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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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魏王不由地一頓。 “你,你沒受傷?” “當然沒有?!卑⒃滦Φ溃澳阍绯砍鲩T時我不還好好的嗎,若是真受了傷,怎么會這么快就結(jié)痂了?” 魏王這會兒才想到這一層,才松了口氣。 “那你臉上這傷……” “這是畫的?!卑⒃抡f著指了指紫苑手中捧著的東西。 “先前我在丁先生那兒幫著煉藥時,學了不少東西,這些藥也是丁先生給我的?!?/br> 魏王這才注意到紫苑手上捧著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這些不是妝粉嗎?” “只是看著像而已?!卑⒃抡f著從紫苑手上的托盤中拿過一個盒子,接著用筆沾了些,輕輕在自己手背描繪了幾筆,一道似乎被刀割過的傷口便顯露出來。 只是比起她臉上的那傷,這傷口則顯得有些粗糙了,乍一看有些像,細瞧卻又不像了。 “丁先生的易容術(shù)高超,只可惜他不愿多教我,只教了我這點。”阿月道,“我原也只是學著玩罷了,不想今日竟有用上的時候?!?/br> 魏王聞言明白過來。 “你是故意畫成這樣的?”他指了指阿月臉上的傷。 阿月點點頭,接著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取過在一旁放著的面紗,接著將自己的臉一遮。 “怎么樣?” 那面紗也不知用什么材質(zhì)所制,瞧上去竟一點兒也不透,戴在阿月的面上,倒將她的面容遮了大半,唯有那雙眼還能看出是她。 她若是不說話,也不做什么表情,眉眼之間倒還能看得出先皇后的神態(tài),可偏偏眼下她正看著魏王,眼中帶著笑,瞧著星光熠熠,卻又一時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了。 而直到此時,魏王才終于明白阿月為何要這么做。 “你先前叫人去告訴那些遞了帖子的人自己臉受了傷,之后還買了面紗就是為了今天?” “嗯。”阿月點頭,“你知道的,我的模樣宮中上下都認識,宗親之中也有許多人都見過,橫豎我這次回京也不是為了和他們見面,以此遮面,倒也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br> 其實魏王先前也想過這樣做,但他覺得阿月不一定愿意,且自己也不能這樣自私,因而便也沒提。 不想阿月竟自己已經(jīng)想到了。 “阿月,抱歉,你嫁給了我,不僅不能輕易見自己的家人,如今還要遮住自己的面容。”魏王知道,若非是為著自己,阿月不必做到這一步的。 阿月看著他面上的愧色,便笑了笑。 “你不要這樣想,原也是我自己愿意的?!彼f著將那面紗拿下,接著繼續(xù)將原本還未描繪好的傷口重新添了幾筆,“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看看外祖父,若是有機會,再見見若月,至于宮中的那些人,對我來說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我不想再接觸。” 在阿月和魏王說開的那夜,魏王便將若月還好好在宮中的消息告訴了阿月。 所以她這次入宮,還想著,若是有機會,能見若月一面最好,若是沒機會,至少給對方個消息,讓她知道自己眼下還好好的。 直到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描繪完,rou眼看去完全瞧不出有任何不對時,阿月才放下手中的筆,接著轉(zhuǎn)過來看著魏王。 “如何?” 比起方才魏王所看見的,眼下她臉上的那道傷顯得愈發(fā)真實,狹長暗紅的傷讓她旁邊的肌膚顯得愈發(fā)瑩白,原本猙獰的傷在她的面容上竟也不讓人覺著害怕或者難看,反而讓人瞧了心中多了幾分憐惜。 魏王輕輕抬手,小心地輕觸她那道傷。 “幸而你這只是畫出來的。” 可即便只是畫出來的,魏王看了心中也總是忍不住跳著。 一來是因為阿月這傷口實在描繪的太過逼真,二來他見了這假的傷口后,心底便總是不自覺地想著,若是阿月有一日真的受了傷又該如何? 這樣的念頭每每一出來,便又被魏王壓下。 不會的。 他告訴自己。 他不會讓阿月有這樣一天的。 “好啦,別想啦?!卑⒃驴粗鴮Ψ降纳袂?,便猜出他在想什么,于是重新拿起那面紗,將自己的臉再次遮住,“這都是假的?!?/br> 魏王這才回過神來,半晌微微點頭。 “對,都是假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看著他這副模樣,阿月不由地笑了聲。 “快去更衣吧,一會兒不是還要入宮嗎?” “好。”魏王點頭,“你在房里等著我,外邊天冷,要走的時候你再出去?!?/br> 說著便匆匆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阿月這才看向一旁的紫苑。 “一會你陪我一起入宮?!?/br> 原本以為王妃會讓她在府中等著的紫苑聞言一怔。 “王妃,這……宮中有人是認得奴婢的。” 紫苑雖先前只是在行宮伺候,可往歲跟著一到避暑時節(jié),那些個跟著一道去行宮的宮人內(nèi)侍也有不少見過她的,如今王妃身份特殊,她跟著去豈非不好? 然而阿月卻并不這樣認為。 “去歲在行宮,王爺是親自去陛下跟前將你要了去的,如今你跟著我倒也沒人會懷疑,若特意將你留下,更叫人懷疑?!?/br> 畢竟那些先前來府上遞折子想要來拜見的人,都知道了魏王妃身邊的是紫苑。 紫苑一聽,似乎是這么個理,便忙應(yīng)了聲。 “奴婢遵命。” “好了,你也先下去更衣吧,才剛王爺說了,外面天冷,多穿些,只怕今日要到深夜才能回府了。” 阿月太知道每歲元正究竟有多麻煩了。 往歲她只是負責接見外命婦,同時主持內(nèi)宴都要忙到深夜,眼下入宮參宴想來也輕松不到哪兒去。 眼見紫苑應(yīng)諾離開,阿月才收回視線,接著轉(zhuǎn)向自己跟前的鏡子。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眼底隱約有流光閃現(xiàn)。 阿月,你可以的! 她在心底,給自己打著氣。 不要怕,不過是入宮罷了,過了今夜便好了。 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 . 阿月沒想到,自己想了這么久的事,臨到頭了,卻出了意外。 她原是打算在參宴時找機會和自己母親搭上話,誰知跟著魏王入了宮,才聽得人說,孟夫人向天子告了假,因自己的父親鎮(zhèn)軍大將軍今早病情惡化,她實在放心不下,便不入宮了。 而原本阿月跟著魏王去參加的便是宗親之宴,朝臣外宴在麟德殿而不在障日閣。 她的母親也不過是因著是先皇后生母,因而陛下親自下了旨邀她入宮參宴,如今不來,阿月自然也無法和家中的人再搭上關(guān)系。 因此,阿月在障日閣中時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魏王顯然也未料到竟會如此。 不過好在他早也有了準備,眼見身邊的阿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不由地轉(zhuǎn)過頭,正要說話時,卻見對方因著走神,在抬手之間不當心將先前宮娥上的一盞茶打翻。 “呀!”碰倒那茶盞的瞬間阿月終于回神,下意識低聲叫了一聲。 而身旁的魏王見狀忙伸手將茶盞拿起,接著替她將裙衫上的茶葉和茶水弄走。 “怎么樣,有沒有燙著哪兒?”邊弄他還邊問著阿月,生怕她傷著哪兒。 “沒什么?!卑⒃?lián)u搖頭,“就是這衣裳壞了。” 她今日穿著一身淺色,那茶水沁入衣衫之中,便逐漸暈染開來,將那一片都浸濕瞧上去難看極了。 而兩人的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遠處的安陽郡王便開口問了句,在得知是怎么回事后便道:“無礙的,讓宮娥帶著王妃去更衣便是?!?/br> 他身邊的郡夫人便也應(yīng)了聲。 “眼下天冷,王妃還是早將這衣裳換下為好,否則回去時被冷風一吹只怕要受涼?!?/br> 她同時告訴阿月和魏王,原來每回宮宴都會有人備好衣衫,為的就是防止眼下的這種情況出現(xiàn)。只是魏王以往極少參加這種宮宴,再加上以前未成家,便不知曉。 阿月自然是知曉的,只是她考慮到眼下離開并不合適。 “若照著時辰,陛下此時早該到了?!焙迷谀前碴柨ね醴驄D離他們并不遠,因而阿月便能放輕了聲音道,“眼下陛下還未來,也不知何時會到,若是我剛走陛下便來了,豈非不好?” 不知怎的,安陽郡夫人總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仔細看了看她,眉眼之間也好似有些眼熟,可再細瞧,對方眼中的神采又讓郡夫人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而她戴著那面紗,又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阿月面容受了傷的事,這些外命婦早便知曉,因而在見著她的面紗后也無人多想。 想了想,郡夫人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的錯覺,而在明白她的顧慮后,便道:“魏王妃不必擔憂,陛下壓下只怕還來不了?!?/br> “此言何解?”聽得這話,莫說阿月了,就連魏王都有點不解。 郡夫人見狀便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丈夫,見他沒說什么,才側(cè)過身,接著壓低聲音道。 “自打先皇后……了后,每逢大日子的宮宴,陛下總要來得晚些,聽得說……”說到這,她的聲音又低了些,“聽得說陛下是去長安殿了,因為先皇后便是在長安殿薨的,所以陛下也不讓人重建長安殿,自己倒是時常去看,尤其是中秋、冬至、元正這種合宮團圓的日子,陛下在長安殿待著的時間便更長了。” 顯然,生活在京中的安陽郡王夫婦在一年中的宮宴中摸清楚了這些,而一年都未入京的魏王便不知道這些。 在聽見郡夫人感慨陛下待先皇后情深后,魏王心中忽然涌上一絲慌亂。 他下意識看向阿月。 他很怕阿月在聽見天子的這些情深舉動而有所觸動。 好在阿月聽了這些話后似乎沒什么感覺,眼底的神色沒什么變化,似乎郡夫人說的那個先皇后跟她沒有絲毫關(guān)系一般。 “多謝郡夫人告知 ?!卑⒃赂鷮Ψ降乐x后,才轉(zhuǎn)而回來看向魏王,“王爺,妾先去更衣,一會兒便回來。” 說著便叫紫苑去喚了個宮娥過來,將自己弄濕了衣衫的事告知后,你那宮娥忙道:“王妃請隨奴婢來?!?/br> 紫苑見狀說要和她一起去,卻見那宮娥面露難色,顯然是不能這樣的,阿月便道:“無礙,我自己去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