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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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衛(wèi)時的速度并非是三人中最快,但他有一門隱藏氣息的秘術(shù),最擅長打探隱秘消息,這個任務(wù)交給他再適合不過。 沈衛(wèi)時領(lǐng)命而去。 接下來的時間,沈鶴之便潛心修行,體會先前與人對戰(zhàn)所得,沈衛(wèi)昭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為他護法。 又是好幾日過去,沈鶴之剛結(jié)束一番體悟,正要起身喚沈衛(wèi)昭前來與他切磋一番,卻是忽地心思一動,往某個方向看了去。 不等他看到熟悉的身影,一道白中泛著血紅的利光便向他襲來,沈鶴之來不及多想,手中折扇便迎了上去。 叮 短短一個相接過后,沈鶴之與那白光激烈的交起手來。 那利光的速度太快,守在一旁的沈衛(wèi)昭甚至來不及阻止,等沈鶴之與之交手起來,她也幾乎沒有插手的余地了。 身為宗衛(wèi),沒能保護護主,反而讓護主親手對付敵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的沈衛(wèi)昭在一邊簡直急死了。 無事,不用擔(dān)憂,不過切磋罷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沈衛(wèi)昭耳邊響起,這種縹緲如九天之仙,卻又帶著若有若無的絲絲煙火氣的獨特聲線,沈衛(wèi)昭所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擁有。 沈衛(wèi)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緊行禮:見過長老! 同時,她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不是敵襲就好。 其他在一旁休整的沈衛(wèi)們也紛紛過來見禮,六安擺手示意,落在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交手的一人一狐身邊。 方才出手偷襲的正是圣九玦,如今還不過金丹后期的狐妖能與沈鶴之交手這么一會兒,也不過仗著強大的神識和rou身,但很快便后繼無力了。 在輸?shù)糁?,圣九玦果斷停手,沈鶴之收放自如,也很快停了下來。 不錯啊,小子,有點進步。 圣九玦把自己縮小了跳到六安的肩頭,它尾巴拍了拍,勉勉強強的認可道。 沈鶴之略一笑,目光卻早放在六安身上了,小祖宗。 六安點點頭,我那邊的事已了,你這次如何了? 沈鶴之上前握住六安的手,將他牽過他方才打坐的一塊平整大石頭上,兩人一塊兒坐下,已完成了三個任務(wù),這次 沈衛(wèi)昭背過身去,遠遠走了幾步,六安肩頭的圣九玦也瞥過頭去,其他宗衛(wèi)更是各自繼續(xù)先前的修行。 周遭就只剩下了沈鶴之兩人細細的交談聲,沒多久,這聲音也消失了。 六安布下了一個隔音陣,沒有瞞著圣九玦,將赤煙洞的改變,以及慕晨楓三人的潛入同沈鶴之提了提。 沈鶴之還不曾說什么,圣九玦倒是先問了一句,那個叫楊宇丞的,氣運真的如此詭異? 六安想了想,若那次進入凈靈池的沒有我和鶴兒,你會選擇誰? 圣九玦一時也說不清楚,當(dāng)時他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崽身上,哪管其他人去死,楊宇丞是誰都不知道。 六安又道,在我破開陣法的最后一刻,楊宇丞曾經(jīng)意外跑來了小世界。 如此,我走投無路之下,恐怕還真只能選他了。圣九玦拍了拍尾巴,因為這種仿佛宿命一般的可能性,他對這個楊宇丞也沒什么好感了。 若是遇到,它倒要好好看看這氣運之子有何不同之處。 