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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也嘆道:“我若當初少想些有的沒的,就帶著梅娘離開百州,沒準現(xiàn)在滿兒真的是我女兒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李溫棋笑著搭上方文的肩膀,也有了些微醉意,“不過先生癡情,還種了那滿山頭的梅花,我輩不能及矣?!?/br> 遍地梅花卻叫無梅,想來方文自己也清楚,此“梅”已非彼“梅”了。 方文聽到李溫棋的后半句話,扭頭就問:“怎么你對滿兒不癡情?” “我覺得癡情都是用在求不得和愛別離之上?!?/br> 越得不到越難以靠近,才會越癡迷。 “怎么說?” 李溫棋琢磨了一下,半仰著身子笑:“我已求得,而這一輩子我都沒想過后者的問題,癡情二字去掉癡,或許比較適合我。” 方文也笑道:“你就這么肯定會跟滿兒相守一輩子?紅顏易老,人心易變,你既不癡,怎會堅守?” 李溫棋覺得他這話有點老父親刺探新女婿的味兒了,說道:“我是不癡,可我犟啊?!?/br> 方文品了下這個字,覺得他確實挺犟的。 固執(zhí)任性,堅強不屈,可不是犟么。 不過犟的年輕人酒量還是不敵他這癡情的老/江湖,往回走路上李溫棋便有些東倒西歪。 葉滿還從未見過李溫棋醉得如此,他又這么晚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 “酒量不行還硬要與我拼酒,也是我一下沒看住他?!?/br> 葉滿聽見方文如是說,反倒松了些氣,和小圓把人扶回了臥房,吩咐廚下煮了解酒茶,一會給方文房里也送去。 李溫棋也不是醉得全不清醒,看到葉滿的時候更來精神,滿口叫著“滿兒滿兒”。 小圓放好洗漱的東西,見他們七爺拉著少夫人的手黏糊不易,識趣地先出去了。 “你和方先生怎么想到去外面喝酒了?還這樣晚回來?!比~滿濡濕了手巾,一邊幫他擦臉,一邊問。 李溫棋只覺得她的手碰著自己臉上涼涼軟軟的,聲音也是溫和悅耳,聽著渾身上下都舒坦,拽著她的手又往自己嘴上貼了貼。 “滿兒……滿兒我想你……” 葉滿只當哄醉鬼,一味答應,把晾得差不多的解酒茶遞到他唇邊,“喝幾口解解酒,免得明早頭疼?!?/br> “我要你喂我。”李溫棋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堂堂男兒居然撒起嬌來。 葉滿又把杯口往前移了一下,“這不是喂你?” 李溫棋盯著她紅潤的嘴唇,蹬鼻子上臉:“要滿兒親口喂?!?/br> 葉滿嗔怪地看他一眼,“別胡鬧了,快些喝了好生睡一覺?!?/br> “那我不喝?!崩顪仄逋怖镆粷L,哪里有半點身為李七爺?shù)某墒鞓幼印?/br> 葉滿如今熟悉了與他的相處,也不會一味被他牽著鼻子走,將他翻回來捏著鼻子就打算灌。 李溫棋笑不可遏,鬧了一陣才坐起來自己喝了兩口,咂著嘴又抱怨:“這茶怎么是苦的?” “怎么會是苦的呢?“葉滿也疑惑。 李溫棋把杯子遞向她,“不信你喝喝看?!?/br> 葉滿不疑有他,喝了一口不及咽下去,就見李溫棋餓狼一樣撲將過來,嚇得手里的杯子都掉了。 李溫棋如遇甘霖一般,將她口中那一點卷走,得意又滿足。 葉滿知道又上了他的當,碰了下紅起來的唇瓣,細聲細氣地嗔道:“你就使壞,再不信你了!” 李溫棋只顧拍馬屁:“還是滿兒喂的茶解酒,我覺得頭都不暈了?!?/br> “胡說八道!”葉滿面色一紅,把狼藉的地面收拾了一下,又泡了壺茶放在床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以防他起夜之際口渴。 李溫棋仗著酒意又不安分,說話含含糊糊的,眼睛卻瞪得像銅鈴。 葉滿哄了他半天,見他執(zhí)意不睡,便自己側著身不打算再理他了。 李溫棋又黏過去,貼著她的耳朵時不時嘀嘀咕咕。 葉滿的耳垂都變了顏色,跟臉紅成了一片,拿他沒辦法只能別別扭扭同他靠緊。 李溫棋在被子底下翻騰了一頓,把衣服都丟了出去,忽又擰起眉頭,“不行……今天喝酒了?!?/br> 葉滿沒太轉過彎兒來,只是趕緊順著他道:“那便早些睡吧,好不好?” “不好。”李溫棋斬釘截鐵的,順著她的頸窩埋進了被子里。 葉滿欲勸的話都被迫吞進了肚子里,半夜沒得安生,嘴上不會罵人,心里頭將李溫棋從頭到腳都批/斗了一遍。 早起李溫棋看她畫眉,腆著臉過去代勞,盡是小心陪好之意。 葉滿把螺子黛奪回來,擰轉身子輕哼了一聲。 李溫棋攬住她,貼近她的鬢邊輕哄:“昨夜我喝醉過分了些,滿滿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葉滿心里自然沒有氣,認真說起來也不過是惱得多了些。她本不想再提,可腦子里都是閃過的畫面,面色沒有一刻淡下來過。 看著李溫棋英俊的那張臉,葉滿更是覺得渾身冒熱氣,用眉筆在他臉上劃了一下,將他推開,“反正今天不理你!” 李溫棋牛皮糖一樣纏回來問:“那明天會理我了?” “明天也不理!” “唉,滿兒真是無情?!?/br> “……”哼! 作者有話說: 0點開始上夾子啦,喜歡的小可愛訂閱我呀,讓我沖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