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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打問到了確切的日子,便帶你去?!?/br> “太好了!”葉滿高興地一跳,連聲夸李溫棋天下第一好。 “有事就是天下第一好,無事我就成了土匪無賴登徒子?!崩顪仄逍敝?,滿含控訴。 葉滿笑著擠擠他肩膀,“那你都知道自己有時候多么無賴了,我也是陳述事實,又沒胡編亂造?!?/br> “這么說也對?!崩顪仄迕掳鸵桓被腥淮笪虻臉幼?,讓葉滿瞬間無語。 把自己的劣根性承認得這么直白,也只有他了。 因為朝見盟國君主也是頭等大事,宣元白在李溫棋他們走后半個月也就回了朝,京城各處早已籌備起來,連破了的路縫都要重新修補整齊。 李溫棋預想到屆時京城的守備必然比平常嚴謹,進出只怕不便,所以提早十日過去,借助在揚天鏢局分點的后宅上。 李老爺兩口子覺得,怎么也要見見葉滿的娘家人,所以遲一日也過來了。 李夫人自打孩子們都成年以后便不怎么出門了,坐了半日的馬車便覺得兩腿發(fā)沉,腳面都腫了起來。 “舅舅他們也不會介意的,見上見不上還是兩說,倒讓您這么勞累了?!比~滿扶著李夫人進了屋,看見她浮腫的腳面十分過意不去。 李夫人道:“傻孩子,你舅舅必然也不是全放心的,讓他看看我們老兩口這敦厚老實的老臉,他便遠在千里之外,睡覺也踏實不是?!?/br> 葉滿笑了笑,道:“他都那么信任溫棋了,又豈有不信任你們的?!?/br> “說是這樣說,娘家親家總是這么個理。” 他們舟車勞頓地來了,葉滿自然滿懷感激。 鏢局這里不比家里,上下都有人服侍照應,平常一日三餐都是葉滿兩口子自己倒騰,或是去外面吃點兒新鮮的。 李家老兩口來了,葉滿自不能讓他們多動手,日常的燒水洗菜都會搶過來。 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李溫棋一把就能攬過來,只是葉滿不想當懶骨頭,所以能干的事情都干了。 李家雖然富裕,但在李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分錢一分利地摸爬滾打穩(wěn)固的基礎(chǔ),李夫人跟著他還過過一段清苦的日子,并不是真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李老爺有時還磨著菜刀能露兩手,什么爆炒雞片、醋溜白菜也是挺拿手。 一家四口在這小院子里,倒是過得其樂融融的。 離大曜到訪的日子越近,越能感覺到京城的氣氛不一樣。李夫人時常能聽到院墻外面一種嚴整又不同于一般的熱鬧氣氛,城內(nèi)的侍衛(wèi)也是輪班換,常能看到一排接一排地四處巡邏。 “這京城就是不一樣,我看那土都搓不出來的街道,都有點緊張?!?/br> 李溫棋聽到他娘的話,就笑道:“那到時候見了大曜的和卓跟大將軍,您不得連說都不會話了?!?/br> 他故意把話說反,李夫人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責怪道:“你現(xiàn)在就總是迷糊你老娘,到時候要是真說錯話了,你幫我找補去!”李夫人說著,把換下來的枕頭被套團成一團丟在兒子腦殼上。 葉滿順手拿下來就往水盆里浸,李溫棋扒拉開她,讓她去晾洗出來的衣服了。 葉滿晾著衣服,一面安撫李夫人:“您別聽他的,我舅舅很好說話,不會計較什么的。我哥哥雖然……不著調(diào)了些,不過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您二老就放寬心好了?!?/br>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夫人看著葉滿嫁進來那會兒,就是個單純可憐的好孩子,如今人也活潑了,越發(fā)討喜了,想來她的家人也是忠厚講理的。就是這說起來總是頭一次見面,她總怕失了禮數(shù),來的路上還跟李老爺不停念叨,要是人家不滿意他們這親家把媳婦兒要回去了可怎么辦。 李老爺說她是緊張得昏了頭,那滿兒去了一趟西域認了親,不也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她舅舅又豈有臨后反悔的。 李夫人一想也是,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又被自己兒子真真假假地一通糊弄,再度提起了心。 她悄悄問葉滿:“你們上次去大曜,你舅舅跟哥哥對溫棋什么態(tài)度?覺得他怎么樣?” “挺好的啊?!比~滿想了想,盡量說得詳細些,“不然我舅舅也不會答應幫忙鋪通販酒的商脈,我哥哥么……他年紀跟我一樣,就當他是小孩子罷了,反正吵架也吵不贏溫棋。” 李夫人卻不知道關(guān)注到了什么重點,轉(zhuǎn)頭拎住了李溫棋的耳朵,“你還跟你大舅子吵架了?” 李溫棋覺得他娘這胳膊肘也拐得太快了,解釋道:“又不是我上趕著要跟他吵的,那小子也看我不順眼,總要在我和滿兒中間插一腳?!?/br> “那你就不能讓著些人!” “我干嘛讓他?” 眼看娘兒倆都快吵起來了,還不知道為什么,葉滿哭笑不得,連幫著李溫棋數(shù)落自己哥哥的不是。 李老爺知道她是親家見親家,滿心繚亂,趁機出來道:“你們母子也怪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丈母娘跟女婿呢。得了,今天梨園擺戲,老婆子你跟我去湊湊熱鬧?!?/br> 李夫人愛聽戲,這一下正中她心頭好,就是走的時候還白了自己兒子一眼,用手指著他讓他小心:“等回頭再見了你大舅子還嘴硬不饒人的,仔細你的皮!” 李溫棋等老兩口走了,嘿了一聲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平白挨了親娘一頓批,關(guān)鍵他還什么都沒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