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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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之間的隔閡雖大,易天觀還是給足了最基本的顏面的。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前來參賽的人已經(jīng)測了一小部分。 沈家來的十幾個少年早先就測完了,盡管出了個沈鶴之這樣的天才,但很遺憾,其他的人中,并無一人身具靈根。 先前說好若有靈根便與沈鶴之相互扶持的沈佑,也未能引起石臺的奇異反應(yīng),當(dāng)初的約定也只得作廢。 沈鶴之雖覺得有些不厚道,但還是松了一口氣。先前小祖宗在馬車上所說的那番話實在是太魔性,以至于他只要看到那幾個沈家少年,他就難免想起此事。 現(xiàn)在這些少年沒有仙緣,只愿他們能另謀出路了。 除開只出了一個獨苗的沈家,其他家族有天賦的年輕人,十個里還是有兩三個,只是他們的天賦并沒有引出什么水花,除了讓自己的光花開得色彩斑斕好看一點之外,毫無奇特之處。 有靈根的人,靈根數(shù)大多都在三到五靈根之列,三靈根已算比較好的天賦,那些各種顏色組合而成的光花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六安舒舒服服的團(tuán)成一團(tuán),窩在沈鶴之的手心里。 這會兒沈鶴之的右邊后邊坐滿了有天賦的世家弟子,他也不能做出擼狐貍的動作來惹人懷疑。 沒有小飯票順毛,六安神態(tài)懶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 隨后,他就聽到那高臺上的易天觀弟子叫道:楊氏開測。 六安半瞇著眼睛撇了撇有動靜的那行人,忽地來了興趣,它維持趴著的動作不變,幾條尾巴卻是動了動,對沈鶴之傳音道:是那個干瘦小子所在的家族。 嗯。沈鶴之小小的應(yīng)了一聲。 沈鶴之曾身為嫡皇子,對各大家族還是很有一番了解的。 這個楊家,主要勢力并不在京城,而是在鄰近京城的一座大城之中,族中出過不少文臣武將,也是聲勢頗大的一個家族。 楊家才不過才上去了三五人,便已經(jīng)出了一個三靈根天賦的苗子。而六安與沈鶴之所關(guān)注的那個疑似叫楊狗兒的孩子之前那人,也是一個四靈根仙緣者。 這個數(shù)字,于在場的家族之中已經(jīng)是極為驚人了。 沈鶴之恍惚想起,先前在馬車上順王跟他提起過。這楊家曾出過一位天才,天才在修煉有成后,也沒忘了提攜家族,送了不少凡人可以使用的丹藥回來。 雖未必能延長壽命,但楊家之人比大多數(shù)人更少病少災(zāi)些,也是很惹人羨慕了。 而且,或許是有丹藥相助的緣故,楊家也比大多數(shù)家族更容易出有仙緣的孩子。 有那位楊家先人在,楊家人前往仙人地界后,也遠(yuǎn)比其他人多幾分照拂。 因而,楊家在凡人地界的勢力雖算不上頂尖,但在祈仙會上,還是頗有些體面的。 順王曾告誡,若有幸測出仙緣,便盡量與楊家之人交好,到了仙人地界也能少一些麻煩。即使無法交好,也盡量不要交惡為上。 不過,沈鶴之斟酌了一下,若那干瘦少年真是破院婦人和蛋兒口中的楊狗兒,他還是不要輕易接觸為好。 沈鶴之承認(rèn)他因那個叫妞兒的小女孩,對這些從破院出來的孩子都有偏見。而且,他能拋下蛋兒若無其事的參加祈仙會,其品性也令沈鶴之心存懷疑。 等那朵擁有五層棕色花瓣,三層紅色、綠色,一層藍(lán)色花瓣的巨大光花消失后,終于輪到那個面黃肌瘦的少年。 他深深呼吸一番,目光盯著那恢復(fù)成白光的光幕,眼眸中露出興奮與渴望之色,也不知他通過這光幕看到了什么。 隨后,他便大步跨了上去。 