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沒有人接，陶立陽想著今天都是些什么運氣，又打了一遍，通了。

    “喂，立陽，什么事？”電話那頭是江寧的聲音，帶著一點睡意。

    “唐冉呢？”

    “還在睡。這才幾點？”

    “下午四點，大白天的?！?/br>
    江寧似乎清醒了一點，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應(yīng)該是在起床，“怎么？羨慕??？”江寧笑了一下又問他：“到底什么事？要我?guī)湍憬兴麊?？?/br>
    陶立陽想了一想和江寧說也是一樣：“不用了。云清今天回N市拍廣告了，你幫我打聽一下他現(xiàn)在在哪兒行不行？......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江寧那邊應(yīng)了一聲，也沒問為什么，只說你等一等。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就回過來了，說了個地址給他，又道：“你現(xiàn)在是要過去嗎？......那你到門口了給我打電話，我找品牌方的人帶你進去?！?/br>
    許云清今天拍的是一款飲品的廣告，國民度很高的牌子，江寧身上有旗下另一條產(chǎn)品線的代言，甚至在唐冉轉(zhuǎn)幕后之前也當(dāng)過他家的代言人。

    因為是新年特別版的緣故，拍攝的時間格外長，陶立陽到的時候進度才剛剛過半。

    沈溪今天倒是全程都在，看見陶立陽走進去也吃了一驚：“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陶立陽沒說話，只看著拍攝場地中間的許云清。他穿一件白色的毛衣，是那種溫暖而柔軟的質(zhì)感。直到許云清也看見了他才收回了目光，轉(zhuǎn)向沈溪笑道：“不高興我來？”

    “可不是？”沈溪也笑。

    他余光瞥見許云清怔住了，面上是一種混合著驚訝尷尬或者還帶著一點愧疚的神情，rou眼可見地猶豫了片刻，然后叫停了拍攝走過來。

    陶立陽等他走近一點便說：“我回N市處理點事，云清說他要來這兒拍廣告，約了明天一起回劇組去。我事情也忙完了，剛好在附近順帶過來就看一眼，還和他說過的。怎么，他沒告訴你？”

    沈溪不明就里，果然去看許云清。

    他說得這樣鎮(zhèn)定又坦蕩，許云清飛快地了斜他一眼，只得迎著沈溪疑惑的目光有點無力地道：“是。我忘了?！?/br>
    “沒事?！碧樟㈥柨粗σ恍?，“我記得?！?/br>
    許云清聽他這樣講，似乎很輕地嘆了口氣，抿了下唇：“沈姐，我有點餓了，想吃點東西再拍，你先過去看看素材吧?！?/br>
    “行?！鄙蛳h首，“休息室給你準(zhǔn)備了水果，你去吧?！?/br>
    許云清看著沈溪走了，轉(zhuǎn)身便往休息室去。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陶立陽還站在原地看他，只得又轉(zhuǎn)回去，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袖，無奈小聲道：“你跟我來。”

    陶立陽垂眸看著他握著自己衣袖的指尖，這才跟上去。

    他們進了休息室，安靜地鎖上了門，誰也沒有先開口。

    許云清吃了顆圣女果，端了半杯溫水喝了十分鐘也沒見少。

    陶立陽見他進來了，眉頭微皺，不說一句話，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似乎中間被劃出了一條楚河漢界，忍不住冷笑道：“干嘛這副表情，第一次碰到一夜情對象找上門來？”

    許云清聞言一愣，終于轉(zhuǎn)過頭來，面色幾變，脫口卻是：“那是沒有你經(jīng)驗豐富?！?/br>
    陶立陽從許云清一覺醒來不辭而別又打不通電話便一直帶著氣，倒沒料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許云清完全沒過腦子，大概也覺得失言，握著杯子，眼神又避開他。陶立陽從他這樣的答案里硬生生品出一點詭異的醋意來，不由得升起一股隱秘的甜蜜，心不自覺地就軟下去，火氣也消了大半。

    “你不要瞎說，我沒有經(jīng)驗的?！彼酒鹕恚叩皆S云清旁邊伸手去摸他的頭發(fā)，許云清雖然低了下頭，但并沒有躲開他，陶立陽神情愈發(fā)柔和：“我頭一回想找人負責(zé)來著。”

    許云清沉默了半晌，喉結(jié)動了動，敲門聲卻不識時務(wù)地響了起來：“許老師，您這邊好了嗎？”

    “好了。”許云清連忙推開他站起身，聲音有點慌：“我馬上就來?！?/br>
    腳步聲響起來，門外的人走了。

    “我得先過去了?！痹S云清沒有看他。

    “好?！碧樟㈥栆仓浪麄円言捳f清不能急這一時，只又輕輕摸了摸他的鬢角：“我就在這里等你過來，我不會走，你也不許跑?！?/br>
    第23章

    廣告拍攝一直到晚上八點過才結(jié)束。

    陶立陽在這期間按照杜復(fù)庭的郵件改好了劇本發(fā)給他，便一直待在休息室等許云清過來。

    “明天你去機場我不送你啊，可別又像今天一樣睡過頭了。下周還有個雜志你必須得回來拍，正刊封面三月發(fā)行。完了以后在你殺青之前我都沒有安排其它工作了，你可以安心拍戲。新劇本我選了幾個我覺得還不錯的，你找時間也看一下，開機初步都是定在三月往后，會給你留休息的時間......”

    許云清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卸了妝，沈溪跟在他身后，見到陶立陽有點詫異：“這么晚了，我還以為你走了?！?/br>
    “我等云清還有點事?！碧樟㈥栃趴诘?，“新寫了個劇本，有些拿不準(zhǔn)，想讓他也幫忙看看。求人可不得等久點？”

    他是玩笑的語氣，沈溪自然也不會當(dāng)真：“你還有拿不準(zhǔn)的？你的本子可都是香餑餑。云清替你看了，你什么時候得寫個本子給他才行?！?/br>
    “好說?！碧樟㈥柕?，“那我們就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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