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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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荷感覺到危險氣息,她準備離開,這筆錢不是小數(shù)目,我就是過來跟你們洽談一下關(guān)于利息的事,可以減少多少吧。 油頭男盯著她,你這么有誠意,八十萬就算了,給你打個八折,一口價,六十四萬。 岑荷笑了笑,好,我回去準備。 岑荷只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不宜多呆。 等她走出門口,她快速上了車,往前開出去一段距離,遇到了剛剛的老人。 岑荷搖下車窗,跟老人簡短地說了幾句:剛剛那個小貸公司,他們應(yīng)該是搞套路貸的。 老人表情麻木,我兒子叫我過來的,他讓我?guī)兔σ晕业拿x借錢。 ...... 岑荷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世上人生百態(tài),她幫不上什么,連她自己都焦頭爛額。 這一幕被尾隨在后面的鼠目男子看到了,他立刻回去將這事告訴了油頭男。 油頭男人輕飄飄道:擋人財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先給她點教訓(xùn)。 岑風(fēng)始終放心不下岑荷,把自己手里拍片的工作往后延遲,和岑荷住到了一起。 他陪著岑荷上下班,兩人在一起放心一點。 岑荷收到警察的反饋,他們已經(jīng)開始偵查這伙黑惡勢力,案情快告破了。 岑荷的心沒有完全放下來,因為她只有一周的時間,今天是第四天了。 岑風(fēng)問:姐,你真的打算把錢給他們? 岑荷:我不想你或我自己出事,如果不能及時偵破的話,恐怕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快下班的時候,岑風(fēng)收到消息工作室那里出了一點問題,他要回去解決。 他再三叮囑岑荷小心,岑荷安撫他:現(xiàn)在還沒到截止時間,他們不會輕舉妄動,你放心回去吧。 岑荷開車回家,一路上心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她在路上繞了幾圈才敢把車開回家。 她到了家,猛灌了好幾口水,坐在沙發(fā)上休息,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岑州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那邊發(fā)來短信,我在樓下,你不接電話的話我就上來了。 岑荷扶著額頭,心一點點往下沉,她換好鞋子出門,此時樓下已經(jīng)一片漆黑,本來還有一些人來來往往路過的。 但現(xiàn)在外面特別冷清,只有幾盞冷光路燈亮著。 樹葉沙沙地響著,一只野貓從樹叢竄過。 岑荷見到了岑州,語氣厭煩:又有什么事? 岑州:我再怎么說也是你爸爸,你怎么為人子女的,那么一點錢對你來說算什么,你就忍心看我去死。 爸爸?這真的是天大的笑話。 岑荷知道眼前這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下線了,再多說些什么也是多余,她答:嗯。 岑州:小風(fēng)都知道每月給我除了贍養(yǎng)費之外的錢,你要是多打點錢給我,我也不至于去借高利貸,你就死認個錢,一點都沒想著我是你親爸。 原來弟弟給岑州加錢了,所以那么長段時間,岑州都沒來找上她。 岑荷:你再來sao擾我,我就報警了。 配不配當(dāng)父親那些話,岑荷說得夠多了,她不想再重復(fù)了。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從暗處出來幾個人,往她們這邊快速走來,手上持著棍子。 岑州顫抖著身體,發(fā)出恐懼的聲音:你們要干嘛?他一邊說一邊往后退著。 等近了,岑荷看清楚來人模樣,為首的正是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他斜著眼睛開口:來給你們一些教訓(xùn),沒想到一逮就逮到兩個。 岑州說起話來哆哆嗦嗦:她是我女兒,她有錢,你們找她... 岑荷本來已經(jīng)麻木到不能再麻木了,但聽到岑州的這話,內(nèi)心還是波動了一下。 沒有給他們太多思考時間,三個持棍的男人直接上來,往她們身上打去。 岑荷在前面,棍子直接打到了她肩膀一側(cè),發(fā)出悶響,她直接往地上栽了過去,離地面時,頭磕到了花壇磚頭上。 眼前一片模糊,她暈過去之前聽到岑州嚎叫的聲音,還有許許多多的腳步聲。 ... 岑荷醒過來的時候,岑風(fēng)滿臉擔(dān)憂的坐在病床前。 看到岑荷醒過來,岑風(fēng)啞著嗓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應(yīng)該回工作室的,我應(yīng)該陪著你。 岑荷搖搖頭,她讓岑風(fēng)把病床往上搖。 接下來,岑風(fēng)把她暈了之后的事情講了一遍。 