第三百七十七章 想要調(diào)查楊宇丞,雖然從秦家下手更直接,但秦家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他們與秦家并無什么交情,因為圣九玦和凈靈池之變,他們與秦家還有不小的矛盾。雖然他們?nèi)缃癫⑽磁c秦家對立,但就立場上來說,他們怎么也不可能與秦家合作。 在秦家和楊宇丞的對抗之中,楊宇丞反而是他們的天然同盟,若是替秦家挑明了楊宇丞背后的算計,那便是幫助了秦家,這對于他們而言顯然不太合適。 但若楊宇丞真與魔修有牽扯,并且有可能暗中偏幫魔修一方,站在修真界的大義上,他們?nèi)粢驗榕c秦家的私怨而視而不見,那便是不顧大局,甚至之后還可能因為一時放任而釀成大禍。 要怎么拿捏這其中的度量,還真不是一時沖動就能夠決定的。 而且,沈鶴之雖然背靠宗門,但此事顯然不適合交由凌乾仙宗來調(diào)查。 一來,哪怕證實楊宇丞與枯靈老祖有合作,甚至接受了枯靈老祖的勢力,但此事也不過是枯靈老祖與慕晨楓的私人恩怨,與凌乾仙宗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二來,哪怕發(fā)現(xiàn)楊宇丞與蠢蠢欲動的魔修力量有牽扯,但楊宇丞不過是個元嬰期或者可能已經(jīng)提升至分神期的修真者,凌乾仙宗頂多將他當(dāng)做叛離仙修的jian細,至多不過派人前去擊殺罷了,又怎么可能想到他身上的氣運古怪,有可能左右仙魔大勢呢? 若讓凌乾仙宗出手,恐怕非但不能對付楊宇丞,反而還會將楊宇丞徹底推入魔修一方,并且打草驚蛇,乃至讓楊宇丞的目標直接對準凌乾仙宗。 在不確定楊宇丞氣運的影響范圍之前,還不能如此冒險。 此事還真有些麻煩,不過這世上哪樣事情容易么? 如今苗玄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楊宇丞的立場不明,六安幾人也沒有想好要怎么對待他,便只能暫且關(guān)注著,將此事放在一邊。 楊宇丞之事暫且放下,沈鶴之的最后一個任務(wù)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被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幾人一直不曾傳來什么音訊,如今都已過去好些時日,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只可惜雖然叫沈衛(wèi)時帶上了傳訊鏡,但若他們此刻的情況十分兇險,貿(mào)然用傳訊鏡聯(lián)系只會害了他們。 沈鶴之未動傳訊鏡,只是下令沈衛(wèi)旭領(lǐng)著隊伍動身往第四個目標趕去。而他,則與六安兩狐先行趕去看一看,不論沈衛(wèi)時他們遭遇了什么,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 他們一人二狐的速度自然快,且自有手段隱藏自己的氣息。借助瞬移和遁術(shù),三人不到一天就趕到了那座魔窟的外圍。 魔窟距離混亂之域非常近,原本這個距離是仙修的重點監(jiān)視范圍,但不知為何,竟讓魔修發(fā)展了這樣的規(guī)模都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 原本這樣一個地方被發(fā)現(xiàn)之后,應(yīng)該重點監(jiān)視,精心調(diào)查,再小心剿滅。但奇怪的是,這樣一個本該是被魔修小心開啟出來的地盤,鎮(zhèn)守的魔修實力最高卻不到合元期。 凌乾仙宗派遣長老幾次前往探查,都未曾查出這其中有什么隱藏力量。仔細斟酌之后,還是放在了任務(wù)之中,只是特別標注了任務(wù)的不確定性,叫門下弟子接取任務(wù)之時務(wù)必多加小心。 沈鶴之若非是少宗主,又有松天長老在他背后,這個任務(wù)還未必會讓他接下。 如今一人兩狐趕到魔窟之外,看著半點異常也沒有的山谷,心中都有些驚訝。 