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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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嗎?” 程斂朝門外指了下,“我還有點事,弄完就回來,你先睡。” “好哦?!?/br> 一晚上亂七八糟的事,江拂身心疲憊。鉆進被子里,想了想裴宿的事,很快就有了睡意。 江拂很快睡著,程斂放輕聲音離開房間。 離臥室最遠距離的陽臺上,程斂關上陽臺門,撥了一通電話。 “喂?!泵蠄?zhí)的聲音。 程斂道:“謝了啊?!?/br> “不用,小事?!?/br> 程斂到餐廳外的時候和正要離開的孟執(zhí)碰上了,否則他也不會那么快知道江拂在哪間房里。 程斂看著遠處,又問:“你看見小拂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嗎?” “不是和你那個朋友在一塊么?”孟執(zhí)不緊不慢地說:“給江拂開了房間?!?/br> 意思有些不一樣,程斂話鋒漸緩,“這樣?!?/br> 孟執(zhí)問:“出什么事了嗎?” 程斂沒多說,“沒事,行了,就這樣吧,掛了?!?/br> 最近因為江拂在劇組拍攝的內容讓她感到壓抑,其實每晚都睡不好。 在程斂這,第二天有了空閑,江拂入睡得比平時快,但到了半夜噩夢頻頻,程斂被她吵醒兩回。 按開一盞燈,程斂叫醒眉心緊張睡夢里很痛苦的江拂,她額頭汗意涔涔,剛醒來眼神還很空。 “夢到什么了?” 江拂抬手捂臉,“以前一點不好的事?!?/br> 實際上近來她做的噩夢,都圍繞著那年要債的要砍下她的手指以示警告進行的。也許是因為在劇組她經常想起來的緣故。 程斂借著燈光注意到她略顯憔悴的神色,“最近拍戲是不是很累?” “還好。” 其實不好,簡直糟糕透了。 江拂對混進娛樂圈的一腔熱度,一開始就被她角色的那個設定澆滅了大半。 要不是為了片酬,為了錢,她真想拍拍屁股走人算了。 程斂提議道:“殺青前搬到我這吧,比你現在的住處離你劇組近點?!?/br> 江拂想了想,他說的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在于容栩最近有點事沒處理好,她回去了有點礙事。 兩廂原因一結合,江拂答應了。 次日,程斂挺早就走了,他沒什么正兒八經的工作,但快到他爺爺生日,他回家?guī)蛡€忙。 江拂一個人在他家睡到中午,起來隨便做了點吃的,肚子填個七分飽,收拾收拾也出門了。 自從上次去醫(yī)院看望了易夕了解了她的情況,江拂回來后讓小七留心找了個看護去醫(yī)院照顧易夕。 易夕這次生病說嚴重不算嚴重,主要是她身體底子太差,一點小毛病就要好久才能恢復。 看護阿姨過去兩天了,江拂趁著今天沒事過去看看。 到了易夕一直住的病房卻沒看到易夕,江拂問過護士,護士說有人替她辦理了單人病房,還是很好的那種。 江拂想不到是誰,易朝的可能趨近于零。 到了易夕新的病房,江拂站在門口,門推了一半,里面熟悉的男聲一下子讓江拂知道了。 病床前,孟執(zhí)彎腰站在那里,抱易夕從病床坐上輪椅。 江拂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有一種她生活里不為人知的一部分被外人闖進來了。 “你怎么會在這?” 江拂可沒忘昨晚孟執(zhí)是怎么無視她的求助的。 要不是程斂來的及時,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了。 帶著這一份因素,所以江拂問話的語氣不加掩飾的嫌惡。 孟執(zhí)拿過床尾的毛毯給易夕蓋住腿,側了側身,讓易夕的臉露出來。 易夕這回沒把江拂認錯,還笑著跟她打招呼,“小拂jiejie?!?/br> 江拂頓時裝不出兇,易夕總讓她覺得玻璃一樣易碎。 “小夕,我找來照顧你的王姨呢?” “王姨去吃飯了?!?/br> 江拂便不知道說什么了,她更想問孟執(zhí)。 奈何孟執(zhí)看上去不想跟她說話,他推著易夕走到江拂面前,易朝從江拂身后擠出來。 “孟哥,我來,我?guī)οθネ饷鏁駮裉??!?/br> 不用人說,易朝一反常態(tài)的主動上前。 孟執(zhí)倒也松手給他了。 易朝推著易夕消失在房間里,孟執(zhí)在江拂一步不落的凝視下倒了杯水,道:“離開c市這么久,已經忘了我也和易家兄妹認識了嗎?” c市,是江韜欠錢跑路后,江拂為了躲避那些人逃去的地方。 當年由于易夕的身體情況,也轉去那里治療了一段時間。 江拂也是在c市認識的孟執(zhí)。 中間的彎彎繞繞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很長一段時間之后孟執(zhí)跟江拂在一起后,跟著她去看過易家兄妹。 