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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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梅將匕首從腰間一點點地抽出,面上卻是做出一副哀求之色,你今天放過我,改日我必有回報! 說著,只看到精光一閃,那匕首就朝著萬達的脖頸中間而去。 萬達一個不著,被他得了手,只覺得頸間劇痛。 再一摸,居然滿手鮮血。 去死吧! 一剪梅抱著魚死網(wǎng)破之心,趁他吃痛捂著傷口,便要添上一刀。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飛了過來,抬起一腳,將匕首蹬地踢開。 匕首被踹的飛上半空,又被接著跳過來的一人飛身接住。 兩人先后落地,正是楊休羨和跟在后頭的高會。 大人! 楊休羨一手攔住萬達搖搖欲墜的肩膀,肝膽俱裂地看著他捂著脖子的手,鮮血正從指縫間流出。 高會! 楊休羨歷聲喝道。 后者點了點腦袋,伸出長腿,對著一剪梅的胸口重重踩了下去,。 一剪梅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會子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徹底癱軟在地,痛苦地拱起身子,一臉冷汗。 沒事,只是破了點皮。沒傷到經(jīng)脈。 萬達扶住楊休羨的胳膊,看著他慘白的面孔,微微地搖頭。 那迷藥還是頗為霸道的,剛才一剪梅那一下雖然使了十分的力氣,畢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加上萬達閃躲及時,只是割去了脖子上的一層血皮。 他剛才自己也怕的半死,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但是再伸手細細摸著,發(fā)現(xiàn)無甚大礙,只是傷在脖子上,看著嚇人罷了。 楊休羨還是不放心,拉下萬達的手,自己細細瞧了一會兒,確定只是皮外傷后,才將剛才提到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 太好了,嚇死我了 他摸著萬達的脖頸,情不自禁地將他揉在懷里。 天知道剛才萬達摸著脖子后退的那一幕,差點讓他心臟都跳了出來。 若是萬達他真的,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出事 一想到他是因為采用了他引蛇出洞的主意,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這讓他如何自處,讓他的心如何收拾 萬達被他火熱的大手一手扶著肩膀,一手捏著后頸,整個人都被揉進了他寬大的胸懷里,頓時面上一紅,手足無措起來。 他想伸手去推,一只手剛搭在他硬實的胸肌上,感受著他砰砰的心跳,就感覺對方的下巴尖擱在了他的肩窩處。 你沒事,太好了 楊休羨動情地說道。 噗通,噗通 萬達分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掌心下楊休羨的心跳聲幾乎合拍了。 大人?你們是官? 一剪梅聽楊休羨剛才在危急關(guān)頭脫口而出的話語,恍然大悟地說道。 高會低下頭看了看他,二話不說又補上一腳。 眾人怕那老婆子突然從屋子里出來,鬧出事端,便另尋他處。 楊休羨讓高會扛著一剪梅往山上走了幾步,看到有一塊突出在懸崖邊的巨石,將他重重扔了上去。 楊休羨撕下自己里衣的下擺,為萬達的脖子細細包扎妥當,又將他的衣領(lǐng)高高拉起,遮住了繃帶,這才慢慢地走到一剪梅身邊。 一剪梅? 他居高臨下地問道。 是你爺爺我。 一剪梅摸了摸嘴角的鮮血,挑釁地說道,想問什么? 殺了。 確定了身份,楊休羨也沒顧忌了,冷冷地對高會說道。 高會舉起那把匕首,對著一剪梅的胸口扎去。 等等等等 眼看匕首尖端就要扎上一剪梅的胸口,一個細小的聲音從高會身后傳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高會的手微微一頓。 萬達側(cè)過腦袋往那邊望去,就看到邱子晉兩手扶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狼狽模樣。 你們太過分了,知道我跑不快,居然都不等我 邱子晉托著腰,拉了拉凌亂的領(lǐng)口,走到萬達身邊。 