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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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可不是當初他所在的末法時代,雖然不太了解這里修真界的形勢,但凡人地界都擁有如此堪稱充沛的靈氣,想來這里的人修行不會差到哪里去。 沒準隨便來幾個修真界的高手,它都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沒辦法,修真者克制妖修的辦法太多。 將它殺了抽筋扒皮挖丹吃rou都是輕的,稍微一個跟它實力相當?shù)男奘克€契約過來,它就要被迫成為別人的馭使妖獸了。 想想都覺得可怕。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無聊之下研究了許多雜學的,理論上的巨人的修真者,六安更能了解人修的可怕。 所以它積蓄力量這些年,是盡量的低調低調再低調。 好在他前世境界在,妖修又不同于人修一般限制頗多,只需要汲取力量,實力就能一直增長。 哪怕境界提升慢了些,不像人修般一個頓悟一個突破,修為就猛漲十萬八千里,但勝在安全穩(wěn)定,十分貼合六安隨遇而安的心性。 這也是他能夠在一個冷宮枯井里一呆就幾百年的緣故。這些時間比起他上輩子作為鎮(zhèn)派老祖那幾千年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但,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里。 冷宮枯井的那處靈xue,已經(jīng)在他沒日沒夜的汲取之下,漸漸枯竭了。 最多只能再撐個三五年。 凡人地界的游離靈氣,對于他這個經(jīng)歷過末法時代的修真者來說,或許算是充沛,卻不足以支撐他這個境界的修行。 若不想一輩子停留在這個境界,不想修為倒退,到那個時候,他就必須物色新的修煉之地。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等得天獨厚的世界,他還是想飛個升玩玩的。 修真界,非去不可。 不過,他這個可憐巴巴的妖修,若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就一頭扎進修真界里,沒準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要怎么去修真界,也是個問題。 六安停下小步子,端坐在一株頑強的生長在宮墻琉璃瓦間隙中,又幸運的沒有被拔去的蒲公英邊。 他那巴掌大的身體和這株蒲公英竟然差不多大。 六安晃了晃尾巴,抬起前腳,一巴掌拍在了那株膽敢擋住它去路的蒲公英絨球莖上。 絨球晃了晃,上面的白毛便炸開了,飄得倒處都是。 一部分白毛飄走,還有更多的確是粘在了六安的狐貍毛上,尤其是那毛絨絨的六條尾巴,簡直是重災區(qū)。 六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這一身的白毛,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里浮現(xiàn)出十足懊惱的情緒。 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嘞。 噗嗤 一個輕輕的噴笑聲響起,六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下看,喲,這不是之前那個差點入魔的小可憐嗎? 笑,還笑!你身邊的小跟班都要把你當瘋子啦! 好好的一個人走在路上,突然就對著空無一物的墻頭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只怕是個人都會覺得他瘋了吧? 看那幾個小跟班的神色,魂都快嚇飛了。 六安一邊與那小可憐對視,一邊在心里想著。然后,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不對啊,這小可憐應該看不到他才是。 怎么會嘲笑他出丑,還與他對視? 六安抖了抖一身狐貍毛,來不及將所有的蒲公英白毛抖下去,便跳過那株蒲公英繼續(xù)往前跑。 跑了一段后,六安再回頭一看,那小子還在看他。 看來是真的能看到他。 六安想了想,又倒退著往回走了幾步。在那少年疑惑的注視之中,醞釀了一下,后腿在琉璃瓦上一蹬,就炮彈似的向那少年砸了過去。 一踹,一跳,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湓趯γ娴膲︻^上。 那少年被它一撞,腦袋一歪就摔了下去,他的跟班手忙腳亂的將人扶起來。 看到少年可憐的模樣,六安的六條尾巴花兒似的搖晃著,還得意的叫了兩聲。 哼,看他的笑話,哪有這么容易。 