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初戰(zhàn)覺醒者
隨后的日子里,鐘離變得忙碌了,不僅要籌備入草原的物資,又要查閱各種文獻資料,把黑礦洞的大體方位精確再精確。 流火面對鐘離總有一種很安穩(wěn)的感覺,覺得一切有他幫忙就萬事大吉了。安心的流火就在溫港城里悠閑的轉(zhuǎn)了起來。 溫港城是個完全依托于航海業(yè)的城市。本身山陰人就善于經(jīng)商,血管里流動的冒險基因刺激著他們勇敢的探索大海,就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山陰人居然在無盡大海中探索到了三條黃金航道,一條可以繞向南方,繞開東離國、黑森林和永陽山,直接連通到楚國的南方。而另外兩條則通向海外的兩個大島,蓬萊和天山。 航道的秘密就是山陰人財富的鑰匙,只要山陰人永遠掌握這三把鑰匙,山陰人就不怕任何的危險。 流火在溫港城中欣賞著玲瑯滿目的異國商品,看著無數(shù)cao著古怪口音的異鄉(xiāng)商人,品嘗著天南地北的古怪美食,婉拒著火辣奔放的異族少女。 這一刻,流火有一點點恢復了少年貪玩的天性,渾然不覺在人群后有一雙陰冷而又熾熱的眼神在悄悄的關注著他。 茫茫草原中一處不知名的角落,一頂孤零零的帳篷被支在小河邊。帳篷外的篝火已經(jīng)點燃了,幾匹赤鱗馬在帳篷外游蕩,正在尋找著草地里最鮮嫩的牧草。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火堆旁兩名男子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聽你這么說,流火已經(jīng)奔山陰出發(fā)了?”說話的是一個書卷氣很濃的中年男子。 “他已經(jīng)向北方來了,至于什么時候能到,就不清楚了…”說話的是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長劍被平放到他的膝間。 “不錯啊,不錯,你不愧是影子部隊里的翹楚,沒想到你連老柳的情報都能打聽到啊”中年男子說道。 “一切都是大人栽培,現(xiàn)在根據(jù)我分析,流火十有八九就是大人尋找的那個人,大人難道真的不想相認嗎?”黑衣人問道。 “時機未到,現(xiàn)在相認適得其反啊” 中年男子眼望南方輕聲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珍惜每分每秒來讓自己強大。只有我強大了,流火將來才能有點好日子過啊…”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元老院手下的那些狗鼻子已經(jīng)嗅出黑礦洞的異樣了,如果他們摸上來,我們多年積攢的寶貝怎么辦?” “開始轉(zhuǎn)移吧,資料和法器是重點。人員先不要撤,再等等,再等等…” 流火在溫港的快樂生活沒持續(xù)幾天,鐘離就通知他一切就緒,明天就要出發(fā)了。 “大哥,你不用和國主請示一下嗎?” 鐘離聽完一笑,說道“不用請示,他早就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了,在他眼里,只要我不過分親近軍隊,干什么都隨便…” 初見草原的流火內(nèi)心十分的震撼。一望無際的草原正值盛夏,繁盛的野草有的居然有半人高,走在這樣的草海里,騎馬有一種駕船的感覺,飄啊飄,飄啊飄。 有時候,二人會在小溪邊、湖水旁露營。篝火跳躍著散發(fā)的光芒,被水波映照,一片星星點點。 頭上的繁星是那么的璀璨,如同鑲滿寶石的錦緞被一樣,蓋在天地之間。 有時候,二人會遇上零散的牧民。那些開始有些警惕的目光,在二人送上的禮物面前變的溫柔而又羞澀。 一捧雪白的鹽巴,就能換來一個小部落集體的驚呼,更何況尊貴的客人居然給了部落一包珍貴無比的香料。 牧人的長調(diào)唱起來了,熊熊的篝火點起來了?;鸲焉系目狙虻未鸬未鸬臐L著油脂,濺的火星四射。 一袋又一袋的馬奶酒被端了出來,盛情難卻的流火只能一碗又一碗的灌著。 當流火醉醺醺的鉆進帳篷后,不一會就急匆匆的又鉆了出來,臉上紅的都要滴出血來。原來帳篷里居然有個光溜溜的大姑娘。 流火那里架得住如此熱烈奔放的少女,尷尬的表情讓所有人都開懷大笑。 草原上的熱鬧永遠是暫時的,更多的時間還是鐘離和流火獨自的前行。 在鐘離的嘴里,流火知道了,原來草原人并不都是壞人,對南方有野心的不過就是那幾個大部落罷了,很多更北方的部落根本連中原都沒去過,對陌生人還是很友善的。 流火越來越喜歡草原了,流火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寬廣的天地,一望無際沒有盡頭。流火甚至心中淡淡的有一種感悟,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種玄妙無比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好像他的心都被這廣闊的天地撕扯的空曠無際。 鐘離也越來越喜歡流火了。鐘離年輕時候跟著師傅,也曾經(jīng)見過覺醒者。那些驕傲的覺醒者對凡人的不懈,讓鐘離記憶終生。 當鐘離在酒館見到流火后,憑著自己大劍師的感悟,隱約的感覺出流火可能是一名覺醒者。