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書迷正在閱讀:限定初戀、無價之寶、天下第一美人[快穿]、學(xué)神家的桃味小青梅、不準叫我奶團子!、港島BOSS之路、被偏執(zhí)大佬養(yǎng)大后,我跑了、校草家的奶味小仙女、失憶贅婿是攝政王、全校吃瓜重難點手冊
電視劇四個多月可以拍一部中長篇的古裝劇了,這么長的時間有一部分是因為梁羽的精益求精一直在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翁道衡和任野拍了很多相似鏡頭和場景供片方剪輯取舍。 很多鏡頭可能在導(dǎo)演剪輯版里是廢掉的,他們拍了長長的一段也許上映剪輯里只剪取其中一小段,那些當(dāng)初為了讓他和任野在戲里默契先拍的親密戲可能剪輯下來也只有幾秒。 翁道衡站在窗臺點起一根煙,他看著城市窗外如墨的天色,看了許久,他的酒店為了防止私生偷拍在很高的樓層,對面沒有和他同高度的窗戶,低頭只能看到深夜依然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燈火里穿過的是高架橋上擦肩而過的車輛,孤獨的車燈在城市煙火下交織如云,翁道衡突然有了一種寂寞的感覺。 這種寂寞和孤獨的感覺從來沒有來得如此強烈,他連煙都吸得煩躁,于是掐滅了煙,開窗讓高處的風(fēng)吹進房間帶走尼古丁的氣息,翁道衡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戒煙欲望。 四個多月的拍攝,唐海的情緒一直在他體內(nèi)積壓,形成翁道衡消遣不出去的低氣壓,他只覺得悶只覺得想要吶喊,翁道衡在房間里走動個不停,他一邊想著明天戲份的預(yù)設(shè)一邊自我模擬。 一滴眼淚從他眼眶滴落下來,翁道衡很克制地半真半假地流下了一滴不屬于自己的眼淚,是唐海戲里的情緒讓他落淚,他想要和人訴說點什么。 于是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深夜電話響了幾聲,居然有人接了。 “喂?”電話那頭是任野剛睡醒有些迷糊的聲音。 “阿山,是我?!?/br> 任野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清醒了,翁道衡剛剛的口吻完全是活生生的唐海。 他有點搞不清狀況,想要開口說點什么,甚至有想沖到對面房間看看翁道衡的沖動。 然后聽到翁道衡說:“你不用過來,我只想聽聽你的聲音,我的角色想和你的角色最后再交流一下。” 這句話完全是翁道衡的語調(diào),隔著手機,任野察覺到了翁道衡此刻的共情到了最濃稠的地步,角色的傾訴欲迫使演員本身打了這個電話。 他在手機里愣了片刻,開始回想阿山的狀態(tài),然后他說:“唐海,我好想你。” 他很快就模擬出來了阿山唐海那清冷又溫柔的語調(diào),翁道衡隔著手機再聽到這句陌生又熟悉的聲線的時候瞬間有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在手機的聽筒里,任野很清晰地聽見翁道衡不平穩(wěn)的呼吸聲,然后他聽到他顫抖的聲音:“阿山,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現(xiàn)在?” 任野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成了阿山,他有許多想和唐海說,卻無從說起,他拿著手機良久,一句話也沒有說,翁道衡只隔著手機聽他這頭的呼吸聲居然也安靜地聽了許久,沒有催他,也沒有打斷,就好像他的沉默也是一種無言的訴說,只是這份訴說只他們二人才懂。 翁道衡拿著手機聽了良久,然后聽到任野以阿山深沉的聲音說:“除了說愛你,我好像對你無話可說。” 聽到耳邊離得極近的這一句告白,翁道衡的手突然顫了一下,黑夜吞沒了他的神經(jīng)和思考,他最后一半以唐海的角色一半掙脫出角色以本人的感覺克制地說了一句:“那么,晚安?!?/br> “嗯,晚安?!比我盎貜?fù)他,翁道衡并沒有掛斷手機,任野躺在床上拿著手機聽了良久,翁道衡都沒有掛斷,好一陣之后,任野聽到了他規(guī)律又綿長的呼吸聲,他微微笑了一下,翁道衡忘記掛掉電話,他睡著了。 鬼使神差的,任野沒有按下掛斷的按鈕,而是把手機擱在床頭找尋著近在耳邊翁道衡的呼吸聲微微閉上眼睛,在黑暗里,翁道衡就好像躺在他身邊,陪他入睡,與他共眠。 翁道衡晚上做了一個極為安靜的夢,夢里一個青年穿著白襯衫騎著單車掠過大街小巷,涼爽的風(fēng)四面吹來,而另一雙溫柔的眼睛在樓上看他。 翁道衡認出了那個騎單車的青年是a線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唐海,一種難得的輕松和快樂在他夢里蔓延出來,他醒來的時候,都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然后憑著直覺,翁道衡知道今天的戲成了。 但是下一刻這份靜謐的心情在看到手機頁面上接近五個小時的通話時間就有些破滅了,翁道衡下意識有點心疼自己的話費,但是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任野聽著自己入睡的聲音聽了半夜,臉突然有些燒。 整理好一切出門拍戲,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人果然是對門的任野,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什么話都沒有說,他們之間保持了一份難得默契的安靜給彼此,這是很難得的拍戲前沒有戲外插諢打科的一個早上。 到了劇組,在開拍前,翁道衡和任野愣是沒有說一句話,他們都在克制和對方交流的欲/望,只為了保存最大的能量給最后一場戲。 正式的開拍的一瞬間,他們的眼神才真正觸碰上彼此。 這場戲好像是b線的唐海對上a線的阿山,他們坐在了開往遠處的車,阿山一邊開著車一邊哼歌,而翁道衡以劇本的要求演出一副大夢初醒的感覺,他坐在副駕駛很開心地和阿山聊天,聊著聊著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迷惑的神情,他的笑容慢慢頓住,然后扭頭看向阿山。 阿山在專注地開車,他的視線看著遠方有幾分沉思的感覺,他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