五息之后,包圍著石臺的光幕打開,化為一金一藍(lán)兩色的光芒,隨后重重的花瓣開出,一層一層的疊出了一朵四層金色,六層藍(lán)色的光花。 楊道彥,金水雙靈根,金靈根四成純度,水靈根六成純度,上等天賦。 目前所測試的人之中,他是除沈鶴之以外,天賦最好的一個。 這個名為楊道彥的少年神采飛揚(yáng)的從石臺上下來,感受著四方八面飛來的注視,心情激蕩之下,凹陷的臉部也好似渡上了一層光,變得精神了不少。 他的視線意味不明的,在坐于那群有仙緣的年輕人最前方的沈鶴之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徑直走到了沈鶴之的身邊。 先前因沈鶴之這個打頭的人挑了第一排第一個位置坐下,后來測試通過的人也遵循這個方式,從他身邊的位置開始,依次往后頭坐。 沈鶴之旁邊這位,是在沈家之后測試的張家之人。測試順序能緊挨沈氏皇族之后,可見張家的地位是何等尊貴。 那張家的年輕人雖不過是個四靈根,但以他出身張家的身份,坐在沈鶴之身邊也不出格。 而如今,這個楊家的少年竟然直直走到張家少年面前,對他道:我要坐這里。 張家少年登時色變:你什么意思?! 他竟然想讓張家少年給他讓位?這未免也太囂張了。 對他的注意還沒收回來的那些世家之人神色微妙起來,張家人神色鐵青,而楊家人則一臉古怪。 雖說總聽那些仙人強(qiáng)調(diào)什么上中下的天賦,但在凡間界,天賦可不比家世管用。楊家便是再強(qiáng)大,在張家面前也不值一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張家難堪,這少年是飄了,還是飄了? 當(dāng)即,張家的主事之人便是一聲冷哼。而楊家之人,卻并無反應(yīng)。雖未表明態(tài)度,但既然不阻止,恐怕也是變相的支持了。 祈仙會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這楊家,莫不是 楊道彥道:我天賦為上等,與這位上上等的沈公子坐在一起,想必不過分? 他的話一出,坐在楊道彥與張家少年旁邊的沈鶴之,也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第二十五章 或許一個經(jīng)歷過苦痛與絕望的人一朝翻身,抓住了成為人上之人的機(jī)會之后,反而更容易迷失在權(quán)勢與地位之中。 在六安看來,這個叫楊道彥的少年,就是這樣一個狀態(tài)。 不論他是不是楊狗兒,看他的形貌,肯定是經(jīng)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實在是太心急了,他急于證明自己,急于行使那甚至還沒有徹底交到他手里的權(quán)利。 也反倒將自己苦心想要隱藏的那些缺陷一一暴露在人前。 楊道彥并沒有意識到旁人心中的鄙夷,他在等待張姓少年的回應(yīng),當(dāng)然,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他旁邊那個人的回應(yīng)。 至于原因,不外乎是嫉妒兩個字。 若沒有沈鶴之,整個祈仙會,他就是最矚目的人!可這一切都被奪走,這叫他如何能忍受? 楊道彥出言挑釁有恃無恐,他知道楊家在仙人地界有幾分影響力,他已經(jīng)獲得了前往仙人地界的資格,那么這些仙緣者就不能得罪他。 他知道沈鶴之是誰,曾經(jīng)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高高在上的殿下,與他這個一度流落街頭可憐蟲簡直天差地別。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他們楊家在仙人地界的影響力,是沈家這個幾乎從未出過仙緣者的家族可比的嗎? 就是上上等天賦又如何?楊道彥覺得自己的天賦也差不到哪里,他還有老祖的照拂,而這位小皇子在仙人地界卻是連個靠山也沒有。 