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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根錐子鉆透顱骨,也想不通,為什么會有這樣神奇的條件反射。 江破陣瑣事纏身,不打算浪費時間寒暄,所以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做任何回應,不露痕跡挪回自己的目光,走出了派出所。 她為了打招呼準備的微笑和揚起的手,才剛剛起范兒,他的人已經(jīng)沒了蹤跡。 只好順勢揉了揉自己腮幫子。 只要我臉皮夠厚,尷尬它就追不上我。 嗯。他只是沒看見她。 畢竟是救命恩人,看見了還能不打個招呼? 嗯。他看見她了,可能她長得太大眾臉,他沒認出來。 還是想替他說話。 他這樣帥到慘絕人寰的男人,憑什么要記住她的長相? 好吧,承認了。 他認出她了。 只是不想搭理她。 憑什么要搭理她? 因為她是他救命恩人? 以他的能耐,那一刻自己即便不撲出去,他自然也是有法子脫身的。 救命恩人,只是謙辭。 別太往心里去。 身邊又有一個人喝光了一瓶純凈水,晃著空瓶眼神詢問她要不要。 瓶子接過來,徒手捏成了餅餅。 算了。 她反復對自己說,算了。 做人呢,最要緊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說不定他英年早婚了。 即便沒婚,那也有女友了吧。如果沒有女朋友,那么有意向做他女朋友的女人,怕是要從仙女鎮(zhèn)排到瑯琊市。 她看了看手里拎著的那一大袋子踩扁的易拉罐和捏扁的礦泉水瓶,悲哀地承認了一個事實。 即便世界上只剩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江破陣也不會看上一個撿破爛賣錢的女人。 忽然想起師父常說的一句話。 人生不能想,一想就流淚。 下午安清澈的mama跟派出所的一干人等寒暄完畢,把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數(shù)落得狗血噴頭,接著坐著那輛森黑的奔馳走了。 他坐在派出所門外的路牙石上,顛了顛mama臨走時留下的信封。最少有兩萬,夠撐一陣子的。 他嘿嘿直樂,取出一小疊,數(shù)了好幾遍,確認是兩千,“給。” 他給得很痛快,表達了感謝,并禮貌性地提出,“要不,請你吃個飯?” “好?!彼I壞了。 安清澈:“……” 他只是,出于禮貌好伐。 有點后悔,怕她宰自己一頓, 她指著對面:“就這家吧?!?/br> 云南過橋米線。 最貴的米線不過十五塊錢。她只要了一碗,吃的很快,把湯汁喝了個精光,絲毫不像他認識的一些女孩子們,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矜持還要有餐桌禮儀。 他對她產(chǎn)生了一絲怪異的興趣。 唐一千看著對面這個男人,二十郎當歲,長得很有特點——換句洋氣的話叫做有辨識度。 他的臉頰很圓很大,像是上帝給他造完了五官后又額外在臉上按了兩個臉頰,這兩個臉頰紅紅的,類似于高原紅。 倒是穿衣比較簡單質(zhì)感不錯,給他補了幾分。 他此刻正探究地看著她,并說:“你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子,現(xiàn)在的女生像你這樣會功夫的不常見。” “功夫?”唐一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狗屁。” 璞—— 這臟話說的。 安清澈吐出一口老湯。 這個女的,有意思。 他擺出一個自以為很有魅力的姿勢,將手支在下巴上瞧著她。 這個動作,怎么說呢?英俊的大帥比做起來就是哪眼看哪眼呲呲冒火星子??墒情L著倆紅紅大圓臉頰的男人做起來,就有點……想讓人拿個鏡子放在他面前給他照照。 很想發(fā)自肺腑說一句——你自己長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嗎。 或者發(fā)自肺腑說另外一句——你難道不能撒泡尿照照嗎? 唐一千用一次性紙杯喝了一口白水,太燙,舌尖一痛,莫名煩躁,“別看我,我對你沒有興趣,最討厭你這種又慫又弱自以為是又矯揉造作的男人?!?/br> 安清澈人生頭一次被這樣直接懟。簡直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口老血差點把自己噎死。 作為一個情場上所向披靡的安家四少爺,我不要面子的嗎? 他一手捂著心口,一手哆嗦著指天發(fā)誓,“我安清澈一定窮盡一生之力追求你!如果違背……” 他仔細斟酌了下,才信誓旦旦說:“三天不吃rou。” 她:“……” 第8章 安家倆奇葩 企業(yè)底線:在法律的邊緣瘋…… 安清澈口中的“追”,是先從把唐一千留在自己事務所開始的。 他開出了一個等于之前兩倍的薪資條件,簡直戳中了唐一千的軟肋。 當他說出“四千”一個月的時候,唐一千覺得他一點兒也不討人厭了。發(fā)覺他一點兒都不丑,他只是帥的不明顯。 短發(fā)女孩叫馮亢亢,此刻她正在面試一個文弱男生。 指著墻上一張KT板,“認可我們的企業(yè)文化和價值觀嗎?” 男生小聲念出來:“企業(yè)愿景:蕩平天下不平事。企業(yè)底線:在法律的邊緣瘋狂的試探,不過線,不逾矩?!?/br> 五臟六腑都在狂笑。 男生艱難地繃起臉,點點頭:“認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