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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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楊菲菲在化妝間砸東西,敢怒不敢言。 江拂在劇組找到新的事做,劇本人設(shè)對她的影響稍微降低了一些。 周四,江拂收工早,程斂來接她去吃飯,和他的一眾朋友們。 江拂知道大概率裴宿和孟執(zhí)都在,但她卻不能不去。 她在程斂朋友的圈子里本來名聲就不好,這種聚會的場合她不去,相當于自己把自己和程斂的圈子隔絕了,背后要多多少挑刺的話。 去到地方,時間尚早,來了兩三個人。 程斂給孟執(zhí)打電話,問他來不來。 孟執(zhí)安靜幾秒,問:“江拂去了嗎?” 因為周圍有些吵,程斂打電話開了免提,孟執(zhí)一問,聲音擴大傳出來,旁邊的人都聽見了。 江拂的表情僵住,慢慢抿緊唇,余光看見其他幾個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就連程斂,語氣都沉了幾分,“你問她干什么?怎么,我女朋友不來你就不來了嗎?” “當然不是,我現(xiàn)在過去。” 掛了電話,程斂的情緒不太高。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江拂的側(cè)臉,忽然伸手把她往后撈,壓著嗓子問江拂,“你什么時候和他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 江拂哪知道孟執(zhí)發(fā)哪門子瘋,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估計是他不喜歡我,不想看見我才問的?!苯鬟@么解釋,再反問:“你覺得他像是跟我關(guān)系好嗎?” 本來也不好,差得要命。 程斂沒說話,摟著江拂的肩膀沒動。 江拂面上維持著冷靜,內(nèi)心很是煩躁。 孟執(zhí)再這么玩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程斂發(fā)覺。 到時候就不是江拂想的好聚好散那么簡單了。 其實江拂也不是沒想過主動和程斂提分手,主要是現(xiàn)在不行。 前有孟執(zhí),后有裴宿,她要是現(xiàn)在脫離了程斂,這兩個人其中一個都能給她折騰死。 這么想著想著,江拂更煩了。 人漸漸來齊,包括裴宿在內(nèi)。 江拂挨著程斂坐著,一步都不挪。 人一多,吃飯就不是主要事,聊起天來,江拂總算能逮到個空想自己的事情。 程斂的朋友中有一對情侶在一起了八年時間,馬上要訂婚了。 其他人紛紛恭喜,預定了訂婚宴的位置。 說著,話題扯到程斂身上。 “你跟江小姐在一起有半年了吧?看你們感情這么穩(wěn)定,連架好像都沒怎么吵過,有沒有想過訂婚???” 江拂哪想過那么遠的,能跟程斂在一塊半年已經(jīng)不在她預想之中了。 江拂跟人家客氣,“我們還沒想那么多,順其自然?!?/br> 程斂卻說:“關(guān)系更近一步那不要時間準備嗎?又不是說來就來?!?/br> 其他人便起哄,“那是真有訂婚的打算咯?到時候有好消息可要提前告訴我們?!?/br> 程斂又說了什么,江拂的注意力不在上面了。 她覺得程斂這些朋友要裝起來還真裝的很像,她可沒忘記上回在度假山莊玩的時候,里面有好幾個都在撮合程斂和寧之沐。 所以江拂也不把他們的話當一回事,純屬當成個笑話,聽聽就過了,兀自端著酒杯喝了一口。 孟執(zhí)坐在對面,和喧鬧的氣氛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孟執(zhí)透過落地窗看向樓下停車坪。 看到某一處,孟執(zhí)的眼里覆上淺淡的笑意,并不單純。 收回視線,孟執(zhí)把一瓶酒推到江拂對面。 江拂抬頭一臉的不明所以。 當著程斂的面,江拂沒動。 沒一會兒,有個年輕女孩走了過來。 他們一開始還沒注意到,直到女孩開口便喊了程斂的名字。 就兩個字,哭腔就出來了。 程斂的眉頭擰起來,回頭拍拍江拂的手背,說:“我去說兩句話,很快回來?!?/br> 江拂看著那女孩,眼睛一眨也不眨,“哦?!?/br> “沒事,你放心?!背虜窟@樣說。 程斂離席,帶著女孩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桌上的氛圍一下子跌至冰點,江拂觀察其他幾人的眼神,不像是知道那個女孩是誰的樣子。 