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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粉嫩的小狐貍她極為喜歡,所以就干脆拿來壓裙擺了,在家她自己梳理賬本的時候,也會用印章來做個記號。 “明日我們就上京!”李溫棋看著小小的印章,眼底閃著光。 “上京做什么?”葉滿見他興奮異常,只是不解。 李溫棋交代她:“去找皇上,找宣元白幫我們渡過難關(guān)?!?/br> “這……能行么?”葉滿雖說也玩笑過要跟宣元白打好關(guān)系好倚靠的話,可他們到底身份懸殊,又不沾親帶故的,這么大的事不見得當(dāng)皇帝的就會通融。 “總要試一試。”李溫棋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部族,他們無一不是瘋了似的想要用葉滿來牽制大曜,如果葉滿真的落在他們手上,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他寧愿冒著夫妻可能分離的結(jié)果,也要保全葉滿的安危。 “你好歹也喊他一聲元白哥哥,到時候記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撒嬌,萬一他心軟可不就替你撐腰了?!崩顪仄逵侄浩鹑~滿來,語氣里倒是半點不見嚴(yán)肅。 葉滿看他這樣,心里也跟著放松下來,嗔道:“你早先還不喜歡跟人家打交道呢,現(xiàn)在倒是有求于人了?!?/br> “所以我后悔啊,萬分后悔!”李溫棋說這話的時候,當(dāng)真是痛心疾首,恨不能時間再倒退回去,他一定跟當(dāng)今圣上當(dāng)拜把子的兄弟。 玩笑歸玩笑,李溫棋卻做著最壞的打算。葉滿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也以為事情在宣元白這里一定能完美解決,李溫棋營造給她的輕松假象,也令她有著無比樂觀的心態(tài)。 李溫棋則是既欣慰又感到莫可名狀的揪心。 他們收拾了東西,翌日天一亮就整頓出發(fā)。 穆青霜在錢州給穆老爹置辦了治腰腿疼的藥,之前就是想托榮崢捎這個,早起就先去春明客棧了。 “穆jiejie打個來回還得一些時間,我們干脆去接了她走吧?”葉滿抬頭看了下沉思中的李溫棋,將他的思緒打斷。 李溫棋回過神,點了點頭駕起了車。 今日的天氣又有些陰沉沉的,周邊都被黑云籠罩著,與平常明媚的早晨有著極大的區(qū)別。 若是窩在被子里,葉滿倒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天氣,如今在路上,便不覺有種冷嗖嗖的感覺。 葉滿從車廂挪出來,緊挨著李溫棋坐著。 “不好好在里邊待著,出來吃風(fēng)?”李溫棋聳了下肩頭抬著她的臉。 “出來陪你嘛?!比~滿愛嬌地抱住他的一只胳膊,這前路漫漫烏云密布,挨著他總是安心些。 “黏糊糊的?!崩顪仄遄焐舷訔墸仓皇切α诵Σ]有推開她。 想到他們夫妻或許會有一段時間分離,李溫棋更覺得此刻的相守難能可貴,理了一下葉滿的帷帽,沒有再讓她進去。 李溫棋跟葉滿一向是砣不離稱稱不離砣,此前在街上沒有看到李溫棋,榮崢便覺得難得。 今見李溫棋夫妻帶著個穆青霜和李菇娘,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縱然覺得怪異,也沒多嘴問什么。 榮崢比原計劃的早動身,原本也要去錢州府找穆青霜,就見她來了。 穆青霜將東西提上他的車駕,道:“既收拾好了,就一道出城吧。” 榮崢見眾人都無異議,便叫家丁駕馬上車。 穆青霜見葉滿黏在李溫棋身邊,跨上馬車壓住她欲起身,“你們夫妻駕車,難得也解放我半日?!?/br> 葉滿笑了笑,有模有樣地牽起了韁繩。 行到午時,李溫棋和榮崢亦到分道之時。 因事情緊急,天色又陰,怕是再耽擱大雨下來更不好走,李溫棋等人也顧不得稍做歇息,一徑朝著京城方向而去。 也就將走了一刻鐘的時間,馬車被橫在中間的樹干擋住。 眼下無風(fēng),四野闃然,好端端的擋了一棵樹在中間,李溫棋直覺有異,勒緊韁繩沒有下車,側(cè)頭對葉滿道:“滿兒先進去?!?/br> 葉滿見他神色肅然,不敢耽擱,匆忙起身進去,將穆青霜換出來。 李菇娘扣緊腰際的短刀,隨時應(yīng)防。 李溫棋原想駕車后退,忽聽得一道聲音:“李七爺?久仰了?!?/br> 眾人聽到聲音,均是一驚,看到那橫倒的樹干一側(cè)出現(xiàn)幾個人,打頭的摩樂溫文有度,卻帶著三分散漫,左手牽著的皮繩盡頭,拴著一個四肢著地的人,竟像飼養(yǎng)的獵犬一般四處嗅著。 摩樂的出現(xiàn)再度將李溫棋的計劃打亂,也讓他覺得處處疑團彌漫,對眼前這個人警醒異常。 “李七爺好手段,差點就讓我撲了兩回空?!?/br> 都指名道姓了,也沒有蒙混的必要,李溫棋緊了緊韁繩,道:“摩樂王子私自入境,不會不知道中原的規(guī)矩吧?!?/br> “天下之大,眾生之多,又豈是人人都能被顧慮到的?你們的皇帝怕也沒這個閑心?!蹦匪砷_手里的皮繩,繞在手掌上,“明人不說暗話,我看七爺也是個通透人,既然早知我目的,也就無需我多說了。” 摩樂伸出手來,竟是直接要人,穆青霜當(dāng)下火冒三丈,腰間的長鞭抽開,“想要人,也得看我手里的鞭子同不同意!” 穆青霜驀然上前,柔韌的蛇皮鞭抽打在那截樹干上,一下將之劈成了兩半。 摩樂瞇了下眼睛,原本想強攻的想法也猶豫了一瞬,不過也僅僅是一瞬。他此來中原目的明確,不惜人員代價也要得到人,當(dāng)下?lián)]揮手讓隨行的手下都整頓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