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派身邊醒來后 [快穿] 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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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暗門開啟聲道道響起,兩名含神巔峰的高手一前一后快步進來。 打頭的那名絡(luò)腮胡高手小心地覷了眼上首,湊近兩步,傳音入密,悄聲回稟。 然話未傳完,坐在室內(nèi)的年輕男子便已怒意橫生,一掌拍在椅上,霍然起身:“廢物!” 回稟的人一驚,惶然低頭。 寧天成在門邊,無聲地抬了抬眼,看向年輕男子。 男子擰眉拂開案上的紙筆,從桌后踱了出來,一身流云紋繡的錦袍在跳躍的火光下淌過月華般的光紋,風(fēng)流金貴。 他的相貌也從刺眼的光亮中一點點凸顯出來,眉目俊秀,倜儻瀟灑,不是別人,卻正是如今的鄭家家主,鄭玉宸。 “龍章瀑布情況如何?” 鄭玉宸陰沉的目光掃向絡(luò)腮胡身后的另一名高手。 高手身軀微微一顫,似對這個武功實力并不如自己的年輕家主十分懼怕,聞言忙不迭地答道:“回主子,龍章瀑布劍爐有數(shù)名定丹與含神高手偷襲,李前輩主動出手,含神盡數(shù)殲滅,三名定丹一死一傷一逃。” 鄭玉宸眉心一皺,略帶詫異:“有李前輩出手,竟還有人逃了?” “李前輩稱其有疑似游仙手段的神秘人相救,”那名高手如實道,“幸好那神秘人未作糾纏,救了人便離開了,李前輩顧忌劍爐,未曾追趕?!?/br> “游仙?” 鄭玉宸陡然一驚,心神劇顫,但下一瞬卻面色微變,若有所思地?fù)u了搖頭:“不對,不會是游仙。若謝家有游仙,哪怕只是半步游仙相助,也絕不會不戰(zhàn)而逃,被我們步步追逼。” “但此人就算不是游仙,能從李前輩手下救人之后全身而退,也必定身懷古怪,不可小覷?!?/br> “他救走的人是誰?”鄭玉宸問。 那名高手道:“謝家謝子軒。另外兩名定丹,被抓了活口的是江湖上銷聲匿跡多年的定丹高手‘奪紅手’雨青?!?/br> 鄭玉宸有些頭疼地扶了下額,沉聲道:“立即封城?!?/br> “謝乘云跑得如此干脆,不愿與我們正面相碰,想必是早已將消息傳遞了出去,謝家天鷹攔截極難,速度極快,想要截斷消息恐怕是不行了?!?/br>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沖冠的怒氣褪去,鄭玉宸面色陰冷道:“不過最早得到消息能夠到來的一批,只會是江南的世家大派,來的也早不上太多,我們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將那些藏在金陵城中伺機而動的臭蟲鼠蟻全部抓出來,徹底捏死?!?/br> 他話音頓了頓,目露狠戾,偏頭道:“此外,既然攔不下謝乘云,那就啟用所有百里水幫的暗樁,不論是離間反間,還是拖延攪亂,讓百里水幫集結(jié)人手進城的時間越晚越好,人越少越好?!?/br> “是!” 密室中立刻有數(shù)人應(yīng)聲領(lǐng)命,迅速離開。 寧天成望了眼離去的那些背影,稍稍朝密室邁近了一步,低聲道:“鄭家主,消息已經(jīng)走漏了,咱們此時無論如何應(yīng)對,都也只能拖延,這局勢還是無法改變呀?” “還是說,陛下那邊早有后手,不懼暴露?” 鄭玉宸冷冷瞥了寧天成一眼:“陛下在各大名門世家皆有后手,但卻也無法與天下大勢相抗。