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暮 第1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1995、全世界你最可愛(穿越)、無敵從滿級天賦開始、在爸爸帶娃節(jié)目里當對照組、強勢掠奪(1V1 H)、抗日之殺敵爆裝備、八零嬌嬌女配要種田、小祖宗在現(xiàn)代(穿越)、師弟,不可以(穿越)、重回九零老公我們不離婚
說著便轉(zhuǎn)過頭,輕著聲音問了阿月一句。 “過幾日我們便回渭寧,可好?” 阿月其實并不怕,先前她獨自面對天子時,也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怯意。 反而冷靜得似局外人。 仿佛當初那個將所有情意都交給眼前這個曾經(jīng)是她夫君的女子并不是她一般。 原本在聽見天子有意強留她時,她已經(jīng)想到了應(yīng)對之法,只是不想魏王會忽然出現(xiàn)。 眼見魏王直接擋在她跟前,阿月便也沒有特意再去說什么。 她心里清楚,魏王為何這樣做。 所以此時的她不開口反倒是最好的。 只是眼下魏王主動問她,她便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態(tài)度。 “好?!彼ь^,看著對方點了點頭,“過幾日我們便回渭寧?!?/br> 她沒問緣由,也沒糾結(jié)于其他,只是在魏王說要和她一起回渭寧時,便不假思索地應(yīng)了下來。 仿佛剛才魏王和天子的那一番爭執(zhí),她完全沒聽進去一般。 可她這樣的態(tài)度,卻是在明晃晃地告訴秦淮瑾。 她不愿留在宮中。 她選擇回渭寧。 秦淮瑾眼中的神色逐漸變得陰沉,唇邊原本那一抹不辯喜怒的笑也逐漸散去,被徹底拉平。 . 最終,還是天子結(jié)束了這一場對峙。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深深看了阿月一眼后,便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小玉輦走去。 御前的宮人見狀都忙跟了上去,而那跪在地上的宮娥見狀也不敢開口。 直到天子起駕,小玉輦從阿月和魏王身邊過去后,阿月才看向那宮娥。 “別怕,你沒事了?!?/br> 整個宮中的人都知道,陛下下了旨處置誰便會當場處置,不會拖到之后。 若是下了旨當時又沒處置的,多半是逃過一劫。 那宮娥顯然也清楚,因而忙跟阿月道謝。 若非阿月方才替她擋了擋,只怕演戲她已經(jīng)在宮正局了。 阿月擺擺手。 “你忙你的去吧,我和王爺自己回障日閣便是?!?/br> 眼見那宮娥應(yīng)諾,接著匆匆離去后,魏王才轉(zhuǎn)而看向阿月。 他張了張口,似乎有什么想說的,可最終卻只說出一句。 “先回障日閣?!?/br> 陛下如今已經(jīng)去了,他們需得要快些了。 阿月于是點頭,也沒說什么,兩人于是往障日閣去。 而阿月不知道的是,走在她身邊的魏王,邊走,邊轉(zhuǎn)頭看了她好幾回。 眼中帶著說不出的情緒。 在當著天子面摘下那面紗時,阿月就想到了可能會有的結(jié)果。 因此當她再次戴上面紗回到障日閣時,那里已然開宴。 她和魏王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上首的天子并未因此而刁難。 只是當她一入殿,便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一直跟著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可她沒有絲毫慌張,也沒有抬頭往上首看。 她只是和旁人一般,看著殿中的歌舞,用著跟前氈案上尚食局送來的肴饌。 阿月很想就這樣安靜地度過這場宮宴。 可現(xiàn)實總是事與愿違。 魏王許是方才受了些刺激,也不知為何,兩人在用膳時,他自己都沒吃多少,反而一直在給阿月布膳。 一邊替阿月夾著,還邊問阿月喜不喜歡。 看著阿月的眼神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而每到這時候,阿月便感覺上首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便又灼熱一分。 