教訓完看他笑話的小子,六安轉頭就跑。 剛才接觸的時候,他神識快速在那小子身上掃了一遍,明明仍未引氣入體,怎么可能看得到他? 他承認他的障眼法施得比較敷衍,但也不是凡人地界這些沒有靈氣的凡人能看到的。 從剛才的試探來看,其他人的確瞧不見他,就那小子能看見。這可真是邪了門了,天賦再怎么逆天也不至于進步這么快吧? 六安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決定暫時離那小子遠一點,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不過,六安還是沒能跑出多遠。 他不過剛穿過一個巷子,就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八卦! 六安剎了個車,明知別人看不到,卻還是做賊似的悄悄走了過去。 可怕兇 不至于沒資本過不了多久 你別這么說,靠得越近,說話的聲音便越清晰,他挺可憐的。 他可憐就能對咱們無禮了?不過是個失勢的先皇嫡子,咱們算起來也是他的小嫂子,是長輩!他那是什么態(tài)度。 聽到這兒,六安就懂了。 這兩個說話的女子應該是新皇帝的妃子,那小子剛才應該是打從這邊過去,對這兩個妃子態(tài)度不怎么好,人家就背地里吐槽他呢。 先前那個聲音嘆了一口氣:先皇別的子嗣都已經(jīng)分封出宮,也就這位 另一個聲音嘲弄一笑:皇上讓咱們仍叫他小皇子,可也不想想,皇上的孩子也叫皇子呢,他一個叔叔輩的,跟侄兒一起稱呼,算個什么事兒。 他已經(jīng)是全京城的笑話了,我們也省省吧。 六安捋了捋這其中包含的訊息,心中升起一股同情。 哇,這小子也太可憐了吧。新皇帝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吶,把人留在宮里這么折辱的。 不過,六安轉念一想,作為上一任皇帝的嫡子,如今能夠留一條命已經(jīng)是挺幸運了,受點流言蜚語也不算什么,終究是命更重要吧。 六安轉了個身,就看到個身著純黑龍袍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 又低了個頭,剛才被他撞到在地的小子也被他的小跟班攙了回來。 看著兩方夾擊之下,花圃中無知無覺的兩個妃子,六安腦中只剩下兩個字 哦豁。 第四章 先皇先皇后已葬入皇陵,新帝登基,換了新主人的皇宮也結束混亂,漸漸步入正軌。 沈鶴之在房里悶了幾天,想出去透透氣,也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那只神秘的小貓。 沈鶴之不傻,他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正常,心里也隱隱有一種預感,若是不能從中脫離出來,必然會造成嚴重的后果。 然而預感歸預感,他卻找不到辦法阻止。 若不是那股清涼的氣息 他想看看,那個在他身上留下腳印的神秘小東西究竟是什么。 或許是有緣,沈鶴之并未尋找多久,便在不經(jīng)意的抬頭之間,看到了那個小東西。 哪怕沒有見過,他也能肯定,那天爬到他頭上的,正是它不過巴掌大的小狐貍,坐在那野草邊,與那野草差不多大小。 那小狐貍身上長著不止一條尾巴,跟隨他的侍從們因為看不見而露出的奇怪神色,也昭示著那小東西并非凡物。 盡管如此,看到那小東西作繭自縛的可愛模樣時,沈鶴之也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知道他的舉動會讓那些本就對他態(tài)度游移的侍從越加疑心,甚至離心。他也知道,他的笑或許會讓那小東西生氣。 但他并不想壓抑,他已經(jīng)淪落到被區(qū)區(qū)兩個侍妾刁難的地步,還能再差到哪兒去? 不如活的肆意一些,好歹沒白在這世上走一遭。 沈鶴之與那小東西對視,它先是有些呆愣,后來又有些疑惑,往前跑了幾步,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真的能看到它。 沈鶴之沒有假裝看不見。 沈鶴之以為它會逃走,那小東西卻退了回來,然后將他撞倒了。 沈鶴之沒有料到對方如此記仇,但他倒下的時候,卻也沒覺得生氣。 這有仇當場就報的性子,很合他胃口。 沈鶴之沒受傷,侍從卻是大驚小怪,非要讓他回去檢查,他沒有拒絕,卻又聽到了那兩個侍妾的冷嘲熱諷。 沈鶴之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在背后如何議論他,但經(jīng)過那次昏迷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嘲笑詆毀在他心中已經(jīng)生不起什么波瀾。 如果他那位坐上皇位的皇兄沒有在此,沈鶴之或許更傾向于轉頭就走。 只是如今,他又想看看這位皇兄,面對如此情形會如何處置? 沈鶴之沒有回避,走了過去。 皇帝與小皇子來的動靜不大,或許是討論得太投入,又或者是吃準了此處偏僻,不會有人看見,那兩位宮妃并沒有察覺。 