欲要枯竭龍脈,重鑄天子劍一事傳出,連那些杳然不能尋的游仙們都會出手干涉,你覺得什么樣的手段布置才能攔得住他們?” 寧天成一怔,旋即急道:“那鄭家主,咱們不趕緊逃命去,還在此地等著作甚?” 居高臨下地瞧著寧天成彎腰屈膝,一臉惶恐怕死的沒出息模樣,鄭玉宸心中鄙夷不已。 本來他當(dāng)初選定的轉(zhuǎn)化為傀儡的對象只是寧天成的寶貝兒子寧壽,但不想在對寧壽施展秘法之時,卻被趙靈蕊那女人撞上。那女人境界不高,但卻實力極強,手段繁多,無法,他只能匆匆中斷秘法,倉促逃走。 計劃失敗,他便打算在寧家再物色一個合適的對象,但卻不想好巧不巧,寧天成閉關(guān)時忽聞寧壽之事,打擊過大,心神失守,運功出了差錯,外表不顯,但內(nèi)里竟然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扎在寧家的眼線報來此事時,鄭玉宸毫不猶豫地在自家高手的護送下潛入了寧家大宅,悄無聲息地將金陵城中威震一方的寧家家主變作了自己手中的一具傀儡。 但因著寧天成實力不俗,鄭玉宸與其相比到底還是有不小的差距,所以這個傀儡cao控起來也頗有難度,絕稱不上得心應(yīng)手,甚至比起其它傀儡,寧天成這個傀儡“吃藥”的時間要更加頻繁,因為一旦松懈,便有可能面臨傀儡失控的風(fēng)險。 畢竟,這種秘法控制傀儡,并非是時時刻刻牽線木偶一般的cao縱,更多的還是體現(xiàn)在心神影響上。 不過寧天成雖然難控制,但對于鄭玉宸來說確實是要比寧壽好用得多,一個家主,一個少家主,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鄭玉宸嗤道:“瞧把你嚇的?!?/br> 他耷拉下眼皮,挑眉道:“是沒什么手段能攔得住游仙,除非是另一位游仙。” 寧天成有些迷惑:“您的意思是,北斗天要出手?” “蠢貨?!?/br> 鄭玉宸罵了聲:“北斗天閉關(guān)多年,豈能輕易出關(guān)?況且,陛下想要以天子劍登臨游仙境之事,北斗天從不贊成?!?/br> “那是?” 忽地,寧天成愣了愣,醍醐灌頂般低叫道:“——陛下?!” “這、這莫非已是最后一截天子劍,此劍即將鑄成,陛下馬上就要成就游仙了?可、可劍爐開啟才不過多少時日,怎會這般快……”寧天成為自己的猜測震驚不已。 鄭玉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劍爐未開啟之前,江南各地便已起了祭河神的舊風(fēng),那些喂了河神的人去哪兒了?江湖皆言后周的天子劍缺陷甚大,陛下焉能不知?” “旁人猜測眾多,但陛下只說想要以天子劍成游仙,可卻從未說過,此劍就是后周的天子劍?!?/br> 寧天成臉上的提心吊膽之色立即去了大半,他好似并未發(fā)現(xiàn)鄭玉宸這回答并未真正地答了他的疑問,蹙眉道:“如此說來,那確實是只需拖延周旋便可,好像無甚可怕的?!?/br> 鄭玉宸看了眼寧天成:“本就沒什么可怕的?!?/br> 他掀袍坐下,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口中淡淡道:“龍脈鑄劍的消息傳出去,就算有整個中原武林、整個大夏王朝來聲討陛下,也都無妨。他們只是叫囂得厲害罷了,若陛下真在他們的極力阻攔之下,仍順利身合天子劍,登臨游仙,他們決計不會再那般堅決地同陛下作對。” “所謂逆行倒施,所謂黎民氣運,你當(dāng)這些盤踞一方千年百年的大家大派真的在乎?” “天下四觀兩寺,六大派七世家,在陛下未成功時盡皆敢于出手阻攔,但當(dāng)陛下成功之時,這些把持著整個江湖的大勢力,能一如當(dāng)初,毫不動搖的,絕超不過一掌之?dāng)?shù)。” “畢竟事情已成定局,再如何憤怒又能怎樣?