但她沒有退縮。 反而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魏王替她布膳。 還時不時沖對方笑著說自己想吃什么。 自然地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而她這樣的反應(yīng),自然也讓魏王慢慢放松下來。 他原本有些懸著的心終于踏實了。 接著便趁著替阿月拿糕點的時候,微微側(cè)身,往阿月的方向傾了傾。 “……”他似乎跟阿月說了什么話,讓阿月整個人笑了起來。 盡管有面紗遮著,可阿月的星夢彎彎,顯然很開心。 而兩人之間的各種互動,都一點不落地落入了天子的眼底。 他握著酒杯的指尖一點點收緊,面上一點不顯,瞧著似乎在看下方的歌舞,可視線卻一直落在阿月身上。 當看見阿月在聽了魏王的話后彎起的眉眼,他攥著酒杯的指尖骨節(jié)處泛出陣陣青白,眼底更是有森森的郁氣顯露。 好幾次,他都差點將手中的杯子砸出去,想要掀翻眼前的一切。 可最終他都忍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還一直忍到宮宴結(jié)束。 眼見著阿月和魏王離去的背影,和兩人親密的模樣,天子忽地冷笑一聲。 “擺駕,去長安殿?!?/br> 他倒要看看,先前一直告訴他先皇后崩逝的若月,眼下要如何圓。 . 直到車馬離開了朱雀門,坐在車中的阿月才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方才在宴席間時,她真的有些擔心天子會忽然發(fā)難,屆時只怕事情會難以收場。 好在對方似乎還有些理智,知道這事不能鬧出來。 因而全程除了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外,并沒有別的舉動。 “阿月。”正當她在想著方才的事時,坐在身旁一直沒出聲的魏王忽然開口,“等過幾日,我們便回渭寧,好嗎?” 同樣的話,方才當著陛下的面他便問過一回了,那時的阿月是答應(yīng)了的。 但阿月也知道,那時的魏王要她的回答,是為了讓天子聽見。 而此時,魏王是想要她真心實意的答復(fù)。 因為他從看見阿月和陛下相見后,心中便一直在害怕。 魏王是見過當初的皇后對陛下是如何一往情深的。 所以他很怕,阿月在見了陛下后,會也想起當初的那些情誼,接著后悔選擇了他。 所以他才會在宮宴上一直地靠近阿月,不只是做給天子看,也是為了確定阿月的心意。 甚至于眼下再問她這句話,也是如此。 阿月清楚這點,所以她的回答也絲毫沒有猶豫。 “好?!彼溃暗冗^幾日我們便回渭寧。” 她看著對方。 “阿曄,你不要想這么多,我選擇你,是我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決定,絕非一時腦熱。而就像你說的,往事皆是煙云,以前那個賢良端莊,眼中只有陛下的皇后已經(jīng)死在當初的大火之中了。這世上早就沒了皇后的存在,如今的我只是我,是阿月,是你的魏王妃?!?/br> 也許是失憶后經(jīng)歷了太多,又或者魏王和天子之間的差距太大,讓阿月逐漸意識到,當初的她就是因為太過優(yōu)柔寡斷,做事瞻前顧后,才導(dǎo)致了云容的死,導(dǎo)致自己差點命喪大火之中。 而如今的她,要徹底和過去的那個自己斷離。 名姓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她可以叫阿月,可以叫孟霜晚,甚至可以叫任何名字。 可如今的她這個人,不會有絲毫改變。 就連昨日的阿月都沒想到,她能和過去的那些情意斷得這樣干脆。 她也以為自己在見了天子時,心中也許還會有所悸動,抑或是難過。 可當她真正面對對方的那刻,她才忽然意識到。 原來她真的已經(jīng)放下當初的一切了。 天子對她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她眼下才能如此語氣堅定地說出這番話。 讓魏王聽了,心中最后的那些許不安,都徹底散去。 他伸手,輕輕握住阿月的指尖。 “阿月……”他張了張口,可此時無論說什么,都顯得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