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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婷猛地低下頭,開始無意識的掰自己的手指:“我什么也沒看到?!?/br> “我找了一個和你身高相同的人,站在同一個位置看同樣的方向...結(jié)果正好可以看到廚房的一個角落。 我觀察過這個角落,地面有放過箱子的痕跡,而且根據(jù)新舊程度來看,應(yīng)給是剛剛被搬走的,于是我在廚房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電熱油箱下面的紙箱子非常符合地面的痕跡,所以...”墨臨眼角一彎:“你看到有人在般紙箱子,那個人就是周捷,對不對?” 朱婉婷的雙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的呼吸開始變得非常急促,但是仍舊不肯說話。 墨臨看著她的反應(yīng),嘴角輕輕勾了一下:“如果做偽證的話,是要負刑事責(zé)任的,你再好好想想。” 朱婉婷一聽要負刑事責(zé)任,臉瞬間沒了血色:“我...只看到了...一截衣袖?!?/br> “什么衣服的袖子?” 朱婉婷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校服袖子,我看到一截校服袖子,和我女兒的校服一樣,事情發(fā)生之后,我不敢說話,我怕會把女兒牽扯進來...” 朱婉婷的情緒徹底崩潰了:“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看到,我寧愿自己是個瞎子......” 審訊室的門緩緩關(guān)上,而里面的朱婉婷還在嚎啕大哭,王岳跟在墨臨的身后,還在思考剛才的口供:“墨老師,我怎么覺得哪里不對勁?” 墨臨:“校服不對勁?!?/br> 此時王岳也反應(yīng)過來了:“按照秋堯的口供,周捷把校服脫給他的時候,周浩的尸體還在二樓,如果周捷下樓偽造意外現(xiàn)場,不應(yīng)該穿著校服才對!” 王岳腦子里仿佛劈過一道閃電:“難道兇手真的是秋堯?!” 墨臨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往前走,步子邁得很快,王岳幾乎要跟不上他了。 * 痕檢組的人在閣樓上取證,但是很遺憾,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捷的指紋,送檢的所有毛發(fā)里,也沒有找到周捷的。 王岳坐在審訊室里,對面坐著秋堯,秋堯一直在挫自己的手指:“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帶周捷去了我的秘密基地?!?/br> 他說完冷笑一聲:“她有潔癖,每次上閣樓都要帶著手套和帽子,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有把握全身而退,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我身上?!?/br> 審訊室外,肖澤正盯著電腦屏幕,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夢蘭坐在他的對面,隔著一臺電腦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問:“隊長,真的要放周捷走嗎?” “沒有證據(jù),能怎么辦?”肖澤說完更煩躁了。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周捷有問題,我怎么覺得秋堯才是兇手?”李蒙不怕死的問。 夢蘭不敢出聲,身子往后一縮,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肖澤的眼睛盯著審訊室返回的畫面:“直覺,作為警察的直覺?!?/br> 但是直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能拿來作為定罪的理由,警察辦事必須講證據(jù)。 肖澤緊握的拳頭終于松了:“放人!”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趕早的一天~ 第25章 油鍋里的男孩(10) 48小時的審訊時間結(jié)束,周捷從警局里走出來,夜色很濃,紅綠燈正在不停的閃爍,斑馬線對面的紅色的小人閃爍了幾下,變成了綠色。 隔著一條很窄的馬路,周榮光和朱婉婷正站在對面等她。 風(fēng)吹葉動,榆樹的葉片脫離樹枝,在夜空中搖曳,緩緩落在她的腳邊,她低下頭,將金黃色的葉片撿起。 葉片的中央被蟲蛀掉一塊,就好像人被挖去了心臟。 對面的周榮光等得不耐煩了,破口大罵:“你個畜牲,干脆別回家了,死在外面最好!” 他說完,氣沖沖的走了,朱婉婷沒說話,還站在對面等她,等周捷走到她面前,朱婉婷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怎么會生了你這么個東西...” 風(fēng)吹得很冷,周捷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領(lǐng)口被洗得發(fā)白,風(fēng)灌進她的領(lǐng)口和衣袖,讓她不由得顫栗了一下。 走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局,里面燈火通明。 墨臨的車跟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副駕駛座位上的人雙手抱胸,冷不丁來了一句:“那天的事,是我誤會你了?!?/br> 墨臨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修長的指節(jié)在大腿上不經(jīng)意的敲了兩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你準備怎么補償我?” “你想要什么補償?” “那顆糖你吃了嗎?藍莓口味的...” 顧原從兜里摸出一顆藍色的糖果:“還沒。” “吃掉,就算補償我了?!?/br> 顧原看著手心的糖果,眉頭皺了一下:“這么簡單嗎?” 墨臨極其寵溺的看著他,笑了一下:“就這么簡單?!?/br> 顧原撕開糖衣,把藍色的糖果放進嘴里,濃郁的藍莓味充斥在舌尖。 “咬破它。”墨臨說。 顧原用力一咬,糖果的外殼在嘴里碎掉了,糖漿流了出來,在舌尖劇烈的跳動。 舌頭感受到劇烈的刺激,顧原有些驚訝,剛想問他給他吃的到底是什么,就聽見墨臨極其不正經(jīng)的說:“那顆糖果就像我,你要是喜歡的話,也可以嘗嘗?!?/br> 顧原的眉頭在一瞬間皺了起來。 這個家伙究竟在說什么? 為什么這些字串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