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派身邊醒來后 [快穿]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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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風(fēng)光,與江南確是大為不同。” 一葉扁舟順流而下,飄在江中,將茫茫平野拋于身后,漸近壯麗山色。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卻散著長發(fā)的年輕男子一邊狂放不羈地斜倚在船頭,以手撫水,傾倒酒壺,一邊遙望著兩岸美景,高聲贊嘆。 隔一方茶幾,對面端坐著一名年歲不大、唇紅齒白的灰衣小沙彌。 小沙彌轉(zhuǎn)著手中念珠,并無多少出家人的一切皆空,反而好奇地看著年輕道士手里浮沉在水面的酒壺,道:“奚道長,你嫌酒水太熱,但此法冰酒,豈不是酒水全入了江水,江水又替了壺中酒水?之后你若喝酒,喝的是酒還是水?” “酒壺中,裝的自然是酒。” 年輕道士答道:“小和尚,你別看我這酒壺小,但自西往東,這一路行來,我這酒壺可是已將千里清江水都納入其中。千里江水釀作的酒,怎么就不是酒了?” 小沙彌點點頭,未做什么酒或水的辯論,只睜著圓圓的眼睛,又問道:“那奚道長,江下游魚千萬,魚兒若是喝了你的酒,可也會醉嗎?要醉了,翻著肚皮上來,你喜好烤著吃,還是燉魚湯?” 年輕道士一拍船欄,哈哈大笑:“小和尚,聽聽,你這可是出家人該說的話?上京事了,我定要去一趟大悲寺,狠狠告你一狀!” “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br> 小沙彌雙手合十,溫溫吞吞地露出一個無比干凈的笑。 此時,小舟已近岸,岸邊有幾匹駿馬不快不慢地跑過。 馬上有一男子恰巧聽見了小舟上的對話,對身旁并行的同伴低聲嗤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和尚,要破戒便是要破戒,尋什么借口,真當(dāng)自己有活佛高僧那心性能耐了?” 同伴掃了眼小舟,目光一凝,壓低聲音苦笑道:“你這話還真說對了?!?/br> “???” 男子一愣。 “那是大悲寺本代行走,‘佛心子’覺塵,年僅十五歲,便是白龍榜第三的半步定丹,佛心天生,質(zhì)樸純粹。他對面的風(fēng)流道士是白龍榜第十,‘醉煙客’奚飛鳴,青山觀嫡傳大弟子?!?/br> 同伴語帶敬仰向往,慨嘆道:“沒想到謝乘云開劍臺,他們也趕來了?!?/br> 男子呆了呆,搖頭苦澀道:“竟是他們?!?/br> 另一名同行的女子初履江湖,聞言好奇道:“佛道之爭不是已持續(xù)了好多年嗎?怎么佛心子和醉煙客他們一僧一道在一處,倒似好友知己般,共乘一船,并無什么爭吵?” “師妹,你往日不關(guān)心江湖中事,有所不知,這是大悲寺和青山觀的規(guī)矩?!?/br> 那名同伴對許多江湖事了如指掌,說起來口若懸河:“大夏一統(tǒng)天下不過百年,佛道之爭就愈演愈烈,若無世家與朝廷居中調(diào)和,幾乎要大打出手?!?/br> “后來青山觀成為天下第四觀,行事不同普通道家,觀主親身入晉州,拜訪佛道執(zhí)牛耳者大悲寺,與大悲寺慧能大師密談三天三夜后,為每代下山行走的弟子都定下了一條規(guī)矩,那便是第一次下山游歷時,必要一僧一道相伴,共行萬里,足遍四海。