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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甭费┤崧牭交卮? 使勁往門上一推, 門頓時開了, 她左搖右晃地進屋, 還不忘了把門關(guān)上。 小醉鬼第一時間找水:“我好渴,水呢?” 殷九霄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喂到嘴邊:“小心。” 路雪柔就著他的手咕嚕咕嚕一杯水下肚,然后舔舔唇:“我還要?!?/br> 她站都站不穩(wěn), 殷九霄只好一只手?jǐn)堉谋常硪恢皇值顾?/br> “喝完就回去?!?/br> 望著少女酡紅的小臉, 殷九霄眼中閃過一抹不自在, 他從沒試過離一個人如此近,散發(fā)著甜味的氣息圍繞在他四周, 溫?zé)?,真實。還有一種快要蘇醒的躁動, 來自于內(nèi)心深處,他有些不敢繼續(xù)想。 路雪柔又喝了滿滿一杯水,終于飽足,打了一個帶了酒香的嗝, 在殷九霄懷里抬起迷蒙的雙眼:“哥哥!” 她膽大包天竟動起手來,雙手捏向殷九霄的臉,在他白玉般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指印。 殷九霄先是一怔,然后兩邊耳朵迅速竄上一陣熱,他拖著少女的背,想讓她站好,可喝醉的路雪柔絲毫不講道理,怎么舒服怎么來。 “來,我給你唱一首歌?!彼熘缶畔龅氖?,一步一晃的走到床邊,屁/股一沉就坐下了。 殷九霄無法,只得陪著她坐在一旁。 半個時辰后,路雪柔把從小到大看過的電視劇金曲翻來覆去唱了兩遍,最后因為嗓子啞了,終于有所收斂。 “哎,我床呢?”她坐在床上,伸手亂摸,到處找床。 殷九霄握住了她的手,克制地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想睡覺?!甭费┤岽蜷_他的手,為了阻止他搗亂,她把頭發(fā)上的發(fā)繩解開,果斷將人綁上了。 殷九霄低頭看著被一根細繩勒緊的兩只手腕,發(fā)出了今夜的第一聲嘆息。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舍得掙脫,只要是少女給的,哪怕是枷鎖,他也心甘如怡。 路雪柔鬧成這樣還不作罷,她在床上摸索了幾下,終于迷糊地認知道:“床在這呢?!?/br> 她退后兩步,仰起臉滿足地笑了,然后就張開手臂朝床上撲去,殷九霄站在床邊,被她撲了個正著。 兩人一起倒在床上,殷九霄默然無聲地做了一回人rou墊子,還被嫌棄身上太硌了。 路雪柔拍了拍他的胸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看樣子是找好了床,準(zhǔn)備睡覺了。 殷九霄從未與人同床共枕過,無論是少女發(fā)間的香氣還是她身上的溫度,甚至是她的心跳聲,都讓人飽受折磨,偏偏這折磨套上了一層蜜糖,他根本無法推開。 一聲輕嘆之后,殷九霄吹滅了屋里的蠟燭,打算維持這個姿勢,直到天亮。 次日清晨,寧先生早早起來,去城主府門外不遠的早點攤子上買了一堆吃的。煎餅、蒸餃、包子、腌好的蘿卜絲,還有三大碗餛飩,擺滿了一桌子。 寧先生張嘴吆喝:“兩個懶娃娃還不起床?那我自己吃啦!” 他一回身,恍惚看到一片白影,抬頭往房頂一看,只見殷九霄站在那里,雙手背在身后,看著遠處發(fā)呆。 “咦,原來你醒了?在上面干嘛?”寧先生一臉好奇。 可任憑他如何問,殷九霄都不回答,也沒有從房頂上下來的意思。 寧先生只好走到路雪柔房間門口,框框地拍門:“討厭鬼,快點起來,我買的早點都要涼了。” 他等了一會兒,里面沒有動靜。而這時,對面那間廂房的門打開了,路雪柔打著哈欠走出來,趿拉著鞋,磨磨蹭蹭來到了桌邊。 寧先生看了看面前的房門,又看了看路雪柔走出來的房間,臉色霎時變得耐人尋味。 “家里養(yǎng)的豬終于會拱白菜了。”他小聲嘟囔,不打算立刻拆穿路雪柔。 路雪柔的手伸向裝煎餅的盤子,被寧先生用筷子抽了一下:“洗手去。” 路雪柔又打了個哈欠,用婢女端來的水漱口,洗臉,然后走回桌旁,拿起煎餅就啃。 直至現(xiàn)在,她也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寧先生撈著碗里的餛飩,朝她一努嘴:“唉,你家那個站在房頂上好久了,你不問問?” 路雪柔聞言,回頭望去,詫異地問道:“哥,你沒事上房干啥?” 殷九霄恍若被她的聲音驚醒,茫然地看過來。 路雪柔招手:“下來吃早飯?!?/br> 殷九霄眸中飛快地劃過一絲難為情,猶豫片刻,才從房頂躍下,背著手來到她面前。 路雪柔注意到他嘴唇上有一塊破了皮,沒多想就問:“咦,你上火了?” “沒?!币缶畔隹焖偬ы戳怂谎?,眸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沒說。 寧先生一臉八卦地看著兩人,時不時偷笑一聲,被餛飩湯嗆了一下,他驚天動地咳嗽起來。 “你倆吃,我緩緩。”寧先生起身走開,不經(jīng)意轉(zhuǎn)過頭,卻看見殷九霄手腕上綁著一條繩子,細看起來像路雪柔扎頭發(fā)的花繩。 由于太過震驚,寧先生閃了腳,差點一屁/坐進旁邊的小池塘里。 哎呦喂,他們年輕人玩這么多花樣啊! 路雪柔嘲笑他:“你喝醉了吧?” 哪知殷九霄聽見這話,比寧先生反應(yīng)還大,他慌亂地退后兩步,踩進了身后的花叢里,花枝盡數(shù)折斷,花瓣和落葉飄了滿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