我跑了一個晚上,終于追上你們了下次能不能等我一起走? 昨晚他剛發(fā)現(xiàn)萬達不見了,還沒來得及跑到隔壁去通知楊休羨兩個,就看到隔壁的窗口突然打開,兩個人人影蹭蹭往樓下跳去,一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他一介書生,哪里能跟兩個錦衣衛(wèi)比腳力,只能在后面一路追著。 幸好之前萬達教過他錦衣衛(wèi)如何追蹤標記,他這才循著他們留下的標記一路走來。 萬達心想要是等你一起走,老子至少死了八次了。 別管他,動手。 楊休羨轉(zhuǎn)過頭去,吩咐道。 哎,你們這是要干嘛? 邱子晉這才看到地上躺著正在吐血的一個大活人。 他一下跳到一剪梅面前,用他那瘦弱的胳膊,攔住了高會。 你們要動私行?動私刑是違法的! 他瞪大眼睛高聲說道。 一剪梅本來以為自己這回兒是真的難逃一死了,本來都已經(jīng)打算引項就戮,想著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沒想到一個身穿藍色袍子的小小人影卻這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用他那根本談不上健碩的身體,擋住要準備再一次對他動手的大個子面前。 讓開。 高會皺了皺眉頭。 我不!他還沒有過堂定罪,你們不能隨便殺人。 邱子晉梗著脖子說道。 對,對對對!這個小哥說的沒錯,你們不能隨便殺人。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難得有個人替他說話,他立刻順桿爬下。 就算我是真的一剪梅,不過也只是犯了偷盜,何至于要死呢? 偷東西罷了,最多流放而已。 哪里就到殺人的地步了呢? 一剪梅活到二十多歲,還是第一回 見到這樣頭次見面就喊打喊殺的狠人,真是后悔自己干嘛招惹了這些活閻王。 早知如此,殺了他也不會去偷那一盒子點心了。 楊休羨和高會看到邱子晉突然發(fā)作的書生呆氣,都覺得有些好笑。 若是什么都按照《大明律》,《大誥》所寫的執(zhí)行。那么皇上何必要創(chuàng)立錦衣衛(wèi)和東廠出來,有三法和三司來緝捕和執(zhí)法不就足夠了么? 他已經(jīng)知道我等皆是官身,為了防止消息泄露,只有殺了,以絕后患。 楊休羨說道。 錦衣衛(wèi)辦事,怎么會留下禍患。 這 聽他這么說,邱子晉為難地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一剪梅。 若是阻礙了接下來的辦案,耽誤了陛下的密令,那確實不好 哎,算了皇命在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你殺吧 邱子晉說著,起身給高會挪了個位置。 哎,哎各位大人,之前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人的罪過。但是小人真的罪不至死啊。 他本以為這書呆子可以保他一命,誰知道這小子居然被人一句話就說得動搖了。嚇得他趕忙伸手,拉住了邱子晉的衣服后擺,不讓他走脫。 拉著小邱的衣服,一剪梅開始快速地推算他們的身份。 當官的不能泄露身份,難道是微服私訪的巡撫大人? 是湖南巡撫,還是只是路過的? 對了,在酒店裝瞎子的時候,聽說他們本來要去桂林府,只是因為大雨在港口上耽誤了幾天。 桂林,廣西,廣西巡撫叛亂?! 難道他們是去廣西平叛的朝廷命官? 一剪梅的大腦飛快轉(zhuǎn)動,知道這時候如果稍有遲疑,怕是什么神仙菩薩都救不了他了。 幾位大人,小人從小在廣西各州郡流浪,熟悉當?shù)赝燎?,能聽懂各種土人的語言,還會各種易容機關(guān)之術(shù)。請大人留下我吧! 他閉上眼,拼著全身力氣喊道。 這 萬達聞言,躊躇地望向楊休羨。 他們一行人之中,只有楊休羨因為之前在廣西呆過一段日子,能聽懂一點點的當?shù)赝寥说耐猎挕?/br> 萬達等人,包括博學的邱子晉,對于這些西南僚人的語言,都是半點不通。 這次他們微服出訪,沒有帶著通譯,語言是個很大的問題。 若是此人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精通僚話,熟悉廣西各地的風土民情的話,那確實大有用處。 是真的,大人。 一剪梅稍微恢復了些力氣,匍匐在地上,唉聲求道,小人只是求財,從不害人性命。得罪了大人,是小人有眼無珠。求大人們高抬貴手,給小人一個報效的機會,小人并定鞍前馬后,誓死效忠的。 說完,已經(jīng)是兩眼淚汪汪的,連鼻涕都跟著淌了下來,看上去真摯極了。 