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朔方郡
深夜,肅王府內(nèi)院主屋中的人睡得正香,一個纖細(xì)的身影悄然入內(nèi),叫醒了女主人。 難難輕輕的把男人的手從胸口拉出,繞過他悄聲下了床。再回來時,一人就變成了兩人。 此時的肅王爺睡得人畜無害,難難使了個壞,把十個月的兒子放到他懷里。 剛一接近,肅王的眼睛唰的睜開,眼底因未睡醒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盛滿了怒氣。 像老虎被踩了尾巴。 難難趕緊把嚇壞了的兒子抱回懷里安撫,又順手摸摸趙景恒的毛:“兇什么?能上你床的,不是你媳婦就是你兒子?!?/br> 炸毛順毛就在一瞬間。 趙景恒閉眼上又躺了回去,長臂把媳婦兒子一同攬過。 “媳婦可以。他不行?!?/br> 屬于成年男子的臂膀肌rou虬勁有力,霸道的將妻兒護(hù)在他的羽翼之下。 小世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人,黑黢黢的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機(jī)靈的很。而此時小世子被壓得跟個癟了的年糕團(tuán)子似的不得動彈,小年糕不哭也不鬧,憋紅了臉拱著身子探頭往外逃。 他的父親閉著眼,嘴角惡劣的一勾,手臂上加了力度,才撅起的小屁股被一舉鎮(zhèn)壓——越獄失敗。 幾次嘗試之后,小世子放棄了,他轉(zhuǎn)過上半球的小身子頂著一頭支楞巴翹的小呆毛兒,咩咩的叫:“娘…娘娘…娘娘…” 稚子的聲音柔軟可憐,難難心軟的不行,立馬坐起身將兒子抱進(jìn)懷里,親了口他rou乎乎的小臉蛋,對趙景恒道:“不鬧你了,我抱允兒去他的屋子?!?/br> 趙景恒臉上疲憊之色盡顯,自接手北疆的新封地后,他連著幾日不得休,這會兒也才剛睡下。難難后悔把他鬧醒了,剛心疼完小的現(xiàn)下又開始心疼大的。 閉著眼,趙景恒準(zhǔn)確的握住難難的腳腕,將她拉向自己的方向,冷聲下著命令,“他走,你留下?!?/br> 難難看了眼窩在肩頭不敢露頭的可憐寶寶,無奈道:“王爺——” “快點,本王一人睡不好?!倍笞约合炔荒蜔┲苯記_外頭,“來人。” 奶娘許是一直候在門外,聞聲立刻進(jìn)屋近至床前伸手接過小手還緊緊扒在母親身上的世子。她在抬眼的同時瞥見了王妃手腕上一圈粉紅的整平牙印兒,急急低下了頭,卻不想又觸及到王妃腳腕上環(huán)著的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奶娘慌得頭低了又低,眼神不敢再亂瞟。 母子兩個正眼淚汪汪的分別,沒有注意到奶娘無措的眼神,在難難懷里松了的那一刻,她腳踝上一緊。奶娘在邁出主屋前聽得一聲壓低了的嬌呼:“呀——別咬!” 肅王將他的王妃壓在身下,胸膛在起伏之間相貼,“下個月帶你們北上?!?/br> “去哪?” “北疆的都城——朔方郡。” —————— 鋒利的金屬劃開凌空,蒼啷啷的刺耳聲響過后,肅王一個瀟灑的回旋轉(zhuǎn)身收了手中的劍扔給站在武器架子前的親衛(wèi)。 劍穗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散發(fā)著輕微的清冽藥香。 林風(fēng)從院子的另一側(cè)迎上前,將干燥的巾帕遞上。 “幾時了?” 一月對于北疆來說是極為寒冷的,而趙景恒此時渾身冒著熱氣,一邊擦掉臉上的細(xì)汗一邊問道。 “回王爺,剛過了卯時?!?/br> 趙景恒抬頭看向仍未大亮的天光,頷首,“王妃可起了?”問完他自己先笑了,笑得溫柔朗目,那個小懶蟲恐怕還要再睡上一個時辰的。 林風(fēng)看著如今一舉一動都鮮活又有人氣的王爺,這是以前怎么說他也不會相信的場景。林風(fēng)難得也說了句俏皮話兒:“爺,屬下瞧著您近日氣色尤其的好?!?/br> “哦?是么?” 趙景恒近一年多都在忙于北疆新封地的事宜,同外族接壤的邊界通商和防御都是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輕心。這樣高強(qiáng)度的繁瑣公事下,他時常也會覺得疲憊不堪。就這樣氣色也好? “是是,爺好像還白了…”不是以前的蒼白,是十分健康的白里透著粉。 趙景恒對著林風(fēng)那副認(rèn)真的模樣笑罵:“邊兒去,還敢編排本王了!回內(nèi)院!” “哎哎,熱水早就已經(jīng)給您備好了,屬下這就吩咐人伺候!”林風(fēng)一溜煙兒跑的飛快。 “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