他想看看,這位究竟會如何反應(yīng)?他敢得罪他嗎?想到將一朝皇子踩在腳下,楊道彥心中便是一陣快意。 張家的少年想要發(fā)火,即使他只是四靈根,但他也是張家人,楊家算什么東西?這人怎能如此羞辱他? 但,他被身邊的人拉住了,那也是一位張家之人,靈根比他稍好一些,是中等三靈根。對方朝他搖了搖頭,微微示意。 四靈根的張家少年皺了皺眉,順著示意的方向看去,卻見那個囂張的楊家小子正看著他身邊的小皇子,原來這一出針對的并非是他? 張家少年心中憋屈,卻也忍了。 楊道彥果然對沈鶴之道:小皇子殿下以為如何?在下可否有資格坐在這里? 無辜躺槍的沈鶴之揉揉自家看好戲的小祖宗,慢條斯理道:楊公子的心意孤已領(lǐng)會,若有心交流,咱們這一行日后還有很多機(jī)會,也不急于一時。前排風(fēng)大,未免傷了身,楊公子還是快些落座為好。 沈鶴之不是為張家人說話,只是這人覬覦他身邊的位置,那他就不得不出頭了。不然,叫這樣一個人坐在身邊多膈應(yīng)? 不能招惹楊家之人?此人自己招惹上來,他莫非還要忍氣吞聲不成??此绱岁庩柟謿獾哪?,便是他不計較,對方也未必不會拿自己當(dāng)眼中釘。 既然如此,那何必忍著呢。 沈鶴之身為嫡小皇子,他忍過什么?這個世界上能叫他忍受的,恐怕也只有狐小祖宗這一位了。 楊道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說什么前排風(fēng)大,不就是說他弱不經(jīng)風(fēng)么?想到此事,楊道彥就想起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苦難,好像被人窺見了秘密,楊道彥倍感難堪。 這個時候,被上好的天賦所沖昏頭腦的楊道彥終于清醒過來,環(huán)視著周圍的情形。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或疑惑,或驚訝,或古怪,或鄙夷,但如今的楊道彥卻覺得這些目光通通都有魔力,好像能扒開他的層層偽裝窺見但他苦心隱藏的秘密一般。 楊道彥慌了,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合時宜之事,他還沒有離開凡人的地界! 楊道彥勉強(qiáng)克制著心中的慌亂,對沈鶴之道:是在下太過心急,日后有機(jī)會,在下再與小皇子敘話。 他將小皇子三個字咬得極重,說罷便強(qiáng)撐著臉色,快步往后面去,心中也將沈鶴之罵了個半死,等去到仙人地界,見到楊家的先祖總有一天 一場差點引起三個家族較勁的鬧劇戛然而止,楊家之人臉上露出一絲恨鐵不成鋼,張家之人望著楊家目光幽深,而順王卻是一如既往的一副笑臉,叫人看不出心思來。 坐在高臺上的鶴發(fā)老者掃了下方情形一眼,淡淡道:凡通過測試者,需靜心慎行,若有鬧事尋釁者,一律取消資格。 楊道彥準(zhǔn)備坐下的身形一僵,那老者的話是對著誰說的,還用特意說明么?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對沈鶴之的不滿也越深了。 楊家的人臉色有些不太好,其他家族之人,便是幸災(zāi)樂禍了。 老者可不管這些人心中所想,道:測試?yán)^續(xù)。 六安從沈鶴之的手心里跳起,他沿著手臂爬到肩頭,又跳到沈鶴之的腦袋上,對楊道彥的臉色進(jìn)行了實況轉(zhuǎn)播。 你這小子,招惹是非的本事不賴啊。 沈鶴之無奈,這又不是什么好事,為何小祖宗語氣如此興奮?! 六安道:多一個敵人也不錯,一個將敵意外露的人,可比背地里陰人的家伙好多了。不僅如此,還能作為鞭策 背后時刻有人拿劍對著你屁股,隨時準(zhǔn)備戳你一把,看你還懈怠不? 因為楊道彥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而覺得十分掃興的沈鶴之,漸漸平復(fù)了情緒。 