岑州被打到六根肋骨骨折,鼻子也骨折了,兩顆牙齒脫落,岑荷是頭部,身體軟組織挫傷,輕微腦震蕩。 那伙人已經(jīng)被抓了,涉嫌故意傷害罪,不過這些人都是小啰啰。 他們背后那股黑惡勢力都連根拔起了,警察很早就在監(jiān)視這伙人,他們不僅涉嫌組織、參加、領(lǐng)導(dǎo)□□性質(zhì)組織罪,還涉嫌貸款詐騙罪和敲詐勒索罪。 救了她的是對門的老太太,老太太晚上遛狗回來,那條狗狂叫,老太太大喊吸引了很多鄰居過來,報警和叫救護車的都是這個老太。 光敘述這些都花了不少時間,岑風(fēng)接著道:還好醫(yī)生說你沒大礙,不然我真的沒法原諒自己。 岑荷早期的時候也做過交通事故的案子,了解人體受傷的各種情況。 她這情況連輕傷都算不上,所以確實如岑風(fēng)所說沒事,而岑州那個屬于輕傷。 岑荷虛弱道:沒事了,都被一鍋端了。 她想起岑州在他們遇襲前說的那句話,她有錢,你們找她,千蒼百孔的心再次被剖開來用刀子往上劃,以至于那時侯的她,絕望的感覺多過了害怕。 她和岑風(fēng)從來都是沒有爸爸的,以前現(xiàn)在將來都會是如此。 岑風(fēng)看出她的狀態(tài)不對,他提議,我跟郁夏說,讓她過來陪你。 岑荷搖頭,別告訴她了,她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的,別讓她擔(dān)心。 岑風(fēng)放下手中的手機,溫暖道:好的。 岑荷:我想休息休息,你去忙吧。 醫(yī)生建議岑荷多住院幾天,他們要再觀察觀察,避免腦中有出血點,一旦發(fā)現(xiàn)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或者硬膜下腔出血那必須要進行開顱手術(shù)。 住院的這幾天岑荷和岑風(fēng)默契地都沒提岑州,不管他是死是活,岑荷再也不想知道這人的任何情況。 她發(fā)生的這事,章君通過家里人知道了,過來看望她,陸陸續(xù)續(xù)的石晶還有賀麗、符北她們都知道了。 最后一個知道的是郁夏,她還是跟章君聊天,從章君那里知道的。 得知這個消息后,郁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到醫(yī)院去。 在看到頭上包著紗布的岑荷那一刻,郁夏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溢出。 她向岑荷床邊走了過去,難過道:jiejie你疼不疼。 岑荷料到瞞不住郁夏,但就是抱著一絲絲希望,她扯開嘴角:早就不疼了。 郁夏又心疼又生氣:jiejie,你為什么要瞞著我?要不是章君說了,我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大概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jiejie,你知道這樣我會有多遺憾嗎,我會覺得自己不被你信任,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都不在你身邊的我是多么慚愧。 郁夏把憋在心里想說的話一股腦兒地都說了出來,她多么希望岑荷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通知她,而不是傻乎乎地最后一個知道。 她們是最親近的人,不應(yīng)該如此嗎? 岑荷溫柔地道:就是因為怕你這樣,所以才選擇不告訴你的。 郁夏置著氣,但還是在岑荷這里忙前忙后,到了晚上,郁夏表態(tài)自己要留下來陪她。 她道:jiejie,我現(xiàn)在還生你的氣呢,你要是再拒絕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岑荷收回了讓郁夏回去的心思,她:好,我們也有好幾天沒見了,多跟jiejie聊聊。 這是雙人病房,因為旁邊那床人剛走,還沒新病人搬過來,病房內(nèi)還是很空的,郁夏把折疊椅子搬到岑荷病床旁邊,把椅子拉開,做好這些,她走到中間那里,把病床之間的簾子給拉上。 簾子如同一道屏障,把她們與外界隔開,她們兩個像呆在一個小世界里。 窗戶外面,高樓大廈,閃著各種顏色的燈光,燈紅酒綠,映襯得她們這邊更靜。 郁夏沒有說話,她等著岑荷主動跟她講事情發(fā)生的來龍去脈。 她害怕這樣的事再次上演。 等了很久,岑荷終于說話了,聲音在病房里顯得格外清新,她道:椅子是不是很硬,要不要墊些東西? 郁夏起初身子是背對著岑荷的,她轉(zhuǎn)過身來,那肯定比不上jiejie家的床軟。 這是岑荷認識的郁夏,她笑了笑,別急,等我們結(jié)婚了,你想睡哪就睡哪。 突然提到結(jié)婚,郁夏愣是紅了臉,她口是心非,誰說要跟你結(jié)婚? 岑荷:當(dāng)然是你啊。 郁夏換了個姿勢,平躺著,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外面夜空很美,但更美的是此時此刻她和岑荷一起呆著的時刻。 第73章 直到岑荷出院,郁夏都沒等到她給她的解釋。 到底為什么會受傷,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些什么,郁夏很想聽岑荷跟她說。 