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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奕言抬手給她擦眼淚得動作頓住了,眸子里暗沉了幾分,復(fù)雜的心緒陡然上涌,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他原以為阮南晚是借著酒勁兒耍小性子,沒想到原本看似陽光開朗無憂無慮的她也會提心吊膽,因為最近自己的體弱多病害怕父母把自己拋棄。 阮南晚做了一個不算美妙的夢,夢里幼小的她纏著照顧她的保姆買了一根糖葫蘆,圓滾滾的看著就很好吃,她咽了咽口水,心想著只吃一個。 夢里還有她的一位表哥,他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糖葫蘆,對傻乎乎站在原地的她做鬼臉,“你不能吃這個,你吃了會進醫(yī)院的,會生病的。我媽說了,你干啥都會生病,嬌氣鬼。” 幼小的她眨眨眼撿起糖葫蘆,黃澄澄的糖漿上已經(jīng)沾上了泥土和灰塵,不能吃了。她露出失望地表情卻沒有哭,認認真真地反駁:“我不是?!?/br> “你就是!我媽說了,你就是個藥罐子,三天兩頭進醫(yī)院,還不如把你扔到孤兒院呢,反正早晚都會死的?!眽糁械谋砀绫砬楠b獰異常,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 死亡二字對于年幼的阮南晚來說絕對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帶著口罩的白大褂醫(yī)生,整天監(jiān)督她吃藥的護士jiejie,亦或是來家里做客的客人,總是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像是在看一朵即將枯萎的玫瑰,眼睛里帶著同情和憐憫。 她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邁著小短腿跑進了別墅,她要去跟mama告狀。 “這孩子真的……還不如趁著她小把她丟掉,三天兩頭進醫(yī)院,全靠大把大把的藥撐著?!?/br> “趁著年紀小沒那么深厚的感情,就丟到孤兒院吧,阿遠和阿澤健健康康倆孩子,實在想要女兒,你們還年輕,再生一個不就好了嗎?!?/br> 客廳里陌生女人輕飄飄的話飄到了她耳朵里,阮南晚四肢霎時間冰涼一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像是被無形的鐵釘死死地釘在那里一般動彈不得,就連抬手捂住耳朵的動作都覺得費力。 涂著殷紅口紅的陌生女人一度成為了阮南晚的噩夢,她像是隨時隨地就能出現(xiàn)的幽靈,無時無刻不在阮南晚耳邊重復(fù)那些話,她宛如尖牙利口的血盆大口,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為數(shù)不多的安全感和心理防備。 她早晚都會死的……父母會把她丟掉。 這兩個噩夢對于她來說不知道哪個更可怕一點,她愣愣地望著客廳,明明都是熟悉的場景,沙發(fā)上還放著她的兔子玩偶,是mama給她買的禮物,明明家還是家,mama還是那個mama,為什么一切都變了,為什么要把她丟掉。 阮南晚張大嘴巴,胸口仿佛被壓上了千斤重的巨石,就連最平常不過的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嘴唇無力地動了兩下,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她求爸爸mama別把她丟掉,她會很乖的,她會盡量不讓自己生病的。 冰糖葫蘆她也不會吃了,以后吃藥也不哭了,她會乖乖的。只要爸爸mama不丟掉她。 她生出了難以遏制的懼意,渾身都在發(fā)抖,明亮輝煌的客廳忽然越來越小,眼皮也越來越沉重粘稠又壓抑的黑暗席卷一切。 “我真的很乖……別丟掉我……”趴著桌子上的人眼角劃過幾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嘴里喃喃不清。 薄奕言神色復(fù)雜,眸子里的心疼幾乎快要溢出來似的。他伸出手輕輕碰上了阮南晚的頭發(fā),然后又飛快地把手縮回去了,像是一個蜻蜓點水似的,點到為止的安慰。 “不會丟掉你的,不會的?!彼纳ひ粲州p柔了一個度,像是含著一捧清甜的泉水似的,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阮南晚淚眼朦朧地抬起眸子看著他,眼眶已經(jīng)紅彤彤的一片,就連眼尾也泛著一點兒殷紅的顏色,她愣愣地問,“真的嗎?” 即使這番對話已經(jīng)重復(fù)了許多遍,但是再次面對阮南晚不安地詢問,薄奕言依舊不厭其煩地輕聲回答,“真的不會?!?/br> 我永遠不會丟掉你。 第72章 我永遠不會丟掉你 夢里是死一樣的沉寂,大片大片的黑暗籠罩著一切,昏暗壓抑的夢境讓她平白生出好些懼意,仿佛冰涼咸腥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迅速淹沒了她的口鼻,肺部僅剩的空氣很快就消耗殆盡,只剩在她沉浮在茫茫海面上痛苦地掙扎。 就在身體逐漸墮落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時,一雙強有力的勁瘦手臂從上空伸出來,像是撥開了層層疊疊厚重的云霧,帶著一束要養(yǎng)溫暖的陽光,蠻橫地將她從深海中一把撈起來。四面八方的新鮮空氣爭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她的呼吸也從急促逐漸變得平穩(wěn)。 冰涼寒冷的身軀逐漸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像是沐浴在冬日暖陽下的愜意和舒適,在融融暖意中,她似乎聽到了一陣低沉柔和的嗓音,明明輕柔得如同羽毛一般,卻帶著令人信服,不容質(zhì)疑的力度。他說,“我永遠不會丟掉你?!?/br> 阮南晚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入目是熟悉的房間,明媚的陽光透過沒拉好的窗簾灑在床頭,他抬手擋在額前遮了遮刺眼的陽光。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阮南晚揉了揉隱約有些疼痛的太陽xue,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只隱約記得那一瓶桃子味道的果酒和薄奕言低沉柔和的嗓音。 她拿起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剛一解鎖頁面屏幕就彈出了許多條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