沈衛(wèi)時幾人乃是分神期、元嬰期實力,雖不說有多強,就這個魔窟表現(xiàn)在外的實力來看,也算是比較棘手的敵人,想要抓到他們并不容易。 且那幾人一看便知道并非是尋常散修,將他們抓住或者殺死了非但不能高枕無憂,還有可能惹來更多的麻煩。那么,若是將人抓住之后,這魔窟不該如此平靜,理應(yīng)戒備些才是。 總之,不應(yīng)該如此風(fēng)平浪靜 但若說沈衛(wèi)時幾人并未出事,那為何這么多日過去,都沒有消息傳來?若是被困在了某處,想辦法傳個消息出來應(yīng)當(dāng)不難才是 沈鶴之想了想,問六安道,小祖宗,這里可有布下什么隔絕消息的陣法或禁制? 六安看向那片山谷,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絲亮光閃過,隨即露出了一點怪異的神色,這山谷之中似乎布下了一種古陣,只是這種古陣僅僅是攻防之用,并不具備攔截消息的作用。 六安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自然也有學(xué)習(xí)這個世界特有的陣法,凌乾仙宗的陣法儲備還算豐富,知道他長于陣法后,除了凌乾仙宗的核心陣法,宗門許多陣法資源都對他無限制開放,六安于陣法之道上還算有天賦,因而學(xué)得很快。 這座古陣六安不曾見過,但觸類旁通,憑六安的眼界,想要判定出陣法的大致功效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不過,六安轉(zhuǎn)而道,這乃是集迷陣,幻陣,殺陣于一體的陣法,你派來的那幾個宗衛(wèi)若是毫無防備的潛入,只怕已經(jīng)陷入陣法了。 沈鶴之恍然,若是陣法之故,那這些異常便解釋得通了。 這陣法受魔修掌控,他們幾人豈不危險? 六安搖搖頭,那道不至于,你太低估古陣的威力了。 這樣的古陣,便是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輕易布置,更遑論隨心cao縱。 我觀那陣勢與魔窟并非是完整貼合,尚且有些許破綻存在,只怕這陣法并非是由人精心布下,而是使用的古陣陣盤。 陣盤不同于法器靈器之類的東西,若沒有一定的陣法造詣,并不能輕易cao縱,尋常人得到了,將之激活之后,也只能任由陣法自行運轉(zhuǎn)罷了。 六安看著那平平凡凡的山谷,眼里卻是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我想,這些魔修也不過是依賴古陣的威力,任其自主運轉(zhuǎn),實則并不能cao縱。 你的那些人手,只要運氣不會太差,沒有走入殺陣之中,這會兒應(yīng)該還活著。若弄出來的動靜不大,只怕那里面的魔修還不曾發(fā)現(xiàn)。 見小祖宗露出這般神色,沈鶴之對那塊陣盤也有了幾分興趣,若是剿滅魔窟順利,他便那陣盤找出來,送給小祖宗。 宗門前來探查此處的長老,也不曾發(fā)覺此處的問題? 既是迷陣,自然有迷惑人的功效。這座古陣尚未被完全激發(fā),但顯露出來的威力,也能叫一些合元期甚至渡劫期的修真者在猝不及防之下中招。 也幸而那些長老僅僅是在外圍以神識稍作探查,若是貿(mào)然潛入,被困陣法,橫沖直撞之下說不定還會隕落幾個。 也就是說,這座魔窟之中的魔修實力,恐怕并非是宗門探查出來的那般? 六安點點頭,要不是虛張聲勢,要不就是隱藏了更強大的實力在其中。 圣九玦蹲在六安的肩頭,先前不曾插言,這會兒道,這陣法我見過幾次,似乎還挺好玩的。不如雙管齊下,我去陣法里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找到那幾個人,你們兩個就繞過陣法潛進去看里面是怎么回事。 既然陣法與山谷并不是完全貼合,那自然有破綻可鉆,哪怕沒有,這兩個一個是陣法大師,一個擁有黧淵魔瞳,想要破除陣法也不是難事。 六安想了想,老狐貍也憋了十?dāng)?shù)萬年了,不讓它釋放釋放它只怕得憋出毛病來,行吧,你想玩就玩,可別讓我們兩個去救你便是。 