清的裙邊被微風(fēng)吹起。 記得。喻惟江此前答應(yīng)過他爸會跟顧家小姐見個面,但是并不是現(xiàn)在,他不知道顧昀清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顧昀清的站姿始終很優(yōu)雅,服飾素凈,卻很顯氣質(zhì),她說:我提前過來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不會。 我打算在慶市玩幾天,所以就先過來了,喻伯父還不知道。 喻惟江嗯了一聲:需要我給你安排個助理嗎? 不用,顧昀清笑了笑,我?guī)Я吮gS。 顧昀清朝片場看了一眼,你剛剛在拍戲。 嗯。 你拍戲的時候看上去很迷人,好投入。 顧昀清直言不諱,喻惟江沒什么好說的,便道:謝謝。 雖然很迷人,但演戲畢竟不符合你的身份,還是當(dāng)成興趣愛好比較好。顧昀清用很溫和的聲音說。 喻惟江看了她一眼。 顧昀清走到喻惟江面前,從包里拿出手帕,抬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水珠。 聽喻伯父說你簽了五年的約,再過兩年就能回來。 這邊的光景被片場的人一覽無遺。 時引看到喻惟江抬手擋開了那個女人的手,嘴唇張合,說了些什么。 大家議論紛紛,說的都是些時引不愛聽的話。 時引手里的浴巾被他擰成了一團麻花。 第50章 顧昀清來片場見喻惟江的當(dāng)日,喻父就給喻惟江打了電話。 刑驍通過微信給喻惟江發(fā)了一些文件,喻惟江點開掃了幾眼,是這幾日的拍攝通告,飲皿鎮(zhèn)的戲份拍完,時引就殺青了。喻惟江邊看文件邊接他爸的電話,開了免提。 顧家小姐已經(jīng)去慶市找你了?喻父開口就是這么一句。 喻惟江嗯了一聲。 她一個人去的嗎? 你好好接待。 我答應(yīng)您見她一面,只是見一面,喻惟江說,我沒有時間接待她。 刑驍又給喻惟江發(fā)來一條微信消息,是一張截圖。 刑驍:[圖片] 刑驍:你快看看,把我給笑死了 他發(fā)的是一則朋友圈的截圖,時引發(fā)的朋友圈[氣氛組組長:終于知道女生打架為什么要揪頭發(fā)了,真的很痛。] 他意指今日被喻惟江揪頭發(fā)揪疼了的事,把刑驍逗得狂笑,發(fā)過來滿屏的哈哈哈哈。 喻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沉聲道:她畢竟是女孩子 喻惟江點進時引的朋友圈,在底下評論:很痛?他一邊打字一邊跟他爸說話:她帶了保鏢。 喻父沒話講了,只是囑咐喻惟江要遵守承諾,跟顧昀清見一面,至少也要一起吃一頓飯。 我知道。 喻惟江掛了電話,時引回復(fù)了他的評論:你知道是我的頭發(fā)被揪了呀? 喻惟江心道不就是被我揪的么,他回復(fù):想想也知道是你自己。 喻惟江沒有進演員群,一應(yīng)拍攝通知都是刑驍口頭提醒,時引也從來沒有主動添加過他的微信賬號,至于時引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y就是喻惟江本人,喻惟江不得而知。 起先喻惟江確實是刻意隱瞞了身份,到后來就覺得無所謂了,只是跟時引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常在微信上聊天,所以一直沒什么機會表明自己的身份。 再說吧,喻惟江心想。 他挺想看看時引知道真相時的反應(yīng),不過也未必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畢竟時引那么聰明。 自那日顧昀清來片場見喻惟江后的幾天,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小道消息。 時引本來都快將那女人拋諸腦后,結(jié)果網(wǎng)上的爆料又給他一記重擊。那則爆料是時引的室友轉(zhuǎn)發(fā)給他的,爆料稱內(nèi)地三線演員喻惟江的真實身份是豪門世家的公子,興喻集團的唯一接班人,并與一位顧姓女士訂有婚約,近日,有媒體拍到這位顧姓女士還前往《隱風(fēng)》劇組探班。 爆料的后半部分給時引帶來的刺激遠遠大過前半部分,畢竟時知連早就給時引提過醒,喻惟江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且喻惟江那通身的貴氣,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普通家庭養(yǎng)出來的。 今天是時引的最后一場戲了,恰好不是跟喻惟江的對手戲,喻惟江從下午就消失不見了,聽張捷說是有事出去了,今天正好沒他的戲。 室友轉(zhuǎn)發(fā)的爆料和喻惟江的消失,對時引來說無疑是雙重打擊,搞得他最后一場戲魂不守舍、頻頻NG,差點沒被張捷的口水淹死。 攝像機停止拍攝的那一刻,張捷十分冷酷地說了一句:恭喜我們的小時同學(xué)殺青。 