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勸我,我只想種地[七零]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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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去上課嗎?誰不會,我要是大隊長的侄女,我也能去?!?/br> 酸溜溜的話讓程海棠很是不舒服,凡事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嫉妒別人。 寧嫣能上去,靠的是大隊長的侄女嗎?不是,是她設(shè)計的新型農(nóng)具,靠的是她的真本事。 所以,她是心服口服。 但她已經(jīng)懶的跟這種人爭了,她未必不清楚,但就是要找茬才舒服啊。 “你還是好好干活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雖然吃的是大鍋飯,但糧食是用工分換的,康小敏的工分根本不夠。 知青們自己都不夠吃,怎么可能分給別人? 為此,已經(jīng)鬧了好幾場,知青點的氣氛特別差。 康小敏一聽這話,頓時惱了,“你也覺得我占了便宜?我能吃多少啊……” 程海棠淡淡的嘲諷,“一頓兩碗飯都不夠?!?/br> 康小敏:……肚子里沒有油水啊。 她忽然揚聲大叫道,“寧嫣,海棠說,你在外面吃好的喝好的,口糧也用不上,不如給我們知青們吃吧。” 寧嫣:??? 她哪有什么口糧?一周六天在外面吃住,大隊可不給她工分。 程海棠猛的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康小敏。 踏馬的坑她? “我沒有說過,我對天發(fā)誓,要是我說了這樣的話,讓我五雷轟頂?!?/br> 寧嫣跟知青們接觸不多,但對于這些人有幾分了解,程海棠挺直爽的,而康小敏小心思特別多。 “我想,海棠有事會直接跟我說的,不需要你轉(zhuǎn)達。” 程海棠長長吐出一口氣,就知道寧嫣是個聰明人,不會輕易被騙。 康小敏冷哼一聲,“你這是不信我?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 “不行,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你得賠償我,就用口糧賠吧。” 寧嫣驚呆了,之前沒有這么不要臉啊,這是進化了? “你不如去報警呀,看警察叔叔怎么說?!?/br> 康小敏每天都吃不飽,還要干重活,還感覺被排擠在外,整個人如坐在火藥桶上,暴躁的不行,看誰都不順眼。 “你們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我不活了。” 得,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程海棠離康小敏遠遠的,生怕又被坑,知青們也不敢湊過去,怕被纏上。 寧嫣眼睛都瞪圓了,“她怎么變成這樣了?” 芳姐輕輕嘆了一口氣,“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她心態(tài)失衡了?!?/br> 一個年輕男人湊了過去,哄了半天才哄好了她。 寧嫣多了幾眼,“這是誰呀?” 芳姐神色有些復(fù)雜,“村支書家的二兒子,還沒有娶老婆?!?/br> 寧嫣秒懂,知青們別看文文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擔(dān),但挺受村里年輕人的歡迎。 相比同村樸實的同齡人,他們更喜歡談吐文雅干干凈凈的知青。 長輩們是抱著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就當(dāng)中和下一代的基因,誰不希望孫子孫女會讀書呢。 她沒有多說什么,換了個話題,“芳姐,你是高中畢業(yè)吧。” 芳姐見她沒有八卦,對她的評價更高了,“對?!?/br> 寧嫣微微一笑,“我想要搞一個小水電,到時需要人手,你愿意來幫我嗎?” 芳姐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點頭,“好?!?/br> 再苦也沒有種地苦。 寧嫣考慮好了,做一個鐵制水輪機,配上一個改裝的發(fā)動機就行,這樣就能通過低壓線路供電。 這是目前最合適的方案,經(jīng)濟實惠。 難的是機組安裝,這很有講究。溢水口,沉沙池,欄污柵的安排是重中之重,需要人手來幫忙。 先選址吧。 “寧嫣,有你的信。”寧春華的聲音響起。 寧嫣立馬奔過去,一把搶過信,白色的信封上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寧春華收。 只有收信地址,卻沒有寄信地址,這樣也行? 不對呀,明明是寫給大堂伯的。 寧春華已經(jīng)將信封拆了,將里面的信遞給她,“你爸的信,提到了你?!?