易夕當時還沒這么神經脆弱,對于孟執(zhí)還是印象深刻的。 可這些,江拂不覺得是孟執(zhí)現在會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孟先生可真是個大閑人,時隔這么久,連沒有關系的人都不忘來看望看望?!?/br> “你和他們是什么關系?” 孟執(zhí)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望著江拂,好似把什么含義加在其中都不違和,因為江拂覺得他的視線中帶著冷嘲熱諷。 孟執(zhí)繼續(xù)道:“一個債主一個欠債的?” 江拂的臉色白了白。 開始懊惱自己以前怎么被男色迷了心智,居然會把易家兄妹跟她的瓜葛都告訴了孟執(zhí),結果現在成了他拿來中傷她的工具。 “那也比你有理由,”江拂下意識捏手指,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氣,對孟執(zhí)的態(tài)度越發(fā)的差勁了,“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還覺得你是黃鼠狼來拜年來了。” 比伶牙俐齒,只要江拂想,她就不是輸的那一個。 孟執(zhí)淡淡回堵她?!皯{你也有資格指責我?” 江拂搬出她指責孟執(zhí)的“資歷”,“易夕住院的所有費用都是我出的,我不能決定心懷不軌的人能不能來?” “易朝怎么跟我說易夕的醫(yī)藥費是他親自去找你才要到的?已經沒錢還債了么?” “他的話你居然也相信,”江拂冷冷地笑了一聲,“他沒告訴你他現在已經在跟我胡亂要錢吧?!?/br> 空蕩的病房里,江拂和孟執(zhí)一人占據一方,和他們二人此時的態(tài)度一樣對立著。 孟執(zhí)坐在椅子上,背后是窗戶,光線照進來,孟執(zhí)逆著光,襯得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淺淡笑意更加含糊。 而江拂卻敏銳的捕捉到。 她上前一步,莫名地追問:“你笑什么?” “笑你,傻啊。” 孟執(zhí)眼底的笑意更清晰了。 他很少會這么直白的笑出來,眼底的神色是活的,真的高興了。 醫(yī)院的地板都滲著清清冷冷的勁兒,江拂頃刻覺得從腳底泛起陣陣的涼意,寒得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江拂走上前一步,也就踉蹌一下的距離,“孟執(zhí),你到底什么意思?” 孟執(zhí)卻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把手機拿出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他舉著手機,看著屏幕念,“孟哥,我跟江拂要的錢她給了?!?/br> 孟執(zhí)的聲音不疾不徐,念的很清楚。 明明挺正經的,江拂偏偏就覺得他在笑。 笑她。 江拂再不懂就是傻了,她可以說是恍然大悟。 為什么易朝突然開始跟她要那么多錢,時間還正好卡在她想要辭演這部電視劇。讓她不得不忍受著舊日陰影的折磨,每晚都在噩夢中度過。 原來,都是孟執(zhí)指使的。 江拂的肩膀都在細細顫抖,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忍住心尖的不適,“是你讓易朝跟我要那么多錢,你知道我肯定會給他,所以你讓他變本加厲,好逼我走絕路是不是?” 孟執(zhí)把玩著手機,坐姿有兩分懶散,他的背微微彎著,沒那么嚴肅,態(tài)度有種玩樂的成分在。 他把江拂說的事當成一件供他玩樂的存在。 “別猜測的這么順理成章,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少錢?他跟你要的那點就已經讓你壓力很大了么?” 孟執(zhí)看江拂的表情,當真如他所說了,他便又笑道:“江拂,你就混成這樣么?” 江拂喉嚨發(fā)干,干得她說起話來都艱澀,“我自然是比不過你。誰能想到你居然是幾年前病得快要死了都沒錢看病的人呢,你應該覺得很暢快吧?風水輪流轉了不是么?” “我不要輪流轉,”孟執(zhí)道:“像你這樣的人,估計沒機會再轉回去,以后的日子應該留著贖罪?!?/br> “是要贖罪,誰叫我招誰不好偏偏招惹了你這個瘋子?!?/br> 江拂現在的有些時候感覺孟執(zhí)又熟悉又陌生,陌生的她像從來都沒認識過。 剛認識那會兒,孟執(zhí)人長得好,又窮又患病,江拂認為他是美慘,跟這種人在一塊太好控制了。 他能給江拂的雖然不多,但作為交換,江拂甩他也甩的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