時引憨憨地笑了一下,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以此感謝劇組所有人的照顧和包容,以及紀(jì)念他為期三個禮拜的短暫的演戲時光。 遺憾的是,最后一場戲,喻惟江并不在場。 刑驍?shù)降走€是想著時引,給他送來了一束花,殺青快樂。 謝謝刑哥。時引將花抱在懷里,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晚上我給你準(zhǔn)備了個殺青宴。 時引受寵若驚:真的假的,不用了吧? 我單獨請你,意思意思,這個形式還是要有的。刑驍覷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能給你搞個梁梓興同等規(guī)模的排場? 時引還是很感激,說了好幾聲謝謝。 兩人回酒店,刑驍問他:回去就快開學(xué)了吧? 是的呀,沒幾天了。 進組的日子倒是挑得好,正巧是假期,作業(yè)寫完沒? 沒什么作業(yè)。時引猶豫了會,還是忍不住問:刑哥,你知道喻老師去哪了嗎? 他說今天出去處理點事情。 嗯時引試探地開口,刑哥,我最近在網(wǎng)上看到一些消息,是關(guān)于喻老師的 什么消息? 網(wǎng)上有人說喻老師是富二代,還跟一個女的訂婚了。時引簡明扼要地說出重點,這事兒你知道嗎? 訂婚?刑驍?shù)年P(guān)注點也在后半部分,什么新聞?給我看看。 關(guān)于喻惟江的這則爆料是一則預(yù)告爆料,喻惟江平時佛系,刑驍在他的影響下,無形中也變得很佛系。 喻惟江將演戲這個工作簡化成了最稀疏平常的職業(yè),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也讓自己的身份變得單一化。 刑驍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被喻惟江牽著鼻子走,全然以他為中心,專注尋覓好劇本、照顧好他的日常生活,不太關(guān)心營銷以及反黑方面的事。 這我不知道啊。刑驍看了時引轉(zhuǎn)給他的爆料,也是困惑不解,沒聽他說過。 時引幽幽道:這種事他會跟你說嗎 刑驍拔高了嗓音:談戀愛是要報備的! 時引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刑驍摸了摸下巴,富二代是真的,他家確實有錢,還不是一般的有錢訂婚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得問問他。他手一頓,眼睛一瞪,我靠,他今天不會就是去見那個女的了吧? 喻惟江跟顧昀清約在一家咖啡館,地址是顧昀清選的,咖啡館的氛圍很符合她的氣質(zhì),寧靜清雅。 顧昀清拿勺子在杯中輕輕攪著,今天這算正式的相親嗎? 你可以這么認為。喻惟江說。 顧昀清抬眸看他,嘴角帶著點笑意:喻伯父說你很忙,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見我一面。 遲早都要見的。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但最好還是不要對我那么冷淡,尤其是以后,如果我成為了你的妻子,顧昀清抿了一口咖啡,你這樣,失去了身為丈夫應(yīng)有的品德。 點點喝的吧,顧昀清雙手交疊搭在桌上,微笑地看著他,用今天這點短暫的時間,讓我們了解一下彼此。 喻惟江點了一杯意式咖啡。 顧昀清漫不經(jīng)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很自然地收回視線,對喻惟江說:有人在拍我們誒。 喻惟江嗯了一聲:沒事。 傍晚五點半,時引來到了刑驍預(yù)訂的餐廳,張捷知道刑驍請時引吃殺青飯,過來蹭飯,拉了張椅子隨意地坐下,問:喻惟江沒來? 他還沒回來。刑驍起身給張捷倒酒,張導(dǎo),你怎么來了啊? 殺青宴不請我這個導(dǎo)演? 這時喻惟江還沒回來,但是網(wǎng)上預(yù)告的那則爆料已經(jīng)爆出了后續(xù),還貼上了照片,時引一直關(guān)注著,這會正低著頭在看照片,張捷曲起手指敲敲碗,干嘛呢,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看不見我這個大活人? 時引終于抬起頭來,一臉發(fā)怔,臉色還有點發(fā)白。 怎么了你?張捷皺著眉,吃你一頓,至于嗎。 刑驍笑道:張導(dǎo),我懷疑時引對你PTSD了。 張捷嘖了一聲:搞得我像個閻羅王。 我,時引站了起來,我去趟廁所。 他走后,張捷和刑驍面面相覷:怎么了這是? 夏日晝長,落日的余暉呈橙黃色,透過洗手間的高窗斜斜地射進來,在洗水池上投映出規(guī)則的幾何光暈。 時引走進余暉里,單手撐在洗手臺上,他拿出手機想打電話,頓了片刻,將通話界面切到了微信界面。他翻了翻聊天列表,點開了y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