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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冷著聲又重復了一遍:“把衣服撩上去。” 剛才看到林星宥身上的外套時,余生就覺得不對勁了。 八月份的天,明明還很悶熱,而林星宥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卻穿了件外套,進門后也沒有脫外套的意思。就算屋子里空調(diào)的溫度開得很低,但也沒有冷到要穿外套的地步,而且因為余生怕冷,所以他們房間里的空調(diào)溫度都開得不是很低。并且林星宥也不是怕冷的體質(zhì),所以在這種溫度下,他還穿了件外套就顯得更奇怪了,甚至就連洗澡的時候,他也是拿了秋天的睡衣。 林星宥沒辦法,只得聽話照做,當著余生的面把睡衣往上面撩了一段距離。 余生擰著眉,林星宥的前面有幾條不是很明顯的傷痕,都是從后背延伸過來的。 “轉(zhuǎn)過去?!?/br> 林星宥不情愿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余生。 盡管他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當看到林星宥滿背的傷痕時,他還是心疼得無以復加。 余生從背后抱住林星宥,溫柔地親吻著林星宥身上的傷痕,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又酥又麻, 吻了好久,才出手把林星宥的睡衣拉下來。 林星宥轉(zhuǎn)過身,蹲在余生身前,拉著他的手親吻,“已經(jīng)不痛了,別哭?!?/br> “你這傷……怎么回事?”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但還是想聽林星宥親口說出來。 林星宥輕描淡寫道:“我回家出柜了,我爸一生氣,打了我一頓,不過雖然挨了一頓打,但是很值得,他們已經(jīng)不反對我們倆的事了?!?/br> 余生不可置信地盯著林星宥,明亮的眸子里全是淚水:“你為什么要給你爸爸mama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不讓你回來了,那我怎么辦?” “不會的,我了解他們……” “可是我不了解他們。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庇嗌穆曇羧旧狭丝耷?,帶著nongnong的委屈。 那天林星宥回去的時候,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剛開始余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就沒在意,結(jié)果一連幾天,林星宥都不給自己發(fā)一條消息,也不打一通電話說明一下,自己打他電話也是怎么都打不通,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余生頓時慌了,他只得登了林星宥的號找到謝晨棋和蘇嶼的聯(lián)系方式,給兩人打了電話問林星宥家里的電話號碼,兩個人卻都說不知道。 聯(lián)系不到林星宥的余生開始胡思亂想,甚至以為林星宥厭倦自己,想分手了,但是又不想主動開口說,所以冷暴力自己,逼自己分手。 不怪他會這么想,從一開始在一起,林星宥就對上床這件事特別執(zhí)著,而林星宥回去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做了。 “不會的,我不會不要你的?!绷中清囤s緊抱住余生,喃喃道:“生哥,對不起,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你以后總會想著,用同樣的理由離開我的,我舍不得,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余生突然低下頭沉默了。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責怪林星宥,他有什么資格覺得委屈,他憑什么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不為林星宥考慮。當初他不就是以這個理由和林星宥分手的么,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就是和他當初想的一樣么,只不過是提前了一段時間而已。 就算林星宥真的不回來了,不要他了,那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有什么資格覺得委屈? 如果當初,他和林星宥正常談戀愛,等到感情淡了,說分手了,哪會有這么多提心吊膽。因為到那時候,林星宥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他也就不用擔心林星宥哪天會走,不用患得患失,唯一可以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失去了,就再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說到底,還不是他自私,擔心自己以后會陷得越來越深,所以當初作天作地,和林星宥說分手,以為未雨綢繆,這樣就避免了結(jié)束,實則是自欺欺人。分手的那一個多月,他也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可即便如此,林星宥來找他和好,他也照樣拒絕了,以為捱過那一段時間就好了。但他最終還是沒能贏過自己的心,他很喜歡林星宥,很喜歡很喜歡,哪怕以后真的陷進去,無法自拔,他也甘之如飴。 林星宥察覺到余生的神色不正常,趕緊解釋道:“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難過好不好,我只是怕,怕我們以后會因為你說的那種情況分手,所以我才……生哥,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好不好?” 余生仍然低著頭,沒說話。 “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不該告訴我家里人,我應該先問過你的意見的,對不起,對不起,生哥,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啊,生哥,生哥……” 半響,余生才抬起頭來,看向林星宥,啞聲道:“星星,你頭低下來一點,我親不到你了?!?/br> 林星宥聽見余生的聲音,果然聽話地低下頭。 余生摟住林星宥的脖子,湊近他,與他額頭相抵,“不要哭了,我剛剛不該不說話的,我不該不理你的,只是剛才,突然腦子一下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別自責,星星?!闭f著就輕輕碰了碰林星宥的嘴唇,“親親就不要哭了,好不好?!?/br> “好?!绷中清兑婚_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得不像話。 余生立刻又吻了吻他,“嗓子這么啞就別說話了,睡覺吧?!?/br> 上床后,林星宥將余生摟入自己的懷里,緩了一會兒,待嗓子恢復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生哥,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