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
老和尚面帶愁容嘆了聲氣, “此行禍福難料, 老衲本想一人入城,但……” 年輕劍客說道:“天羽山莊作惡多端, 殘害無辜,如今不知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國君, 竟讓國君賜封玉清寒做武林盟主,若再放任其不管, 恐會生出更大的禍患, 我等學(xué)武,不就是為了伸張正義, 除惡扶弱嗎?” 老和尚神情動容:“南施主胸懷仁義,老衲十分敬佩, 只是天羽山莊盤踞天都多年,勢力深不可測,入城后,不可急躁行事, 切記要忍耐,保存力量。” 聽到兩人對話,一老一少兩個穿著道袍的人走過來,他們正是長風(fēng)觀的幻月道長和姚道士,繁花鎮(zhèn)講道大會后,他們師叔侄二人就回到長風(fēng)觀,一直隱居,只是近日江湖上怪事迭起,不少門派一夜覆滅,他們害怕長風(fēng)觀也不安全,這才出來查探。 幾經(jīng)周折,他們又遇到了南劍派的高徒南毅以及諸多聯(lián)合起來反抗天羽山莊的俠士,商量過后,決定一起來天都城對付天羽山莊。 姚道士膽小的毛病一點沒變,小聲說喪氣話:“就靠我們這些人,能對付天羽山莊這種龐然大物?別是連天都城的門都進(jìn)不去?!?/br> 幻月道長怒其不爭,瞪了他一眼,他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骸皫熓?,要不咱們?nèi)ネ犊磕m吧,路姑娘也算是咱們的朋友,殷宮主看在她的面上,想必會同意的?!?/br> “勿要多言,我們長風(fēng)觀再弱小,也是正道,怎么能投靠魔門?!?/br> 幻月道長見無方大師和南毅都看向這不成器的師侄,面露羞慚:“讓兩位見笑了,這孩子我回去定好好管教。” 姚道士聽了不樂意,小聲嘟囔:“我說錯什么了?是正道還是魔門,有那么重要嗎?天羽山莊還是正道呢,他們做了多少惡事,至少殷宮主還幫過我們呢?!?/br> “你住口!”幻月道長抬手作勢要打他,雖然他的話不錯,但也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正道武林同仁的面說出來啊。 南毅開口阻止:“這位小道長只是心急口快,且他說的不無道理,殷宮主雖是魔門首領(lǐng),但也曾在隱風(fēng)樓對正道施以援手,可見人心善惡不能僅以正邪劃分?!?/br> 幻月道長干笑兩聲,把師侄拉到身邊,訓(xùn)道:“你可千萬別再胡說了?!?/br> 姚道士蔫蔫的點頭:“知道了,可是憑我們確實斗不過天羽山莊啊,玉修風(fēng)武功那么高,身邊又高手如云。那個玉清寒還是法凈國師的徒弟,國君很信任國師的,他也站在天羽山莊那邊的話,我們豈不是要跟天都的軍隊為敵了?!?/br> 他說的這些其他三人顯然也想過了,此刻面上都愁眉緊鎖。 姚道士小心提議:“你們就沒想過請殷宮主幫忙嗎?” 幾人都不說話,最后,只有南毅猶豫著開口:“其實,前幾日我以師父的名義向魔宮送過一封拜帖,但他們的血影堂主回信,說殷宮主不在,且不知行蹤,歸期不定?!?/br> 聽起來像搪塞之言。 姚道士心里一陣失望,蹲下拔地上的草,幻月道長看他一眼,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以他的身份立場,不肯幫忙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睙o方大師嘆道。 距離那場卑劣的天陰山?jīng)Q斗不過幾個月,在場的這些人里也有參與過除魔的,就算殷九霄拒絕,他們有何臉面怨怪呢? 夜風(fēng)又冷又急,透心的寒涼,幾人不再說話,默默回到火堆旁。 南毅主動說要守夜,其他人也不與他多客氣,都找了避風(fēng)的地方休息。他坐在最外圍的火堆旁,出神地望著天都的方向。 忽然,他聽到了一種仿佛野獸爬行的聲音,正迅疾無比地朝他們這里而來。 南毅急忙叫醒其他人:“諸位醒醒,似乎有野獸過來了?!?/br> 睡著的人被逐個叫醒,有些茫然地問:“這地方怎么會有野獸?” “是啊,聽聲音還像是一群。” 姚道士抓緊了幻月道長,小聲說:“師叔,我怎么聽著不像野獸,像……”他覺得那聲音像人在地上爬,但是好端端的,人為什么要爬行,這幾日被師叔罵得太多了,他還是別胡說八道了。 卻不想,有人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不是野獸,是人。”說這話的是無方大師,眾人雖然覺得離譜,但也不敢說他什么。 南毅不解地問:“大師,您何出此言?” 無方大師臉上的憂慮更深:“先別問了,記住,若是這東西攻擊你們,千萬不要碰觸它,每個人都拿上火把,免得看不清身邊的情況,不要逞能,若敵不過,諸位一定要分散逃走。” 最初眾人都以為是野獸襲擊,但聽了無方大師這番話,誰也不敢再掉以輕心,每個人都撿起了火把,小心防范四周。 那些東西在地面拖行,刮蹭,越來越近。眾人屏息,看著它們從山坡爬上來。 有人忍不住驚呼:“這怎么像是人?” 姚道士從幻月道長身后鉆出腦袋,心里咯噔一聲:“不會是尸變吧?” 幻月道長把他摁回身后:“閉嘴。” 眼看著那些東西嘶吼著靠近,無方大師念了一句佛號:“諸位施主切記,不可碰觸,這可能是被精心煉制出來的毒人。” 眾人心中大駭,面對這些兇相畢露的怪物,很難不生出退卻之心。 “這東西從哪來的,為什么要攻擊我們?難道又是天羽山莊做的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