倒也是,不必樣樣都往壞處想。 沈鶴之思緒飄忽,也不知狐小祖宗腦袋瓜里究竟裝了什么,不僅事事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還叫他聽得進(jìn)去? 可能他天生就愛吃這一套?曾經(jīng)的小皇子身邊,可沒有這樣一個時時刻刻為他著想,為他提點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他自然是倍加珍惜。 六安甩甩尾巴,他是誰呀,他是蒼彌宗的鎮(zhèn)派老祖,修真界的活化石,同時也兼職人生導(dǎo)師,賣心靈雞湯。憑他和藹可親的態(tài)度,淵博浩瀚的知識,蒼彌宗一宗上下哪個徒子徒孫不喜歡他,不敬愛他? 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lǐng),不讓這些徒子徒孫對他死心塌地的敬服,他們上供的孝敬能走心嗎? 那些走程序的孝敬六安才不稀罕呢,他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什么東西沒見過? 只有那些滿懷心意的孝敬,才能讓他那顆高處孤寒的心得以鮮活。 六安沒有回到沈鶴之的手心,他在肩窩處團(tuán)了下來,蓬蓬的六條尾巴只能圈住沈鶴之的一半脖子。 這個小飯票是他這輩子唯一傾注心血的一個,也不知以后會得來什么樣的回報。 他其實還挺享受這個過程的。 第二十六章 盡管測試的速度很快,但前來參加祈仙會的人太多,等將所有人都測完,已經(jīng)到了半下午的時候。 前來測試的有二百來人,而最終測出有靈根的,也只有四五十來個,可見仙緣者何其稀有。 只是看那易天觀記錄靈根情況的弟子的臉色,對這個結(jié)果似乎還挺滿意? 臺下凡人的唏噓和臺上仙人的欣慰對比頗為鮮明,沈鶴之將這些態(tài)度一一看在眼里。 他卻不知道,他的小祖宗六安對這個結(jié)果也已經(jīng)是很驚奇了。要知道,在末法時代,一百個人里也未必能找到一個有靈根的。 那個時候靈氣稀薄,生而有靈根的人也就少了。而且俗世之人不信玄法,更不許搬上臺面,他們收徒也只能偷偷摸摸。 本來有靈根的就少,還要偷偷找,可見蒼彌宗招生有多艱難?;径际强烤壏郑凑l運(yùn)氣好,能撞上個好苗子就燒高香了。 這易天觀一次招收的人,已經(jīng)等同于他蒼彌宗一個門派人數(shù)的總和。這還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才有的規(guī)模,若是其他僅能勉強(qiáng)保住傳承的門派,只怕合派上下也只有小貓兩三只。 果然這靈氣充足的世界就是不一樣,他敢肯定,凌乾仙宗招收弟子的地方絕對不止這一處,六安在心里腹誹,真是招人嫉妒! 測試完后,就沒這些沒靈根的人什么事兒了。鶴發(fā)童顏的老者留了一炷香的時間,給這些即將分開甚至天人永隔的人敘話。 沈家的人就出了沈鶴之這么一個仙緣者,順王沈硯自然是多有叮囑。 只可惜,先前那個楊家天賦最好的人似乎看沈鶴之不順眼,不然沈硯還想讓沈鶴之與楊家人交好些。 沈硯并非想當(dāng)然的人,看那楊道彥的模樣,便知道沒有緩和的可能,他們堂堂沈氏皇族,莫非還死活貼上去不成? 而且,想到楊家之人先前的態(tài)度,沈硯的神色暗了暗,看來回去之后,得跟皇帝好好提一提了。 此去仙人地界,你獨身一人,少不了要吃些苦,可惜我沈氏在那邊并無根基,只得辛苦你了。 窩在沈鶴之肩窩的六安撇撇嘴,對沈鶴之傳音,語氣不太爽利:這個時候了,還來嚇唬你作甚,就不該多鼓勵鼓勵你么? 沈鶴之心中笑了笑,順王可不知小祖宗陪在他身邊,這般提及也無可厚非。 沈鶴之按下思緒,對順王道:這條路乃鶴之選擇,一切后果自然由鶴之承擔(dān),硯叔不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