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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滿順了心意,又滔滔不絕說起來。 李溫棋聽著她美好的祈愿,這夜的夢里竟也是甜甜的。 雖說圣上體恤,李溫棋也不敢耽擱太久,見葉滿一切無恙,過了兩三日便隨人上京了。 同行的還有李六哥,穆青霜原本也要陪葉滿,那日葉滿卻看到榮崢往鏢局送傷藥,才知她當時傷沒好利索就到處跑,如今也是時好時壞的,說什么也不讓她跟著了,叮囑她好好養(yǎng)著。 穆青霜見隨行的人也不少,便囑咐他們一路小心,又另外傳信給京城的分點,讓人隨時留心照應。 路上的時候,六哥問起李溫棋此前去京城求援的事情。 李溫棋思忖再三,臉上的表情也是猶豫,弄得眾人都越發(fā)好奇。 罷了,李溫棋嘆道:“我現(xiàn)在就是賭?!?/br> “賭什么?”六哥問道。 “賭皇上與眾不同?!?/br> 六哥心想真龍?zhí)熳涌刹皇桥c眾不同么,不過這話聽著還有些令人費解。 李溫棋道:“此前我來京城,本來也是抱著最壞的打算,只是未想運氣倒好偶遇了天顏,而大曜也已經(jīng)自請了援兵?!?/br> 六哥琢磨道:“所以這次營救,也算不得是你出面求來的?” “也可以說跟我毫無關系?!?/br> “那你這不是上趕著不打自招了?” “便是我不說,滿兒的身世如今也瞞不住?!崩顪仄蹇戳讼峦饷嬉呀?jīng)截然不同的街道樓宇,“現(xiàn)在就看皇上能不能容情了?!?/br> 眾人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心想如果事情能有容情之處,他們也不會在此處了。 車馬進入城中,卻沒有李溫棋預想中直接去面見圣上,而是駛到了一處安靜的宅子前。 領頭的侍衛(wèi)將他們安置好,逐一說明:“圣上命我等將七公子安置在此處,稍后會另行人傳話,若有任何需要,七公子盡可吩咐。” “有勞?!崩顪仄暹€過一揖,看著安靜的宅院,心里有些迷蒙。 方文看了一圈,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看樣子這些人都是皇上的近侍,沒有直接叫你們?nèi)雽m面圣,事情或有轉(zhuǎn)機?!?/br> “但愿如此?!崩顪仄宓蛧@一聲,再度后悔沒有跟皇上拜把子。 李大哥還在京中,未免他掛心,六哥便先行去鏢局分點會與他匯合了,宅子外面的守衛(wèi)倒也沒有阻攔。舉凡李溫棋出行,也是如此。 李溫棋知道他們的行動大抵是不受限制的,只是如今也沒心情去外面瞎溜達,只與大哥見了一面便安分呆在宅上。 葉滿這兩日有些神思懶怠,也不想走動,除了每日去長街的鋪子買幾兩果脯,倒也沒有旁的事。 關于葉滿的身世,畢竟還是事關大曜皇族,中原民間倒是沒有多少人議論。 李大哥也托了些關系打問,朝中對此多有諫言,不過都不知道葉滿已經(jīng)來京,李溫棋由此確信是宣元白自己的想法,只不知他到底何意。 約摸四日頭上,安靜的宅子里又來了幾個侍衛(wèi),李溫棋便知道是正主來了,連忙出去恭迎。 許久未見,宣元白倒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半點沒有作為皇帝的架子,因而葉滿看見他,還是覺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倒沒有身份懸殊的不適。 宣元白似乎也喜歡這種沒有芥蒂的相處,看到葉滿笑瞇瞇的,他也就笑瞇瞇的,“被抓走嚇壞了吧?有沒有哭鼻子?” 顧及旁人在場,葉滿靦腆地笑著搖了搖頭。 宣元白看到一群人要行大禮,揮了下手就往里走,“我也是得空出來,不必拘那么多禮了?!?/br> 眾人抬起頭來,他人已經(jīng)在廳里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方文覺得這事不好太多人湊著,皇上青睞李溫棋可不一定也有耐心對待旁人,所以自覺告退了。 葉滿跟著李溫棋進來,聽到宣元白說可以坐時,一屁股便坐下了。 李溫棋頓了下,口里的話便不好說了,只得跟著坐下。 “倒沒想到我也能遇上跟話本子一樣戲劇的事情?!毙卓戳讼氯~滿,笑容未變。 李溫棋有些坐不住,起身道:“這事原有些因由,還望皇上恕罪?!?/br> 宣元白好像挺煩他正經(jīng)起來的樣子,此行又確實是想了解一下實情,擰了下茶盞道:“說說吧。” 第77章 事到如今,李溫棋也不敢再欺瞞,將葉滿的身世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了。 葉滿看李溫棋一本正經(jīng),知道此事馬虎不得,也不敢坐著了,緊挨在他跟前,等他說完以后附和道:“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自己從哪里來,偶爾可以見一見親人,沒有別的意思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如果、如果于理不合,我以后就不見了……” 宣元白看見葉滿說“不見”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憋著兩包淚看著好笑又可憐,嘆了一聲:“我也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葉滿吸了下鼻子,期望又不解地看了他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辦,又無措地抬頭看李溫棋。 李溫棋抹了把她的眼淚,又恭敬朝上頷首,“不知此次皇上召草民夫妻二人前來……” “若此事沒傳出來,僅我一人知曉,當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滿朝文武都聽聞百州李七爺?shù)姆蛉耸谴箨椎男」?,為防日后有串通叛國之患,都諫言讓你們二人和離,該回哪兒回哪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