/br> 其實,他跟寧瀚海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心中早就懷疑寧瀚海出了事。 他不敢亂打聽,怕惹事,但又放下不,這都成了他一樁心事。 如今收到信,才放心了。 寧嫣抖著手打開信,信不長,只有薄薄一頁。 先問侯了寧春華一家和村里人,再報個平安,沒有透露具體的近況。 接著話風(fēng)一轉(zhuǎn),希望寧春華能幫他看顧一下家人,特意點了寧嫣的名字,說是他最可信賴的長女。 看到這里,寧嫣的眼眶紅了。 都沒有見過面,怎么就成最可信賴的? 但心里暖暖的,說不出的慰帖。 她在信里沒有說下鄉(xiāng)的事,只寫了兩個地址,但顯然寧瀚海猜到了,在信里也沒有明說,留足了余地。 通過一來一回的信,父女倆的腦電波神奇的同步了,有了一定的默契。 寧春華將寧嫣拉到安靜的地方,見四下無人,忍不住問道,“小嫣,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和寧瀚海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都很了解。 寧瀚海每年都會寫三四封信,但這兩年就斷了,里面肯定有事。 寧嫣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他下放到農(nóng)場?!?/br> 寧春華的腦袋一懵,心中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卻無法接受,啞著聲音問道,“什么罪名?” 寧嫣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是高級知識分子,這就是原罪?!?/br> 這是時代造成的。 寧春華氣的罵了幾句臟話,阿海是個好人,知恩圖報,從不忘本。 “他祖祖輩輩都是貧民,根正苗紅的貧民?!睉{什么搞他? 寧嫣看他這么生氣,反而有點高興,“人家搞你不需要理由。” 寧春華發(fā)了一通脾氣,但還是憋屈的要命,“怎么能這樣?早知如此,何苦讀了那么多年的書。” 現(xiàn)在都沒有高考了,全靠推薦上農(nóng)工兵大學(xué)。 寧嫣心情很平靜,讀書是有用的,也是普通人唯一能改變命運的途徑。 “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迎來光明,只要熬過去都會好起來的?!?/br> 她堅信,未來是光明的。 寧春華抹了一把臉,將那份焦躁壓了下去,“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英蓮?!?/br> 寧嫣眼中多了一絲暖意,她沒有看錯人?!昂?,大堂伯,我就跟你說一句實話,我想將爸爸接出來?!?/br> 寧春華看著女孩子堅定的眼神,不禁愣住了,“接出來?那些人能答應(yīng)?” 寧嫣淡淡一笑,揚了揚手中的信,“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之前還不許通信,犯人還能申請監(jiān)外執(zhí)行呢?!?/br> 為了這個計劃,她煞費苦心,千里迢迢來到這里。 不錯,這是她準(zhǔn)備安置寧瀚海的地方,沒有比之更合適的。 這里是寧瀚海的老家,有感情牽拌,有群眾基礎(chǔ),再加上利益綁定,一切都o(jì)k。 只要再搞定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就行。 寧春華倒抽一口冷氣,認真的打量了她幾眼,“你做了什么?” 寧嫣每走一步都是反復(fù)推敲,精心安排,但說出來時輕描淡寫,“就是多寄了一點好藥,那邊極度缺藥?!?/br> 寧春華的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眼前的小姑娘膽大包天,敢想敢做,敢跟天爭。 還真被她砸出了一條路子。 有女如此,夫復(fù)何求,阿海是個有福的。 “你哪來的藥?” “我自有門路?!睂庢桃还P帶過,不愿多說。 當(dāng)初她將急救法教給那位醫(yī)生,結(jié)下了善緣。之后求過去,人家很痛快的幫她搜羅了不少藥。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皆有來因。 寧春華腦袋亂哄哄的,提醒了一句,“你悠著點,步子別太大?!?/br> 容易扯到蛋嗎?寧嫣氣定神閑,一切都在她掌控中,“我有分寸,你只要裝不知道就行。” 寧春華不得不承認遺傳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明明寧嫣父女沒有相處過,但同樣的高智商,性格都有幾分相似。 “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開口,當(dāng)年要不是阿海想辦法搞到了紅薯,不知有多少村民餓死?!?/br> 每次讓他們偷偷去火車站接,所以,他們猜測,是從很遠的地方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