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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護(hù)照不在我自己手里,我回不來。但這些都是借口,是我軟弱,沒有爭取。我輾轉(zhuǎn)寫了一些信寄回國內(nèi),所有的事情都在信里面講了。我自欺欺人地認(rèn)為你母親收到這些信,可能就沒事了。畢竟這的確不是棋明的錯,是我卑劣……可是等我半年之后,再找到機會回國,才知道,才知道他不在了……我也試圖找過你,但沒有人知道,你們搬去哪里了……” 作者有話說: 第71章 許云清仍然端坐著,脊背筆直,然而神情是凝固的,面無人色:“你這些年一直都在美國?” “進(jìn)修結(jié)束之后,我留在了那里工作拿了綠卡,后來收養(yǎng)了一個小女孩。”蘇良垂下眼睛:“去年年初我女兒去世了,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蹬d的院長是我的老同學(xué),知道之后,邀請我回國發(fā)展。我也想換一個環(huán)境,就回來了。” 許云清不置可否,輕輕一笑:“你這次回來,總該知道我在N市吧?!?/br> 陽光從窗戶斜照進(jìn)來,落在蘇良的頭上,白發(fā)顯得愈加刺眼:“我知道你不愿意見我,也不想打攪你……上次在醫(yī)院,是因為看到了你的病歷,我擔(dān)心你過得不好……但當(dāng)時我都以為,你知道事情原委的。結(jié)果前兩天在墓地碰見你,你情緒那樣激動,我才猜測,你母親可能沒有告訴過你……”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一個女人身上有意思嗎?”許云清打斷他,“我不知道所謂的真相,是因為我媽隱瞞我?我爸爸之所以會死在醫(yī)院,是因為我媽不聽解釋?所有的錯都是她的,她受了恩惠,難道就活該被騙婚?你很冤枉對嗎?你說你愛他,結(jié)果呢?我爸被關(guān)到醫(yī)院去的時候,你被家人庇護(hù)送到美國,你現(xiàn)在安穩(wěn)地坐在我面前,他都在地下埋了二十年了?!?/br> “云清,你冷靜點?!碧樟㈥栄劭此麣獾酶咀环€(wěn),一手壓住他的肩,低聲道,“聽話,你先冷靜點?!?/br> 許云清牢牢抓著他的手臂,看著蘇良蒼白頹唐的臉,深深地吸了口氣。面上浮現(xiàn)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詭異的笑容:“你知道他死了,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他死前有多痛苦,身上有多少傷?……不,這不能怪你?!彼曇艉鋈坏拖氯?,“我不能怪你,我不能怪任何人……” 陶立陽知道許云清接下來要說什么了,他一時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出來,然而許云清在這件事情上,總是有種不可理喻的固執(zhí):“畢竟我是看著他死的,我明明全程都在那里,我沒有阻止他,是我害了他,他如果恨你,也一定恨我……” 和那晚告訴陶立陽不同,此刻許云清的語氣異常地平靜,聲音也很輕。蘇良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卻是連連搖頭:“小凝,你不要這么想,你不要這么想……你爸爸要是知道你這么想,他不會安心的?!?/br> 許云清冷笑,不屑道:“你又知道他了?” “你恨我,不相信我,都是應(yīng)該的。但我也是棋明的心理醫(yī)生。”蘇良面色還沒有恢復(fù),說話時,手不自然地顫抖。 “你父親的抑郁癥比你想象的更嚴(yán)重,他有很強烈的自殺傾向。特別是在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他病情加重了,那段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生活工作。我是他的醫(yī)生,我愛他,可是我?guī)筒涣怂?。我只能看著他煎熬,給他吃藥,勉強減緩他的痛苦,但后來他真正好起來,是因為你?!?/br> 蘇良隔著桌子,注視著許云清:“棋明一直很不快樂,甚至在你出生前不久,你奶奶去世了。他在葬禮結(jié)束那天夜里割腕自殺,你出生的時候,他還躺在病房里面,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志。護(hù)士把你從產(chǎn)房里送出來,我把你抱到他身邊去,你抓著他的手指。他在被救回來之后,第一次同我說話,他說,‘這是我的孩子嗎?’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會活下去了?!?/br> 一旁的陶爐上,水沸騰著,發(fā)出噗呲噗呲的響聲,茶香氣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苦意。 “你慢慢長大了,你爸爸也就漸漸好起來。所以你記憶中的他,精神狀態(tài)上,或許已經(jīng)看不出太大異樣了。小凝,你不明白我有多感激你。要是沒有你的出生,他恐怕早就……” 蘇良眼角滑下一行來不及擦拭的淚水:“他一定是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才會又尋死。就算你攔下他,也會有下一次。他既然再起了這個念頭,那么連你也救不了他了。是我的錯,才把他害到這樣的地步,不是你的。他如果知道你這些年,一直為了這件事情自責(zé),他只會怪自己那天嚇到了你。” “小凝,棋明他不愛你mama,或許也沒有愛過我……”蘇良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挫敗,“但他一定是愛你的?!?/br> 許云清沉默著,無意識地重新抓住了面前的茶水,直到指尖都被燙得發(fā)紅。陶立陽擔(dān)憂地看著他,許云清張了張嘴,似乎要反駁,但最后他只是迷茫地看向陶立陽。 陶立陽把杯子從他掌心里摳出來,握住了他的手。許云清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靜默幾秒鐘之后,他重新鎮(zhèn)靜下來,沒有對蘇良的話給出任何的回應(yīng),只是問他:“你還有要說的嗎?” 蘇良又喝了一盞茶,略微整理了情緒,從旁邊拿過一個包:“這是你父親的,還有別的,我當(dāng)時來不及帶走,就只有這些了。我過不久,也打算回美國去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國內(nèi)不適合我。這些東西還給你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