這一代的,這一僧一道便是佛心子與醉煙客?!?/br> 女子嫣然輕笑:“這倒是條很有意思的規(guī)矩?!?/br> 幾人言談間,再度望向江面上的小舟,卻見小舟身影已遠(yuǎn),遙遙地??康搅藗}溪山山腳下的漁家碼頭上。 更遠(yuǎn)處。 江上有樓船破開江霧,徐徐而至,船頭有男子按刀,氣勢雄渾,欲裂大江。 山道邊駿馬奔馳,為首的年輕俠客少年白發(fā),意氣風(fēng)發(fā)。 岸頭行來的馬車被風(fēng)掀起遮簾,隱約露出一道身影,抱劍而坐,鋒芒內(nèi)藏。 半山亭中窈窕女子手持銀槍,凝目眺望百丈外的山頂高臺,面色如霜,戰(zhàn)意升騰。 “開劍臺,問劍天下,引江湖風(fēng)云,英杰齊聚。” 那名同伴嘆道:“此等氣魄聲名,不愧是謝家撫雪劍?!?/br> 與此同時,倉溪山的山道上,有人和他發(fā)出了同樣的感慨。 “謝乘云這排場還真是大?!?/br> 腰間掛著一根黑色長尺的紅衣青年抱胸摸了摸下巴,走進(jìn)半山亭,朝持槍的女子打招呼:“晏姑娘也來了啊?!?/br> “‘天神隱’寧關(guān)?!?/br> 晏璇璣臉色又冷一分:“待你定丹,必有一戰(zhàn)?!?/br> 寧關(guān)挑眉:“哇,含神期輸了兩次還不夠,定丹了還想接著輸?不愧是你呀,晏璇璣?!?/br> 對此人的嘴欠和混不吝,晏璇璣已習(xí)以為常,并不理睬。 寧關(guān)笑嘻嘻道:“晏姑娘已身成定丹,來此想必不是為了挑戰(zhàn)謝乘云,僅是觀禮與護(hù)法。唉,都是敗了你兩次,怎么他謝乘云就能和你成為好友,我寧關(guān)就這么不招你待見呢?” “人和人的差距可真大呀?!?/br> 晏璇璣冷冷道:“開劍臺前夜,謝乘云只會依規(guī)矩戰(zhàn)白龍榜外三十以下的含神期江湖人,你作何來此?” “你能來我便不能來?” 寧關(guān)的嘴里不知何時叼上了一根草莖,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疤斓紫驴蓻]有這么霸道的道理,晏姑娘。你來是干什么的,我來便也是干什么的。” “你別看今夜來挑戰(zhàn)的都只是些入不了白龍榜的普通含神,但江湖之大,能人之多,遠(yuǎn)非你我能想象,其中魚龍混雜,保不齊便有什么輸不起的人,使出陰招來,所以他謝乘云,還真需要我這么一個大護(hù)法?!?/br> 晏璇璣皺眉:“護(hù)法之事,我等自當(dāng)盡心,但此等盛事自有謝家cao辦,其余何須擔(dān)心?!?/br> “那可說不準(zhǔn)?!睂庩P(guān)咬了咬草莖,含混道。 日頭漸漸晃到了天中,又慢慢落下,被崇山峻嶺沉沉壓入江心。 夜色降臨,微風(fēng)吹過。 江對岸的普渡山傳來悠長鐘鳴。 突然,倉溪山的山頂亮起了一串串煌煌明燈,將石臺于其下毫無樹木遮掩的筆直長階映照得清晰畢現(xiàn)。 四周通明,恍若白晝。 一人白衣持劍,立在高臺前,石階上。其后有身量極高的紅裙侍女,佩雙刀,面色清冷。 半山亭內(nèi)外,除寧關(guān)和晏璇璣外,已在這一日之間聚集了眾多武林中人。 更遠(yuǎn)一些,也有無數(shù)人影伸長了脖子,在側(cè)眺望。 光亮擴散,他們便紛紛站起,面露戰(zhàn)意。 開劍臺前夜,可以說是問劍天下的預(yù)備戰(zhàn),以謝乘云的境界,戰(zhàn)的是三十以內(nèi)未入白龍榜的含神境,既是以此拔升自身氣勢,磨武道之心,亦算得上是指點同齡高手。 凡是趕來的,符合條件的,皆可登山,對謝乘云施展最強一招。 