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派身邊醒來后 [快穿] 第2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生活、偏執(zhí)繼兄黑化記、我學生被渣女渣了之后(女攻)、rou欲成歡、長公主的小情郎(1v1 H)、有人暗戀顧法醫(yī)、我還是更適合參加奧運if線、我只想安靜地抄書啊、校草對我一見鐘情了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nèi)。 下一刻,廂房四周的守衛(wèi)破門而入,便看見盛玥與一名瘦小的男人撲倒在一處。 他們一人身中幾槍,血流了滿地,已沒了氣息,一人的喉管被割破,在痛苦短促的粗喘中,大睜著眼死去了。 宅院內(nèi)的動靜引起了斜對面公寓三樓男人的注意。 知道行動出現(xiàn)意外,失敗了,男人不假思索,放下望遠鏡,立刻穿上馬褂戴上帽子,離開了這個房間。 離開得有些倉促,男人并沒有注意到,在他悄無聲息地沿著樓梯離開公寓時,他之前所在的那間房間的隔壁房門,無聲地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雙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低聲說了一句東洋語。 沒人注意到,在之前的幾個小時,這雙眼睛也和男人一樣,用一副望遠鏡觀察著那座宅院的廂房。 浦東路發(fā)生的變故很快就傳到了仁和醫(yī)院附近的洋房里。 路允敲響了那間臥室的房門,朝披著衣裳坐起來的郁鏡之匯報情況,卻發(fā)現(xiàn)不論是郁鏡之,還是同樣醒來靜靜聽著的楚云聲,聽到這件事,面上都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郁鏡之道:“查盛玥從金陵路到浦東路一路經(jīng)過的地點和浦東路那座宅子附近五百米內(nèi)的所有兩層以上建筑,另外,去找余冰拿她給盛玥寫的異常行為總結(jié)和心理分析?!?/br> 余冰正是白天西餐館里的那名女兵。 路允應著,轉(zhuǎn)身離開,在退出臥室關(guān)閉房門時,他聽到了門縫里傳來的兩句話。 楚云聲問:“你在浦東路的守衛(wèi)布置會有問題嗎?” 郁鏡之道:“不會。表面去觀察,那座宅子確實是戒備森嚴,沒人能看出來那實際上……是外緊內(nèi)松。” …… 天光微亮時,浦東路的一棟公寓三樓房間被挨個兒破門撞開。 路允一間一間走過,在檢查其中一間時,隱約地在房間的窗口附近聞到了一股極淡的油墨味。 第175章 穿到《民國梨園》 19 這其中總還…… 翌日,天朗氣清。 楚云聲趕上輪休,便沒有再去醫(yī)院頂班,而是跟著郁鏡之去了租界中心區(qū)域的一棟房子。 這是除了租界外的郁府外,郁鏡之另一個經(jīng)常過去的居所。但他幾乎沒有在這房子長住,只是作為第二間辦公室,常來這里處理一些租界內(nèi)的事情。 楚云聲過來,既是無事之下過來陪伴,也是要討論下如今兵工廠的進度和出現(xiàn)的問題。 兩人忙到午后,便聽到仆人來稟告,說方老先生大駕光臨。 楚云聲有些詫異。 以他這些日子對方既明的了解,這是位平日登門都要遞拜帖的人物,心中有進步的思想,但骨子里卻還有些老派的對禮儀的堅持,尋常不會這樣毫無征兆地登誰家的門。 郁鏡之皺眉道:“恐怕是出事了?!?/br> 楚云聲也有這個猜測,兩人不再多說,放下手頭的事便下了樓。 果然,方老先生的突然造訪,帶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您是說,去東北的那趟火車被扣下了?” 會客廳窗明幾凈,一顆棗樹郁郁蔥蔥地立在外頭,遮過午后熾熱的陽光。 郁鏡之倒茶的手微微一停。 “對?!?/br> 方既明道,臉色有些許沉重。 