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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之后呢,佟磊有沒有對周晏做出過人身威脅的事,或者警告?” “這個我不清楚,周晏沒和我說過?!?/br> 墨臨揉了揉自己的睛明xue,拖長了尾音:“你想從周晏身上得到什么?” 方悅笑了一下:“當(dāng)然是錢了!不然還能是什么,我的生活一塌糊涂了,我需要一個人幫我,周晏就是我的救星,我和他在一起沒什么不對的,我們各取所需!一個做過心臟移植的人,誰還敢嫁?” “但是據(jù)我所知,你和周晏在一起的這半年里,他的銀行賬戶上并沒有太多消費,也沒有往你的賬戶上轉(zhuǎn)過錢?!?/br> 方悅嘲諷的笑了一下:“這也有問題嗎...我放長線釣大魚不行嗎?” “嗯...不是不可以,”墨臨說:“你手上戴的戒指是周晏給你買的嗎?” 方悅的眉眼沉了一下:“不是。” 墨臨笑著說:“應(yīng)該戴很久了吧?” 戒指沒什么造型,就是一個簡單的銀白色細(xì)圈,但看得出來戒指已經(jīng)很老了,上面有很多細(xì)小的摩擦痕跡,表面不是很平整,在燈光下泛著啞光。 “我?guī)€戒指而已,也有問題嗎?” “當(dāng)然,”墨臨不緊不慢的說:“你手指上戴的戒指可以反應(yīng)出很多問題,你選擇戴在中指上,說明你在熱戀中,根據(jù)戒指的磨損程度來看,佩戴的時間至少八個月以上,最近半年你都在家中待業(yè),戒指怎么會磨損這么多?” “你說的沒錯,這枚戒指我戴了很長時間,但那又怎樣,和案情有關(guān)嗎?你是不是關(guān)心過頭了?” 墨臨輕笑了一下:“好,不說戒指,說說你之前的戀情...” 方悅臉色一變,明顯不高興了:“這和周晏的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肖澤忽然拔高了聲音:“你的感情史可能直接導(dǎo)致周晏對你態(tài)度轉(zhuǎn)變!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yīng)!問你什么,你老實回答就是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用氣勢震懾一下對方了,不然還以為刑警脾氣太好,想不配合就不配合。 方悅被肖澤嚇了一跳,打了個激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之前的戀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此時顧原的眉毛輕輕動了一下,他換了個姿勢,注視著方悅。 “我和他是在網(wǎng)上認(rèn)識的,交往了兩年多,感情一直很好,因為是異地,我們只能每個月見一次...” 說到這里時,方悅忽然不說話了,她開始深呼吸,在努力的讓自己不哭出來。 但是沒能阻止淚水的決堤,眼淚一顆顆滴在她卡其色的外套上,暈成一個個深色的印記。 墨臨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顧原深吸一口氣,有些不開心。 在憐香惜玉上,墨臨從來沒有輸給過誰。 方悅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又擤了一把鼻涕:“你們還想知道什么?” 墨臨:“繼續(xù)說...你的那個他。” 方悅的肩膀又抽了兩下,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了些:“就是簡單的談戀愛而已,有什么好說的?” 顧原忽然問:“你很愛她,為什么最后沒有在一起?” “因為老天爺不公平...從我身邊奪走了他!”方悅雙手緊握成拳:“為什么好人不能長命?他有什么錯,老天爺要帶走他...前一天好好的,我們還通了電話...第二天人就沒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狹長的雙眼注視著方悅的一舉一動:“他去世多久了?” 方悅的眼淚再次決堤:“今年3月25號...因為車禍...” 墨臨:“你手上的戒指,是他送的?” “嗯...” 墨臨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這就是你和周晏感情破裂的原因吧?” 方悅大哭了一場,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強勢了:“沒錯,周晏知道我心里還有別人,所以他想取消婚約,我不同意,他執(zhí)意要分手,我擔(dān)心他的心臟,不想和他吵,想讓他一個人靜靜,沒想到,他也死了?!?/br> 方悅面如死灰的盯著審訊室的桌面,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墨臨抬手看表,似乎已經(jīng)浪費了太多時間,他轉(zhuǎn)過頭看顧原,發(fā)現(xiàn)對方仍舊黑著臉。 他從椅子上起來,繞到顧原跟前,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出來一下?!?/br> 顧原跟著墨臨出了審訊室。 對方一直在往前走,也不知道叫他出來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他可以勉強順從,如果不是,就沒有必要繼續(xù)跟著了。 “要干嘛?”顧原不耐煩的問。 墨臨沒說話,單手插兜,繼續(xù)往前走,一直走到通往地下車庫的安全通道才轉(zhuǎn)過身回頭看他:“你過來?!?/br> 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淡,有幾分薄涼的感覺。 顧原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并不想靠近墨臨,在他的心里,墨臨現(xiàn)在還是個騙子。 墨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顧原倔強的樣子,他簡直百爪撓心:“你到底過不過來?” “你先說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給你看個東西?!?/br> “我站在這里也看得到?!?/br> “不行,站過來,你站得太遠(yuǎn)了...看不清...” 顧原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失去了重心,被墨臨拖到跟前,抵在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