這一剪梅哪里會是那么容易折服的。此時求饒,不過只是為了保住一條性命而已。 他口上這樣說,心里卻已經(jīng)把眼前四人由里到外罵了個遍。 殺千刀的北方佬,沒天良的朝廷走狗。 等小爺我有了力氣,逃出生天,一定要你們好看! 這一剪梅之前也不是沒有被人抓過,每次都能靠一張巧言令色的嘴巴唬得人喪失警惕。 加上他皮相又好,如果遇上的是女人,非但不會告發(fā)他,反而還會為他打起掩護,助他逃脫 比如寶慶府那個富商家的六十多的廚娘。他當時逃走的時候,不巧被這老太婆給看到了。那老太太當下要喊,他無奈何只好將人和東西一起帶走。 一剪梅從來都是只謀財,不害命。 為了讓老太不告發(fā)他,他編了一個超級凄慘的身世來唬那個老太。又說她長得像自己過世很久的奶奶,當下跪下來磕頭叫祖母。 老太太聽得老淚縱橫的,可憐他小小年紀不得已做了賊,保證絕對不會向別人透露他的消息,他才將人放了回去。 這是不知道為什么,之后他除了一剪梅的諢名,又多了一個采花大盜的名頭。 這點讓他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這人說的有道理,留著他確實有點用處。 邱子晉單純的很,看他表現(xiàn)的如此有誠意,加上也不想亂開殺戒,就央求萬達留下他。 哼 萬達從小就在市井之中和流氓們斗智斗勇,這廝心里想的什么,他哪里會不知道。 一看就是想要暫時唬住他們,然后想辦法逃脫罷了。 不過小邱說的對,他確實還有點作用 這一剪梅的心思,瞞不過萬達,自然更加瞞不住楊休羨兩人。 他們都是多年在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最是懂得人心,不會給一剪梅逃脫的機會。 沒錯這個人確實有些作用。 楊休羨危險地笑了笑。 還不等一剪梅高興自己終于逃過一死,就聽到這長得端正白皙的高大男子接著說道,不過為了防止他半路逃脫,或者對大人不軌高會,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左不過只需要他做個通譯而已,嘴巴能用就行了。這身飛天遁地的本事,就不需要了吧。 哎哎,別啊 一剪梅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人長得這么好看,卻又這般狠毒。 他驚懼地縮起手腳,害怕真的被挑斷筋骨。 小千,小千你去哪里啦? 就在此時,山腰處傳來女人的呼喚聲。 小千,你去哪里了?你的朋友呢?早飯做好了,叫你的朋友一起出來吃飯。 站在屋外的院子里,女人雙手攏在嘴巴上面對著外頭大聲喊道。 萬達踮了踮腳向下望去,果然看到小屋的煙囪上頭炊煙裊裊,一陣陣稻米的香味被風吹到了山上。 一剪梅臉色當場一變,被楊休羨敏銳地捕捉到了。 下面那個女人是你很重要的人么? 他走到一剪梅身邊,雖然是笑著,眼中卻是一點笑意也無,甚至可以說是帶著整個冬天的寒意。 一剪梅你之前偷的那些東西都哪里去了?讓我想想潯州府丟的是女人的頭面。桂林府丟的是絲綢貢緞。除去你偷的銀子不說,這次我們坐的船上還丟了一塊花布這些東西,都去了什么地方呢? 他將高會拿著的匕首接了過來,抵在一剪梅的脖子上。 你會口技,會易容,在黑白兩道都有路子,能擺脫官府的追查就是不知道,那個婆子還不是也有你這般手段呢?小千? 一剪梅瞳孔縮起。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你們不要對她下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這一下,一剪梅是真的慌了。他近乎烏黑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抖動,說話的聲音也開始發(fā)顫。 楊休羨猜的沒錯,屋里的那個老婦人,正是一剪梅的軟肋所在。他自己死了也就罷了,絕對不能連累那個婦人。 用冰冷的匕首尖兒輕輕觸碰一剪梅脖頸動脈的地方,清楚地感受到了脈搏的跳動,楊休羨冷冷一笑,你給他脖子上的那一刀我先記下了。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便知道要殺一個老婆子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大事聰明點的話,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專心為大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