沒有及時通知到她,郁夏可以原諒,岑荷怕她擔(dān)心,她是可以理解的。 但她真的很在意,明明足夠親密無間,兩人卻好像又隔了那么一點距離,朦朦朧朧隔著紗一樣。 郁夏回到辦公室,沒有心思在工作上,這幾天陪著岑荷住在醫(yī)院,手臂和腿都是酸的。 她在工作群里看到消息,赴重慶學(xué)習(xí)培訓(xùn)的時間就定在了下周一,為期一周,具體行程到時候會有詳細的說明,讓她們提前做好準備。 郁夏提不起勁來,但還是跟姜溫文把接下來一周的工作順了一遍,能完成的這兩天完成,不急的往后推一推。 她還有路欣以及其他人一起出發(fā),機票,酒店都是由律協(xié)出資。 岑風(fēng)陪著岑荷回家,雖然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沒事,岑風(fēng)還是決定多陪陪她。 不僅僅是從身體上,還有心理上。 都說虎毒不食子,岑州簡直可以稱得上喪心病狂。 岑風(fēng)安慰岑荷,以后不會有事了,岑州老早就上了老賴黑名單,也就只有那家搞套路貸的非法組織肯借給他錢,國家在掃黑除惡方面加大了力度。 修養(yǎng)了多天了岑荷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神,此刻正在想著的是郁夏,今天十點出院,她特別冷淡的跟她打招呼說有事先回辦公室了。 聽到岑風(fēng)的話,岑荷才緩過神來,她笑了笑回答:嗯,你去買些煙酒茶還有吃的,我們等會一起給老太太送過去。 老太是她的救命恩人,雖然說那些東西抵不上這情,但于情于理總歸要好好表示。 岑風(fēng)很快就提著東西回來了,老頭和老太都在家里面,老頭架著副老花鏡在陽臺上看報紙,老太比較時髦,手里拿著手機在看股市動態(tài)。 雖然這是岑荷第一次到鄰居家里,但她知道人老兩口是自己住,和子女不住一塊,這么久住下來她就見過一次老兩口的兒子回來過。 老太看到岑荷,她慈祥道:你說這也是巧,那天晚上有事耽誤了,平時我都是六七點就去遛狗的。 隨后客氣道:人沒事就好,別整這些東西,我和老頭子兩人不缺這些。 要是真想感謝啊,你們還有那個小丫頭這些年輕人多來陪陪我們說說話就行。 岑荷當(dāng)即表示,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上我家吃,我來做飯。 岑風(fēng)推了推岑荷,你剛出院,還是我來做。 四人達成一致,沒有異議,岑荷是知道岑風(fēng)會做飯的,她們兩很早就學(xué)會了怎么照顧自己。 岑風(fēng)忙著準備飯菜,空下來的岑荷給郁夏發(fā)了一條消息:又生氣了? 郁夏本來就一直盯著手機,盼著岑荷來哄哄她。 結(jié)果就是問她有沒有生氣,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她思來想去,堵著氣回復(fù)了:沒有。 岑荷,那下周挑個時間和你岑風(fēng)哥一起吃個飯?本來這事早該提上日程的。 郁夏老老實實回答:下周我要去重慶培訓(xùn),還要去jiejie的母校。 岑荷:好,那下次再約。 郁夏沒再繼續(xù)回復(fù)她,平時兩人微信聊天,都是以郁夏作結(jié)尾的。 岑荷當(dāng)時還說過這個問題,郁夏告訴她因為她更在乎她,所以啊必須她來作聊天結(jié)尾,不許跟她搶。 當(dāng)時的岑荷一笑置之,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的她盯了半天手機,也沒見郁夏回復(fù),心沉沉的。 到底是不知不覺,潛移默化地受了郁夏的影響,兩人共處的這段時間里面,不管是從生活上還是從思想上,都改變了很多。 岑風(fēng)燒了鹵rou,五花rou里放上洋蔥一起煮,味道特別好特別下飯,從兩點多就開始用砂鍋煮了起來,還煮了基圍蝦,鱸魚,蔬菜則炒了幾個新鮮時蔬,最后煮了個排骨湯。 老太對岑風(fēng)一頓夸,她們這個年紀牙齒不太好使,鹵rou燒的很軟爛,入口即化,米飯也是很松軟,最主要味道也非常不錯。 吃完后,老太就感嘆,她和老頭的孩子從小被照顧的很好,別說做飯,其他家務(wù)也不會做,她們也不期待這些,就盼著能多回來看看她們老兩口。 不過那孩子工作忙,我們也能理解,于是養(yǎng)了條狗,解個悶。 岑荷讓她們經(jīng)常過來吃,提前告知一聲就行。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岑荷想起了mama,如果她mama還活著,也和老太差不多年紀了。 飛機上,郁夏和路欣坐在一起,路欣問郁夏和岑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郁夏回答她挺好的。 這次去的人里面,她們見到了熟悉的臉孔,是符北。 他作為此次的帶隊,負責(zé)她們這次的學(xué)習(xí)培訓(xùn)。 他向她們走去,郁夏靠窗坐在里面,路欣坐在外面,他溫文爾雅地對路欣說:不好意思,換個位置。 路欣惶恐地看了看郁夏,郁夏點頭,表示可以。 符北坐到了郁夏身邊,從口袋里拿出請柬遞給郁夏,請柬是大紅色的,開合部位被敲上了燙金的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