圣九玦噴了噴鼻息,吾兒也太小看為父。 圣九玦要動身之前,沈鶴之拿了一柄小金劍交給它,這是先前六安給沈鶴之煉制的保命之物其中的一件,為防萬一,圣前輩還請收下這個。 圣九玦嫌棄的看了一眼,真是小氣鬼。 而后它就一爪子將之撈過來塞進儲物戒指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六安眼見著圣九玦消失,那座陣法卻半點波瀾都沒有,可謂是相當(dāng)完美的偽裝了,眼中興味更濃。 他對沈鶴之道,這陣法與山谷之間雖留有破綻,但那布下陣盤之人想必也十分清楚,那些破綻之處,要么作為里面的人出入之地,要么便有重兵把守,想要潛入十分不易。 我們還是挑一處陣法薄弱之處,直接破陣而入更為隱蔽穩(wěn)妥。 沈鶴之頷首,都聽小祖宗的。 那就用你的淵瞳之力,六安道,對付這古陣,我尚有幾分心得,還能看顧你一些。你的淵瞳,平日里多用來瞧人的破綻,倒是甚少作用在陣法上。 正好這里有座陣法來讓你實踐,你便用淵瞳來試試。 剿滅魔窟什么的都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沈鶴之的實力。修真界不知什么時候就要亂起來了,到時候什么宗門庇護都未必有用,實力才是立足的根本。 小祖宗不論何時都是想著他的,沈鶴之心中暖意與愛意交融,臉上便露出越發(fā)柔和的笑容,那邊有勞小祖宗看顧了。 六安不知為何,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被這般笑意與神色感染,依舊是臉上微熱,他轉(zhuǎn)過視線,卻也伸手將沈鶴之的握住了,不必多說,還不知道那老狐貍得鬧出什么動靜,咱們快些走吧。 好。 沈鶴之心神一動,就著兩人相握的手,竟是無師自通,使用風(fēng)遁之術(shù)將兩人的身形都化入了無形風(fēng)中,不留下任何痕跡,兩人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修真界最常見的陣法,便是幻陣了,這種陣法針對人心的弱點與欲望,殺人于無形,并且消耗的靈氣相比其他陣法來并不多,是一種性價比相當(dāng)高的陣法。 只不過,這種陣法僅對于一些心性不那么穩(wěn)固人有奇效,心性越是圓滿無缺,受到幻陣的影響越小。若是經(jīng)常接受訓(xùn)練,哪怕心性不算完美的修真者也能對幻陣有所抵抗。 更何況,還有像沈鶴之這樣覺醒了瞳術(shù)的獨特修真者,以及六安這樣精于陣法之人 因而,幻陣雖然性價比高,但若是找對了方法,相對其他陣法而言,也是最好破解的陣法了。 這座古陣集幻陣,迷陣,殺陣于一體,但還達不到三陣合一的境界。迷陣比較費時,殺陣動靜太大,六安便指了一處幻陣的薄弱之處作為入口,兩人便直接闖了進去。 沈鶴之在修真界經(jīng)歷過的陣法不多,但連心魔劫都經(jīng)歷過了,幻陣于他而言是比較熟練了。 他并未在進入幻陣的最開始便開啟淵瞳,確認自己身在幻陣之中,并且幻陣已經(jīng)起作用之后,沈鶴之轉(zhuǎn)身看了看身邊與他手掌交握的小祖宗。 六安被他這么看著,眉頭動了動,忽然起了壞心思。 他使了個巧勁將沈鶴之的手放開,而后眼波流轉(zhuǎn),流露出幾絲平日不得見的惑人姿態(tài),神色略顯迷離的往前一傾,便掛在了沈鶴之身上。 寬大的袖擺滑下,露出白皙瑩潤的兩條手臂,軟軟的勾在脖頸上,仿佛都帶著香氣。 他在沈鶴之的注視中緩緩湊近,沖著他敏感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薄唇微張,聲音便像小勾子似的傳入沈鶴之的耳朵,鶴兒,良宵苦短,你我不妨 隨著他的話音,幻陣之中的景象也發(fā)生了變化,原不過是普通的山谷,竟不知何時變成了兩人在飛絨山上的小院臥房,兩個人也坐在了臥房中那張鋪滿了妖獸毛皮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