他今日照舊穿了身簡樸的青白色褂子來,這段時間的奔波交際讓他本已斑白的鬢角又添了許多銀絲,面容也憔悴許多。但幸得精神尚還矍鑠,仍能徹夜去寫文章,去做學問。 楚云聲拿過郁鏡之已經(jīng)倒好的一盞茶,送到方既明桌邊,淡聲道:“您能說說具體的情況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br> 方既明坐在兩人對面,點了點頭,道:“這趟車是五日前的夜里出的海城,在金陵換了貨運,之后照常行進???,和其余列車并沒有什么兩樣,照理絕不該出差錯。 “但昨天進到齊魯省境內(nèi)時,卻被突然扣在了魯南的車站,說城內(nèi)戒嚴,要檢查?!?/br> “電報是今天中午發(fā)來的。同時被扣留的還有三四趟火車,那些大兵一節(jié)車廂一節(jié)車廂地查,到電報來時,還沒有查到他們。但這是早晚的事,最遲明天也就到了?!?/br> “我已經(jīng)給齊魯?shù)膹埛钕扰牧穗妶?,還未有答復,不知暴露沒有?!?/br> 張奉先是占了齊魯那一帶的軍閥,他的父親同方既明祖上有些關(guān)系,兩人雖立場不同,時常在報紙上罵來罵去,但到底還有些交情。 郁鏡之眸光微沉,靜了片刻,才道:“先生,我派去跟著火車北上的人,都沒有消息傳回來。” 方既明一愣:“他們帶了無線電報機?” “帶了一臺。”郁鏡之道。 這話出,便是方既明也知曉這事情里的古怪了。 既然郁鏡之派在火車上的人隨時都能聯(lián)絡(luò)到海城這邊,那不該他都收到了消息,郁鏡之卻毫不知情。 是這消息有假,被人故意傳來,還是郁鏡之的人遭遇了不測,抑或是別的什么陷阱——還有最令人納悶的,這批藥品物資便是跟在火車上的人都沒幾個知曉具體,那又是怎么走漏的消息? 難道真就這樣巧合,正撞上了魯南戒嚴查特務(wù)? 偌大的會客廳內(nèi),三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只余茶碗悠悠騰著清香與熱汽。 過了許久,郁鏡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道:“此事內(nèi)里的情形還有些問題,但幸得火車還未過北平,我仍有些人手可動,算不得鞭長莫及。若實在無法解決,我便親自去一趟?!?/br> “你為這趟車出了海城,豈不是要坐實它與你有關(guān)!” 方既明滿臉不贊同,語氣帶上了幾分訓斥:“若沒有查出那些暗中藏著的藥品也就罷了,若查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樣偷偷摸摸地支援北邊,那你前面那些年的事便都是白做了,之前來找我也是白找了?!?/br> “我就問你,你還要不要在海城待?” 方既明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幾分,道:“你不像我,鏡之,他們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人,不會動我。但那些放置在你身上的立場、利益,是不能讓你明目張膽地去做一些事的?!?/br> 郁鏡之沒有去反駁這些話,只是道:“那趟車上有中成藥與抗生素,若被發(fā)現(xiàn)了,先生要如何解釋?” 方既明道:“你不要管這些。” 郁鏡之笑了下,卻不再就此多言,轉(zhuǎn)而說:“先生,除了之前名單上所記的人外,您可還有和其他人說過這批物資的事?” 聽到郁鏡之話中的懷疑,方既明也并不惱,搖頭道:“我知你的意思。但我自接到電報起,便回憶了許久,此事連我家人都不知道,再沒有什么走漏之理?!?/br> 談話間,方既明面前的茶碗也漸漸見底了。 楚云聲起身倒茶,卻忽然在靠近方既明身側(cè)時,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很淡的油墨味。 