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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只剩新婚小夫妻和于佳敏王萌萌。 于佳敏小聲說,“他們倆呀,都太擰巴,上課的時候教授說的什么來?幸福的人用童年療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療愈童年。千兒和江隊長估計都有嚴重的年少創(chuàng)傷,倆人都卻乏自信,他們都適合更主動的人跟他們相處,” “比如,楊爭先是原生家庭幸福的樂觀派,他有足夠自信去追千兒,所以千兒就很被動地接受,江隊也是一樣,需要一個主動進攻型的,只要對方足夠主動,而他也不討厭,這事兒基本就定了?!?/br>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很好追的,只要追他們的人不是太討厭?!?/br> 聲音不大,也是聽得到的。新娘聽的云里霧里,一愣一愣的,對新郎說,“這心理學這么有意思嗎。早知道當年就不學什么會計了?!?/br> 新郎說:“心理學哲學都是閑得難受的人瞎琢磨的,聽個樂呵就行,別全信。當年宋夏曼追城子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可還不是試著相處一個月,就分了,分手后城子躲她跟躲瘟神似的,由此可見這心理學也不多靠譜。” 這一路唐一千都在睡覺,杜悅涵和于佳敏她們聊的很是愉快,她一會停下來讓江破陣買飲料,一會又讓他停在路邊買果園里的應季水果。 江破陣不怎么說話,倒是好脾氣地對她有求必應。 唐一千中間醒了,央求去了一家加油站的廁所,回來后,借了王萌萌的外套系在自己的腰間,外套下擺裹住屁股,坐得老老實實,臉色卻慘白如紙。 王萌萌悄聲問,“你大姨媽不是剛結束十來天嗎,怎么又……”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說:“就是有點肚子疼,估計是早餐吃的不對?!?/br> 杜悅涵太熱絡,“小千你是不是胃不好?” 唐一千敷衍道:“有點。” 杜悅涵說:“要不要去醫(yī)院瞧瞧,破陣一會進城先去醫(yī)院吧,我看小千臉都白了?!?/br> 司機將唐一千的抗拒當做耳旁風,車子在瑯琊第一醫(yī)院停車場停下。 唐一千謝過兩人,拉著于佳敏和王萌萌去公交車站牌,杜悅涵在后面喊,“不舒服怎么不看醫(yī)生呢?小千你這性子也太擰巴了?!?/br> 江破陣幾步追上來,拽住她的手臂,唐一千大力甩開,他再拉住,她再甩開,最后他擋在她身前大吼一聲,“唐一千,你別扭什么!” 那雙大眼睛,聽完此話,瞬間似乎有萬般的委屈,淚水倏地蓄滿眼眶,大滴淚水砸下去的時候,她忽然變得憤怒,兩手猛推他的胸膛,“你滾開!”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你吃槍藥了,我怎么惹你了!” 她收了眼淚,“我不想去醫(yī)院,我回學校了,”見他依舊死死握住不放,她幾乎是哀求,“江隊長,你放開我,我不去醫(yī)院。” 幾個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勸著。 杜悅涵更是夸張,手搭在她的額頭,大呼好燙好燙。 江破陣聽得那么多張嘴嘰嘰喳喳就覺得十分煩躁,看著她還是那副倔強不愿意的樣子,熱血上腦,對著她的脖頸處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力氣忒大了點,唐一千軟綿綿到了下去,他瞬間接住,將她打橫抱在懷里,不顧三個女人又驚又怕的吵嚷,徑直朝急診走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醫(yī)生過了好一會才走出來,看著等待的四個人幾秒鐘,像是在做一個判斷,最終她指了指江破陣,“你進來。” 唐一千還沒有醒,病床旁邊是她脫下來的衣服。 女醫(yī)生的臉色不好看,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看上去挺板正的一孩子,怎么那么……狼?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 “是你女朋友吧?” “……她……” “你能做不能認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回事?是不是第一次?” 醫(yī)生是看到他抱她進來,那個關切心疼的眼神,是戀人之間的樣子準沒錯了。 江破陣舔了舔嘴唇沒吭聲。 她掀起白色被子,指著讓江破陣看她上半身,“脖子這些應該是親吻的嘬痕,胸部這里,還有手臂這里,全是淤青,看你挺老實的,下手夠重的?!?/br> 女醫(yī)生溫和又不失嚴厲地跟他說著,指了指那一疊衣服,“這姑娘是第一次,處*女*膜破裂后陰*道內血管壁破裂造成持續(xù)出血,陰*道口輕微撕裂傷……怎么看怎么像性*虐*待?!?/br> 病房門有人敲,杜悅涵的聲音傳過來,“破陣,小千怎么樣?不要緊吧?” 醫(yī)生說:“把她的那幫朋友打發(fā)走吧,這樣的事兒傳出去,你倆都不好看?!?/br> 江破陣一個腦袋兩個大,疑云頓起,唯唯諾諾。 “還有,她因為出血未及時處理造成發(fā)炎引起發(fā)燒,我給開了兩針水劑,掛水的時候身邊不能沒有人,你陪著點?!?/br> 江破陣跟杜悅涵說了抱歉,希望她能自己回去。打發(fā)她走后,給了于佳敏一些錢,讓她和王萌萌幫忙買一些水果帶回學校寢室,告知稍后唐一千醒了就把她送回去。于佳敏眼珠子轉了好幾轉,拿著錢帶著滿身不樂意的王萌萌就走了。 輸液的這個時間,他接到了昨晚酒店前臺的電話,問他的房間一塊浴巾怎么不見了。十分鐘又打過來說在另一個三人間發(fā)現(xiàn)多了一塊浴巾。 江破陣警察做久了,心里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想打電話給大文,轉念一想放棄了這個方法,為免節(jié)外生枝,他決定親自去一趟昨晚的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