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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嘗過張記酒樓的荔枝rou,只覺得方文做的酸甜可口,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想來那張記如此紅火也不是沒有道理。 吃罷飯?zhí)焐€早,月牙才堪堪在墨藍的天際顯現(xiàn)出淡色,李溫棋卻抻著懶腰,起身要去歇息。 葉滿吃飽喝足,又聽了半天方文講各地風土人情,早已把一些事拋在了腦后。李溫棋揪她袖子的時候,她還納悶抬頭,“我還不困,你先去休息?!?/br> 若不是她臉上的表情太真誠,李溫棋真要懷疑她是裝傻充愣了,咳了一聲道:“不幫我上藥了?” 葉滿不疑有他,這才起身跟上他。 葉滿進了屋就去妝臺前取藥了,折回來看見李溫棋把房門都閂上了,原地一愣,記憶才悉數(shù)回籠。 “你干嘛呀,時間還早呢……”也怪她遲鈍,這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暗示她,想想都抬不起頭了。 “已經(jīng)晚上了。”李溫棋走近她,低頭貼在她紅潤的唇上,鄭重又認真地提醒。 顯然,羊入虎口豈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葉滿拽著他的衣襟,拿額頭頂了頂他的下巴,覺得他這時候就是一頭大尾巴狼,一點都不如平時可愛。 夜色未濃,已是情意纏綿,翌日高睡不起,也是自然。 或許就像李溫棋自己總結(jié)的歪理,葷素搭配后還真是容光煥發(fā)精神百倍的,就苦了葉滿,如同那被吸了養(yǎng)分的花苞,日上三竿還蜷縮未醒。 李溫棋穿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后背結(jié)的痂開裂了些許,暗自心虛都不敢驚動葉滿,徑直尋了明平來處理。 明平一看他原本結(jié)了痂的傷口又滲出一絲絲血跡,唬了一下,“怎么又裂開了?不是已經(jīng)好了么?” “廢那么多話,趕緊的!”李溫棋哪肯承認自己是縱欲過度,語氣不耐煩地催促。 明平只能閉嘴不問,剛想著回頭報告給少夫人,又聽他叮囑:“別在少夫人面前亂說知道么,平白惹她擔心?!?/br> 明平只能噢了一聲,又勸道:“那七爺也保重著些,大夫都說了讓你靜養(yǎng),有什么cao勞的吩咐我就是了。等回去了老夫人和老爺還少不得問呢。” “年紀輕輕,啰啰嗦嗦的?!?/br> 明平搖搖頭,總覺得他們七爺虛長的這幾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任性起來當真誰勸都不好使。也不對……如今倒是有一人能勸動他了,大概這就是是一物降一物吧。 第33章 李溫棋估摸著葉滿快醒了,便折身往屋里走去,路過方文新砌的花壇,順便薅了一把剛開的花。 他專注于低頭擺弄花瓣,倒沒看見方文從花叢后頭探出頭來。 方文看著自己精心打理過的花叢被薅禿一塊,只能可惜地搖搖頭,對著李溫棋的背影罵了好幾句“臭小子”。 李溫棋還細心地在花瓣兒上灑了些水珠,看著愈發(fā)鮮艷飽滿了。 一夜睡得不甚安生,葉滿本來積攢的小小埋怨,在看到李溫棋這般舉動后,也盡數(shù)消失了。 “睡飽了沒?” 葉滿點著頭,卻伏在枕上瞇著眼睛,只用鼻子嗅著鮮花的香氣,一副慵懶的樣子。 李溫棋坐在床頭,幫她梳理著披散的長發(fā),慢慢等著她清醒。 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輕柔的撫弄也令葉滿從頭發(fā)絲舒坦到了腳底心,身上殘留的疲憊多少緩解了些,又趴了會兒裹著被子起了身。 “你轉(zhuǎn)過去……”葉滿見李溫棋還杵在床頭不動彈,擰了下身子沖他小聲命令。 李溫棋心道又不是沒見過,可看著葉滿的薄面皮又有紅的跡象,況且磨蹭下去他也不保證自己不做什么,眼下日頭高起她還沒進食,實不該再胡鬧了。 葉滿還不知道他腦子里一瞬間想得倒多,見他聽話得背過了身,連忙取了床頭小幾上干凈的衣衫,攏著被子迅速穿上。 一時之間屋里只有衣物摩挲的聲響,李溫棋便是不看,都能想象得到葉滿是穿小衣還是穿羅襪,想著想著便不覺意動,只能把注意力調(diào)轉(zhuǎn)別處。 葉滿穿戴好跳下地來,李溫棋將她領(lǐng)至梳妝臺前坐好,拿起了檀木梳。 小圓不在身邊,葉滿也不會挽復雜的頭發(fā),多半還是李溫棋代勞。 梳了幾次,李溫棋也開始游刃有余,幫葉滿編好發(fā)辮,還在她發(fā)間別了朵方才新采的小雛菊。 葉滿左右看看,甚覺不錯,沖李溫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意。 “柳嬸熬了紅豆粥和瘦rou粥,想吃哪個?”李溫棋捋了下她額頭的碎發(fā),貼心問道。 葉滿猶豫不覺,覺得哪個都不錯的樣子,一時遲疑不定。 李溫棋便道:“那便各一半好了?!?/br> “行么?”葉滿害怕給人添麻煩,讓人覺得她難伺候。 “有什么不行的。”李溫棋笑了下,并不覺得這是問題。 他親去廚房拿了吃食過來,用兩只略小一些的碗盛了兩樣粥,既能讓葉滿滿足口腹之欲,也不至于浪費了。 葉滿被他一系列的無微不至哄得心里都冒起了泡泡,昨晚還皺著臉說不理他,如今倒是又忘了個干凈。 李溫棋就搖著扇子坐在對面看她吃,兩眼笑瞇瞇的,怎么看都像一只狐貍。 不幾日他們就要啟程回百州,李溫棋便吩咐明平在外采買東西。如今他也大好,兩人也是閑著無事,李溫棋便帶著葉滿一道出了門,要回去了再轉(zhuǎn)轉(zhuǎn)也去去心里的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