有個人出聲打哈哈,“剛那小姑娘挺小的,不會是阿斂meimei吧?” 江拂笑了下,不給面子地說:“程斂是獨生子,你是他朋友,你不知道嗎?” “那、那可能是表妹堂妹什么的嘛?!?/br> 江拂不再理他,扭過頭吃自己的東西。 也許是覺得太尷尬了,其他人自動找別的話題聊起來,只有江拂這一邊很安靜。 這時孟執(zhí)把開瓶器扔到江拂手邊,和他不久前推過來的酒瓶呼應(yīng)上了。 孟執(zhí)說:“現(xiàn)在可以開始借酒澆愁了。” 江拂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原來孟執(zhí)給她酒,是知道會發(fā)生現(xiàn)在的情況。 他哪是想讓她借酒澆愁的意思,是故意諷刺才對。 江拂如鯁在喉,看著孟執(zhí),一句話憋了又憋,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這是那次那個嗎?” 孟執(zhí)知道她說的那次是哪次,上回寧之沐落水后,她也是這么問的。 “是又怎么樣?”孟執(zhí)垂著眼,并不感興趣,“你準備上演抓小三的戲碼嗎?” 江拂拿著筷子的手指攥緊,起伏的情緒來的很快,持續(xù)了一瞬,被她壓下去了,“恐怕你看不到了?!?/br> 跟小三對峙這種戲碼,在男人面前是討不到好的。他都能找小三了,還能指望他一心向著你么。 即使他當下愧疚了、認錯了,事后還是會給自己找到理由,自己原諒自己。 所以這種事情江拂不想干,沒什么意義。 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到了時候,拍拍屁股走人。 江拂更在意的是,“是你把她叫來的么?” 看程斂的反應(yīng),他沒想到那姑娘會來。 孟執(zhí)的瞳仁很黑,不帶任何笑意與人對視時,似乎不管他說出什么話,都不會是假的。 “不是我?!?/br> 他想做的是讓程斂懷疑江拂,讓江拂處于沒有理的那一方,從而甩了江拂,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江拂深吸一口氣,話到嘴邊,一晚上都挺安靜的裴宿擠進他們中間。 裴宿坐了程斂的位置,聽到了江拂問的那句是誰叫來的,不打自招道:“是我叫來的?!?/br> “我這是在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裴宿自顧自地說,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這樣你就有理由跟他鬧了?!?/br> 江拂快氣笑了。 裴宿著哪是在給她創(chuàng)造機會,是在給他自己找機會吧。 他以為她和程斂分手后,她就能答應(yīng)跟他在一塊了。 “我不,”江拂說,“你們想看到的,我偏不讓你們?nèi)缭?。?/br> 說完,江拂拉開椅子,拿上自己的衣服和包,離開位置。 目送江拂的背影下樓,裴宿轉(zhuǎn)頭問孟執(zhí),“你也想追她嗎?” 孟執(zhí)冷冷清清地揚一下眉,“并不是?!?/br> “可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也見不得她和阿斂好???” 我是見不得她好,而已。 孟執(zhí)沒說出來,不再和裴宿說話,側(cè)首看向樓下。 江拂下了樓,在門口碰到程斂和那個姑娘。 兩個人之間隔了個人的距離,程斂的模樣看著很冷漠,身邊的女孩哭的梨花帶雨。 江拂沒躲,沒避開,大大方方走過去。 隨著江拂走近,程斂看到了她,上前道:“要走嗎?” 江拂應(yīng)了聲,看向他身后的女孩,覺得自己還是要演到位,“她是誰?” 近距離看,江拂約莫這個女孩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 稚氣、干凈,能看出來應(yīng)該還是學生。 學生跟她們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一看就能看出來。 這讓江拂想起她去拉贊助那次,在程斂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女式內(nèi)衣。 純白色的,少女的款式。 “我表妹,”程斂說,“在學校遇到事了,所以來找我?guī)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