難不成還真要多位游仙共同出手,擊殺陛下?且不說北斗天是否會答應(yīng),李家是否會答應(yīng),就是自古以來奠定下的游仙的超然地位,便容不得他們輕易動手?!?/br> “殺游仙,與殺半步游仙,可是絕然不同的事?!?/br> “到時候,這些世家大派只會做出一個決定,那便是攜手逼迫陛下彌補過錯,彌補百姓,不論是更改政令,還是削減賦稅,興修水利,那也不過都是小事而已了?!?/br> 鄭玉宸所知所曉,完全是超出了他的年紀(jì)與身份,但卻無人覺得怪異。 他身懷李梧親授的傀儡秘法,武功雖不高,可智謀見識卻絕非一般。盡管鄭玉宸未曾明確提及過,但寧天成還是能從他的只言片語中窺到,即使是李梧的棋子遍布天下、多不勝數(shù),鄭玉宸也仍稱得上是其中相當(dāng)重要的一顆。 “所以說,我們?nèi)缃裰恍枰系絼t天子劍成,便是皆大歡喜了?”寧天成仍有些難以置信地再次確認(rèn)道。 鄭玉宸模棱兩可地應(yīng)了聲,呷了口茶,懶得再理會他,轉(zhuǎn)臉對一人道:“那雨青從龍章瀑布提過來了吧?” 有人躬身:“提過來了,家主。” “你帶兩個人,過去審審。早年便傳言,他們風(fēng)雨二老鼎盛時期退隱江湖,是被某個大世家招攬了,現(xiàn)如今看來傳言不差,這世家便是謝家。好好撬撬他的嘴,他在謝家當(dāng)了這么多年客卿,總會知道些我們想知道的?!编嵱皴返?。 吩咐完,鄭玉宸又想到什么一般,頓了頓,轉(zhuǎn)口問道:“那葉綰綰可還在書房外的花園等著?” 寧天成身邊不遠的暗門外,一名護衛(wèi)打扮的人聞聲回道:“回家主,還在等,未曾離去?!?/br> 鄭玉宸眼中露出幾分異色。 這個將亂未亂的時刻,買通丫鬟到書房附近,卻只在花園的抄手游廊坐著賞花品茶,一等等了兩個多時辰,這到底是真的為自己明日的接任家主之事?lián)鷳n,還是另有所謀? “那趙靈蕊呢?”鄭玉宸又問。 護衛(wèi)道:“傍晚外出,還未歸來?!?/br> 鄭玉宸微微頷首,并未再追問另外兩女,別人不知,但他自然是知道那兩女皆是李梧派來保護他的定丹高手。唯有葉綰綰與趙靈蕊這兩名不速之客,最是可疑。 “動用追蹤之術(shù),把人帶回來,”鄭玉宸沉吟道,“封城的動作一出,金陵城勢必變天,這些小螞蚱都要揪到面前來,一一扒清了底細,才能讓人安心。” 說著,他看向一直維持著恭恭敬敬的姿勢立著的寧天成,起身道:“稍后還需寧家主協(xié)助處理封城一事,眼下寧家主便先回去寧家,調(diào)集人手,多做準(zhǔn)備吧?!?/br> “百里水幫若要入城,寧家可要先去攔上一攔才行。沒有價值的狗,是討不到主子歡心的?!?/br> 寧天成深深躬身,連連應(yīng)是。 鄭玉宸收回視線,帶著一名護衛(wèi)頭也不回地步入了暗門之中,消失不見。 夜色深沉,微風(fēng)輕拂。 鄭府花園一側(cè)的抄手游廊連著一座湖邊小亭,楚云聲坐在亭子里,望著滿湖碧葉紅蓮,再度斟滿一杯茶水。 他已在此坐了足有兩個時辰,中間便是到了同木悅心約定的救人歸來的時刻,亦未曾起身離開。 這兩個時辰中,他一邊以內(nèi)力催發(fā)研磨之前取來的藥材,將其按照某種比例一一配好,揉成細小的藥粉,一邊一杯又一杯地倒茶品茶。 起初他倒茶的動作很快,喝茶的動作也很快,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穩(wěn)了下來,待到藥粉已成,茶壺見底,遠遠地出現(xiàn)鄭玉宸走出書房的身影,楚云聲的心神便如他的舉止一般,重又沉靜淡然。 “葉小姐?” 鄭玉宸走至近前,好似剛發(fā)覺楚云聲的存在一般,驚訝道:“已是夏末,更深露重,葉小姐怎的在此地賞景?” 楚云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鄭玉宸的表情,道:“我聽說了鄭家主明日將要迎戰(zhàn)鄭少卿往日仇敵之事,心中擔(dān)憂,但又不敢打擾,故而來此等候,希望能見鄭家主一面,?!?/br> 鄭玉宸步入亭中,目帶情意,望向楚云聲:“見我一面?” 楚云聲將方才料理好的一包藥粉取出,遞給鄭玉宸:“我粗通藥理,會做些止血補氣散。我知道鄭家主并不缺此類藥物,所擁有的只可能比我做出的更好,但我身無長物,也只有這些可聊表心意了?!?/br> 鄭家大宅中的一切都瞞不過鄭玉宸,楚云聲取藥材,在此地做藥粉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卻不成想,這藥粉竟是要送給他的。 “多謝葉小姐一片心意?!?/br> 鄭玉宸抬了抬手,未曾親手接過藥包,而是自有身后護衛(wèi)上前,將其拿來。 楚云聲見狀看了那護衛(wèi)一眼,佯作蹙眉,但卻并未多說什么。 “東西已送到,并無他事……” 起身,楚云聲便要告辭。 但鄭玉宸卻似乎并不想就這般將他放走,而是抬手一攔,溫柔笑道:“葉小姐不必急著回去,我聽聞葉小姐日暮歸來,還未用飯,正巧我也忙到這個時辰,滴水未進,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去花廳用飯可好?” 楚云聲壓著眉眼間故意顯露出一分的驚喜之色,故作遲疑地沉默了片刻,才頷首道:“恭敬不如從命。” 鄭玉宸端詳著楚云聲的神色變化,嘴角笑意愈深:“葉小姐,請?!?/br> 護衛(wèi)跟隨,兩人并肩而行,穿過游廊,很快來到用飯的花廳。 晚飯按鄭玉宸的吩咐早已備好了,然而落座后,鄭玉宸卻并不急著著人上菜,而是遣了幾名下人去往東西客院,邀請另外三位姑娘一同過來吃上一頓宵夜。 楚云聲對此表演了一個恰到好處的似醋非醋,便不再多作反應(yīng),而是暗中思量起鄭玉宸此舉的含義。 從方才見到鄭玉宸起,他就在悄然審視著這位新任家主,并多留意了幾分他被袍袖遮掩的手臂——當(dāng)初木悅心初來試探他時,就提過一句,小心手臂內(nèi)側(cè)紋著血紅鬼面刺青之人——結(jié)合當(dāng)時與之后的情形來看,這便是木悅心或者說季靈在龍章瀑布附近撞見的給寧壽施展傀儡秘法的人的特征之一。 不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鄭玉宸的寬袖之內(nèi),一直都是束得極緊的窄袖中衣,便是抬手展臂,亦不會露出太多手臂皮rou。 除此之外,楚云聲留意的還有一點,那便是鄭玉宸對自身等候他的舉動的反應(yīng)。 而此事觀察得到的答案也很簡單。 鄭玉宸不再掩飾對他的懷疑,甚至將他與其他三女叫來一處用飯的動作,極可能便是圖窮匕見。 這也側(cè)面證明,鄭玉宸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得到了龍章瀑布的秘密已被暴露的消息,所以才會忽然失去耐心,做出此等與他正常性情不符的三更半夜叫來四名女客一同用飯的無禮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