電光火石般,腦海中驀地閃過早起時路允匯報的話語和今日送來的一份份報紙—— 楚云聲放下茶壺,看向神色一直都相當凝重的方既明,開口道:“方先生,今天的東方報為何是將近中午才開始販賣的?” 似乎是沒料到這位疑似郁鏡之摯友心腹的楚醫(yī)生會有此問,方既明愣了下,才道:“哦,是這樣,昨晚負責印刷事情的那名編輯不知怎么回事,印錯了一版稿子,幸虧發(fā)現(xiàn)及時,重又印了,這便錯過了早晨的時間?!?/br> “今天你可不是第一個問的,賀逸秋還著人來問,以為報館又被封了。” 郁鏡之知道楚云聲不會無緣無故有此問,他稍作聯(lián)想,便有了懷疑,不動聲色道:“印錯了一版稿子?” 方既明點頭道:“報紙上的文章你也知道,都是提前一些時候定下來的,排版好,不出什么意外是不會換的。但昨天下午實在是有篇文章,寫得極好,我舍不得讓它再多等一天,就做主提前換上來?!?/br> “但成美當時不在編輯部,后來興許是沒有看到留給他的字條,或是拿錯了,就把換之前的那版印了。” 楚云聲和郁鏡之對視一眼。 或許不是沒看到或拿錯了,而是那版報紙在昨天下午前便提前印好了。而這叫成美的編輯,中午之后根本就沒有再回去報社。 郁鏡之知道,那座公寓被臨時租出去的房間,并不是被一名報社編輯租走的。那里出現(xiàn)油墨味,明顯是反常的。 而恰好,東方報的一名負責印刷的編輯昨天不在報社。 郁鏡之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他看向方既明,直接問道:“先生,歐洲會議的消息那天,我與您說抗生素之事時,編輯部的辦公室內(nèi),可有這個叫成美的人?” 方既明猛地抬眼,立刻明白了郁鏡之話里的意思。 “去報館。” 郁鏡之當即拍案起身。 事情的線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便一下子串了起來。 亞當斯的綠鷹,雙重身份的盛玥,東洋語,油墨味……在齊魯被扣下的列車,東方報的編輯,抗生素,中成藥…… 隱隱地,似有什么要浮出水面。 但楚云聲卻覺著仍有哪里不太對勁。 比如郁鏡之遞給方既明那張寫著青霉素效果的紙頁時,他們兩人的對話除了點名了中成藥是郁鏡之弄出來的之外,并沒有直接說過抗生素的事,僅是晦澀簡短的交流,就算這名叫作成美的編輯當時就在旁邊,也不會知道太多。 但若只是中成藥,卻也不至于讓齊魯省的人冒著得罪方既明和郁鏡之的風險,去扣一趟火車。 這其中總還有些關(guān)節(jié),透著古怪。 而想要打通這古怪,楚云聲有預感,關(guān)鍵或許就在那名叫成美的東方報編輯身上。 郁鏡之帶上數(shù)名手下,同楚云聲和方既明匆匆趕往東方報的報館。 然而,當三人抵達報館后,方既明的助手卻說剛剛有人來找范成美,范成美從編輯部的后門下樓,和那人出去了。 郁鏡之暗道糟糕,拔槍便朝后門跑去。 楚云聲緊跟其后,小心地護著后面的方老先生。 幾人踩著老舊的木質(zhì)樓梯還在往下跑時,一聲隔得并不遙遠的槍聲便驀然傳了過來,驚得身后的編輯部里響起喧噪的喊聲,方既明的臉色也陡然沉了下來,扶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掌倏地攥緊。 郁鏡之神色一凜,皮靴抬起,一腳踹開后門便沖了出去。 槍聲傳來的方向是一條少有人經(jīng)過的狹長弄堂。 楚云聲到時,就聽見槍聲再次響起,郁鏡之繞過了弄堂里靠墻倒著的那具尸體,正舉槍射擊。 弄堂深處的陰影里濺起火花,旋即便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飛快閃過,在子彈的追擊下,三兩下躍過了一面墻,消失不見了。 “先生!” 郁鏡之手下的人和楚云聲一同涌進來。 方既明也氣喘吁吁趕到,一眼便看見了地上的尸體,失聲叫了句:“成美!” 楚云聲蹲下,檢查了下胸口被子彈洞穿的范成美,已經(jīng)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