這預(yù)備戰(zhàn)沒規(guī)定要輸多少贏多少,但若是車輪戰(zhàn),連白龍榜外的高手都戰(zhàn)不過,那還開什么劍臺,妄談什么天下第一,趕緊回家去種地算了。 也不廢話,當(dāng)先便有一人從半山亭內(nèi)沖出,急掠向上,同時長刀出鞘,刀光如閃電,迅捷斬出,隱帶雷霆之怒,激得山道上狂風(fēng)頓起,周遭林木搖晃不休。 “白頭山利星淵,習(xí)刀‘天雷引’十八載,請謝少俠賜教!” 音未落,刀已至。 山風(fēng)凜冽,白衣飛揚,謝乘云背對明明燈火,抬眸出劍。 屬于劍的寒光一閃而過,如片片飄雪,似梅落冰心,輕而慢,不見絲毫煙火氣,也無精妙招式顯現(xiàn),平凡而普通,不避不讓地迎上了雷電刀光。 剎那,雷光滅,刀氣震蕩,卻如拂塵,輕輕掃開了謝乘云身前石階上積年的灰土。 刀客利星淵握刀的手微微一顫,虎口裂開,長刀落地。 “好刀。然雷霆之力難馭,易散而不聚,還需以雷氣凝練,使雷如使刀,使刀如使雷。此刀若再練十年,我不如?!敝x乘云含笑低嘆。 利星淵失魂落魄的表情變了變,彎腰撿起長刀,憨厚笑道:“那就再練十年,我還要再來挑戰(zhàn)謝少俠!” “好,一言為定。” 謝乘云頷首道。 利星淵抱拳為禮,帶著刀避到一旁,讓開了山道。 半山亭里的寧關(guān)嗤笑:“這白頭山的也是個傻子,謝乘云忽悠他,還真信了。再過十年,他還在含神呢,謝乘云都定丹了,還打什么打?!?/br> “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晏璇璣冷哼。 寧關(guān)手里拿著奚飛鳴的酒壺,聞言晃了晃,朝奚飛鳴道:“哎,臭道士,你這酒里是不是兌了水?都淡出鳥來了?!?/br> 奚飛鳴根本沒理他,正和旁邊的小沙彌覺塵悄聲說著話:“瞧見沒,小和尚,像寧關(guān)和晏璇璣這種,就叫歡喜冤家,癡男怨女……” 下一瞬,奚飛鳴喉間一涼,偏頭一看,晏璇璣的槍已刺出,正隔一丈遙指著他。 “又有人登山了。” 覺塵興奮喊出的聲音挽救了奚飛鳴。 此時,眾人眼中,第二道身影已當(dāng)仁不讓地迎著謝乘云的劍沖了上去,一道粗獷狂傲的長嘯震動山野。 “北漠狂沙堡荀震,請指教!” 兩柄巨斧輪轉(zhuǎn)飛出,卷起漫天沙塵,迷人視線。 挾山岳風(fēng)暴之力,巨斧悍然劈下,氣勢強橫,幾欲劈山。 謝乘云橫劍揮出,裝點了無數(shù)星辰的夜空突然飄下了零星片雪。 山風(fēng)輕揚,周遭溫度似在緩緩下降,草木山石如失靈氣,蒙塵黯然,唯有那簡簡單單的一劍,靈秀天成,無堅不摧。 沙塵落雪,風(fēng)暴凍結(jié),山岳被霍然斬開,斷成了兩截。 巨斧倒飛而出,砰地一聲砸在了山道邊,碎石四濺。 荀震怔怔站在山道上,好似石像,虎目中仍凝固著那道劍氣寒光。 “出過招了就下去,莫要攔爺爺?shù)穆罚 ?/br> 又一瘦小人影沖來,真氣蕩起,將荀震推到了山道外:“百里水幫蘇大宏,請謝少俠看看我這一招!” 雙拳出,如蛟龍出江,千尺浪,萬丈風(fēng)。 “來得好?!?/br> 謝乘云輕笑,一劍劈落,勢若大雪崩天。 拳套碎裂,一線血絲現(xiàn)于拳頭間,蘇大宏卻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半山亭處的觀戰(zhàn)者議論與驚呼不止。 “這樣的一拳都敗了!那可是百里水幫的天才人物!” “狂沙堡的少堡主荀震都敗了,百里水幫又怎樣?” “好拳,好劍!今日來得值了!” 蘇大宏退后,便又有身影飛出,相繼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