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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騙我?!?/br> “他不想你看見他病弱無力的樣子?!?/br> 周晏的情緒還在繼續(xù)發(fā)酵,墨臨推開門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他聽見身后轉(zhuǎn)來周晏撕心裂肺的哭聲。 匕首刺向愛人的那一刻,再多的解釋都是蒼白的,但真正痛不欲生的,是活下來的那個...... 站在審訊室外的人都沉默了,難以想象,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此時會在審訊室里哭得痛不欲生。 墨臨走出來:“讓他緩緩,不用急著審人,他會招的?!?/br> 肖澤沉吟片刻:“墨老師,有件事想請教你?!?/br> 墨臨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等自己的顧原,眼神示意他再等等。 顧原索性卸下書包,坐在沙發(fā)上等。 肖澤用紙杯接了杯白開水遞給墨臨:“是這樣的,我女朋友的弟弟,最近從外面賣了只小倉鼠回來,沒養(yǎng)幾天倉鼠就死了,結(jié)果這孩子居然把倉鼠的肚子給剖開了,我看過那倉鼠的照片,感覺不是很正常...想讓你給看看?!?/br> 墨臨把紙杯放到茶幾上:“有照片嗎?” 肖澤從相冊里找到了女朋友發(fā)來的照片:“我可能是刑警當久了,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雖說平時看到的都是人的尸體。” 墨臨把圖片放大,畫面里的倉鼠肚皮朝上,四只腳都被圖釘釘在了木板上,肚子被利器劃開,切面很整齊,能看清倉鼠肚子里彎曲的腸子和結(jié)構(gòu)模糊的深紅色臟器。 “這次的案子老讓我聯(lián)想到這個小孩,你說他一個18歲的高中生,怎么會有這種心理?” 墨臨把手機還給肖澤,淡然一笑:“我覺得這個問題可能要讓我們的法醫(yī)來回答你?!?/br> 過了兩分鐘,顧原走進辦公室,看了肖澤手機里的照片,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是不是高三?” 肖澤:“嗯...你怎么知道?” 顧原:“理科生?” 肖澤:“對,理科生,明年6月份高考。” 顧原把手機還給肖澤:“他應(yīng)該準備報考醫(yī)科大學(xué),但是心里有點猶豫,所以想試試手。” 肖澤沉吟了片刻:“就這么簡單嗎?” 顧原把手插在褲兜里:“倉鼠的尸體沒有出現(xiàn)血跡,所以不是泄憤,剖腹的時候很冷靜,避開了周圍的血管,他的手法很標準,和教科書上的cao作一樣?!?/br> 肖澤看向墨臨:“真沒事兒?” 墨臨翹著二郎腿,身體靠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相當滿意的笑了笑:“顧法醫(yī)分析得很準確,你完全可以放心。” 顧原聽到墨臨說他分析得很準確,眉頭動了一下,臉微微泛紅:“還有別的事嗎?” 肖澤:“沒別的事了。” 顧原:“那我出去了?!?/br> 肖澤愣了一下,心說:顧原這家伙向來不都是我行我素,來無影去無蹤的嗎?怎么今天還知道打聲招呼再走? 墨臨也站起身:“我也撤了,后面的事就辛苦你們收尾了?!?/br> * 回去之后,墨臨半躺在顧原家的藤編躺椅上,眼神溫柔的盯著陽臺的方向。 陽臺上,顧原關(guān)著玻璃門,正蹲在地上喂貓。夕陽的余暉落進陽臺,給他的頭發(fā)鍍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暈。 一人一貓的畫面看上去很唯美,墨臨忽然想起在國外的時候,顧原站在寵物店門口盯著一只貓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時和現(xiàn)在一樣,顧原看著貓,他看著顧原。 他們的距離不足五米,墨臨卻沒有上去打招呼,他怕走得太近會想要得更多。 等顧原走了,他才推開寵物店的門,把顧原摸過的那只貓買了下來,從國外回來后,他一直很忙,所以只能專門請人幫他照顧貓。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從前那只剛睜眼的小奶貓已經(jīng)長成了圓滾滾的大懶貓,不過摸它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大的變化。 下一秒,他看見胖橘逃似的爬上了自己的樹窩。 顧原站起身,低頭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然后又抬起頭盯著樹窩里的胖橘發(fā)呆。 墨臨依稀聽見陽臺傳來各種各樣奇怪的貓叫聲,很好奇顧原在做什么,但是顧原不讓他接近胖橘,所以他只能給對方發(fā)了一條短信:【你在陽臺做什么?】 顧原:【在跟它對話】 墨臨:【?】 顧原:【我在學(xué)貓語。】 墨臨:【你進來?!?/br> 顧原推開玻璃門,走進客廳后還不忘轉(zhuǎn)身把玻璃門帶上。 “有事?” 墨臨只覺得對方可愛,想抓過來rua一下:“你想學(xué)貓語,我可以教你?!?/br> 顧原半信半疑的走到對方面前站定:“我覺得你在逗我?!?/br> 墨臨笑著去拉他的手:“不逗你...” 他說完拉了顧原一把,顧原就失去重心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墨臨的手順著衣角滑了進去,溫?zé)岬氖终骗h(huán)住了顧原的細腰,微微用力,把人往自己跟前帶。 淺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星河在流轉(zhuǎn),他對著顧原輕輕“喵”了一聲,然后勾著唇角看著他。 顧原的臉漸漸燙起來:“不是說好了不逗?”他的手撐在他的肩膀上,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 墨臨:“你猜我剛才在說什么?” 顧原只覺得墨臨很幼稚,他剛想起身,就被人托住后腦勺按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