一直到小皇子帶著一行宮人回來,兩位宮妃才稍微變了一些臉色。 小皇子雖然沒有分封,但到底是先皇嫡子,而這兩個宮妃,不過是新皇府里的侍妾,如今雖叫著妃,卻不過是遵循舊例,實際上連正式的冊封也沒有下來。 她們見到小皇子,得行跪禮。 其中那個長相溫婉的有些緊張,另一個明艷動人的則頗不情愿,相同的是,兩人的跪禮都磨磨蹭蹭的。 沈鶴之見了,對身邊的柳富兒道:奴才妄議宗室,對宗室不敬,該如何處置? 柳富兒雖有些遲疑,但還是說:杖刑,輕則二十杖,重則杖斃。 沈鶴之道:那便拖下去,每人杖四十。 那兩個宮妃沒想到一個失勢的皇子竟敢這般對她們,一時有些慌神,色厲內荏道:我們是皇上的妃子,你憑什么處置我們? 柳富兒也有些猶豫:這,殿下 沈鶴之瞇了瞇眼睛,突然覺得興致缺缺。 以前他雖未如此重刑處置過宮人,但他的命令,柳富兒哪次不是即刻執(zhí)行?如今表面上對他誠惶誠恐十分懼怕,卻連最基本的命令也猶豫起來。 依附于他的奴才尚且如此,那位天然與他有仇的皇兄,他又試探個什么勁。 想通了之后,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或許是察覺小皇子的侍從神色游移,不敢擅動,那兩位宮妃又有了底氣。那明艷動人的宮妃得意的笑了笑,對沈鶴之道:小皇子,現(xiàn)在的皇宮已經(jīng)不是你的天下了。 看你年紀小,作為小嫂子便提醒一句,別仗著皇上仁慈就作威作福,若想生活如意,小皇子還是好生夾著尾巴,別給皇上添亂的好。 好個夾著尾巴! 初具帝王威嚴的聲音飛來。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皇帝終于現(xiàn)身了。 坐在后面墻頭上,唯恐天下不亂的六安興奮的搖了搖尾巴。自己的妃子和身為嫡子的弟弟對上,皇帝會站在哪頭?真是期待啊。 皇帝出現(xiàn),這個偏僻的小花園便嘩啦啦跪了一地。唯有小皇子,只是彎腰行了一禮。 皇帝沒管那兩個沖他流轉眼波的妃嬪,對小皇子道:你倒還曉得出來,朕還以為你要在房里把自個兒悶死。 小皇子道:多謝皇兄關心,弟弟先前身體不適,如今大好了,這才出來透氣。 聽起來,倒仍是兄友弟恭的模樣。 皇帝點頭:你身體向來不錯,這一病卻是病來如山倒,若是積勞成疾,如今多休息休息也好。 聽起來是兄友弟恭的模樣,然而轉個頭,皇帝便冷哼一聲,對小皇子身后的侍從們發(fā)作:朕囑咐你們好生照顧小皇子,你們便是這般照顧的? 柳富兒為首的侍從惶恐請罪。 小皇子開脫道:他們還算盡心。 皇帝不為所動:若不懲戒一番,他們日后還不知怎么怠慢你。 拖下去,每人十杖。 懲罰了小皇子的宮人,皇帝又對他和顏悅色道:朕念你年紀尚小,未免朝臣反對,便沒有同其他兄弟那般分封,你不會怪朕吧? 小皇子道:皇兄有皇兄的考量,弟弟無功無跡,哪敢腆顏求封?又怎敢怪罪? 皇帝道:你不怪罪便好,好生學習,日后皇兄給你安排差事,但凡能做出些成績來,皇兄便給你封賞。 多謝皇兄。 兩人客氣完,皇帝仿佛才想起那兩個宮妃似的,對身后的總領太監(jiān)道:將這兩個膽敢冒犯小皇子的賤婢押進冷宮,告訴皇后,不必考慮她們的冊封了。 皇上!兩個宮妃驚惶的叫道。 是。 總領太監(jiān)滿臉冷漠的命人將那兩個不斷求饒的宮妃押下去。 如今看來,在花園對峙的兩方都沒討到好。 小皇子平靜的向皇帝告辭。 轉過身時,六安捕捉到那小子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漠之色,神色也變得有些懨懨的。 對這個皇宮失望了么? 咦,六安心思一動。 這小子天賦異稟,如今父母亡故,又與親友仆役紛紛離心,無牽無掛,豈不是上好的修仙苗子? 第五章 不過,好苗子關他什么事? 如果他還是蒼彌宗的鎮(zhèn)派老祖,或許為了宗門的發(fā)展,他會將此人帶回宗門悉心培養(yǎng)。 畢竟,培養(yǎng)起來后,又會多出一個孝敬他的人嘛。 可是他現(xiàn)在不是了啊,他只是一只妖修,為個人類瞎cao什么心。 所以,在第二次與小皇子對上眼的時候,六安小狐貍高傲的偏了偏頭,轉身又跑了。 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倒是忽略了先前沾在它身上的蒲公英絨毛,正隨著他的跑動,一點一點的飄散在空中。 雖然細微,但若仔細看,也并非沒有留下痕跡。 沈鶴之看著那紛飛的蒲公英白毛,目光閃了閃。 小皇子與新皇帝的侍妾起沖突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小皇子的侍從被皇帝懲訓了一頓,表面上雖是未能照顧好小皇子的理由,但誰不知道此事是皇帝接機敲打小皇子呢? 若僅僅如此,也不過是皇帝下那失勢皇子的面子罷了。 但偏偏,皇帝又將那兩個不敬小皇子的侍妾給打入了冷宮,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皇帝對小皇子到底是待見,還是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