就在那時一種強烈的和他交手的沖動左右了他。 沖動讓鐘離打出了那一拳,而沖動也讓他吃了苦頭。與其說酒館后的幾天,鐘離是在籌備進草原的物資,還不如說鐘離是在修養(yǎng)隱隱作痛的手臂。 雖然在交手時流火展現(xiàn)的神妙招式已經(jīng)讓人很驚訝了。但草原上的流火更讓鐘離感覺到了覺醒者的強大。 有了流火,火石已經(jīng)沒有了用處了。烈焰會在他的手中憑空燃燒。 有了流火,一些難以逾越的河流變得平攤了。盛夏的陽光下居然能凍出一條冰橋。 有了流火,身上的防蟲藥膏還是扔吧。因為沒有蟲子能靠近它們的身邊。 甚至連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戰(zhàn)馬都沒來由的和流火親近,這讓鐘離有點小妒忌。 旅途就在二人的胡思亂想中一點點的前行,直到他倆遇到了一個古怪的商隊。 商隊確實有些古怪。十多輛雙馬大車滿載著貨物,亂七八糟的停在草原上。另外有幾十匹托馬,托著貨物在周圍毫無目的的亂轉(zhuǎn)。 這只商隊的人就如同酒醉一般。有的在地上跌跌撞撞,有的靠在馬車邊喃喃自語,有的左右亂看而且嘻嘻傻笑。 流火率先感覺到了危險,草原上籠蓋著一種木毒元氣,這是木之元氣的一種,利用元氣本身的麻痹效果攻擊人的大腦,輕則讓人癡呆如同醉酒,嚴重的直接讓人發(fā)瘋。 流火雙手輕揮,展開神識,想收攏這些木毒元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識很難完全控制這些元氣。 “大哥,看來這里有人cao縱元氣攻擊這些商人。你把這些商人聚在一起,避免他們繼續(xù)受傷,我去找找看…”說完揮手在鐘離身上形成一道光膜,然后下馬向前方跑去。 流火一邊跑,一邊慢慢感悟著元氣的變化。流火知道,元氣最密集處,一定是攻擊者的藏身之地。 很快流火鎖定了目標,就在西北方那處茂密的草叢里。 當流火向目標飛奔過去的時候,草叢里一個矮小男人發(fā)出了怪異的聲音“咦,居然被人識破了?” 話音未落,茂密的草叢中突然烈焰翻騰濃煙滾滾。 矮小男人被流火的攻擊弄的措手不及,趕忙給自己套個冰盾,跳出了草叢。矮小男人手持短木杖,指著流火說道“你是什么人?干嘛攻擊我?”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是什么人?干嘛攻擊這些商人?”流火反問道。 那個矮小男人聞言,不驚反笑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問什么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僅僅說了一半,矮小男人臉色突變,木杖輕揮。幾條元氣幻化的鬼刺藤猛然從流火腳下竄出,把流火的雙腿緊緊纏住。 矮男人沒有給流火任何反應時間,手中木杖輕揮,幾根巨大木刺憑空浮現(xiàn),向流火激射而去。不僅僅是木刺,隨后木杖頂端暗光四射,一股黑色的煙塵向流火撲面而來,煙塵中死氣大盛,隱隱有鬼哭的聲音。 “呵呵,我蒼耳的三連擊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矮男人對自己的法術沾沾自喜。 “鬼刺藤,纏住你。巨木刺,扎死你。最后再來一道鬼霧,那就是三保險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有什么法寶…” 正當蒼耳滿嘴亂嘀咕,心里沾沾自喜的時候。鬼霧里突然光芒大盛,木刺、鬼藤和黑霧都在劇烈的強光下煙消云散,化為元氣的本源。 “小矬子,你敢扎我…”流火很憤怒。鬼藤雖然是元氣幻化出來的,但那上面的倒刺帶來的痛感卻是真實的。 流火很氣悶,不僅憤怒對手的卑鄙偷襲,還對自己的輕敵感到羞愧。 不過流火的輕敵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畢竟是流火第一次和覺醒者正面交鋒,對手豐富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讓流火吃了個暗虧。 流火雙手光芒四射,沖破黑霧直直奔向蒼耳。一邊奔跑,流火手指一邊不斷變幻著姿勢,一瞬間千百冰錐射向了蒼耳。 冰錐激射的同時,兩道火墻從蒼耳的左右兩側(cè)迅速壓了上來。 正當蒼耳有些驚訝的同時,腳下的顫動讓他趕忙低頭觀瞧。哪知道剛剛低頭,一根巨大的地刺就在面前破土而出。 “我的娘啊…”蒼耳一屁股摔倒在地,沒有絲毫遲疑轉(zhuǎn)身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 “我的娘啊…光系、水系、火系、土系的法術他怎么全會用啊…” “大精通啊…我的娘啊…怎么惹了個大精通啊…” 最終流火也沒有追上蒼耳,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么一個小個子怎么會爆發(fā)出這么快的速度?一邊跑一邊還用木杖向后亂揮,一個又一個的爛泥塘就在他的屁股后面象下蛋一樣的出現(xiàn)。 最終流火放棄了追趕,望著前面越跑越遠的身影,暗暗不忿。 “大精通?他怎么喊我大精通?這是什么狗屁師傅教出來的腦殘徒弟,大精通和小精通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