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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擋在這里,阿姨沒有辦法掃地了,你看看你這外面,臟得喲,等下領(lǐng)導(dǎo)過來檢查,阿姨是要扣錢的!” 肖颯人是醒了,但腦子還有點暈,他低頭看見駕駛室的窗外扔滿了一地?zé)燁^才明白過來。 他點點頭跟還在耳邊絮叨著的環(huán)衛(wèi)大媽說了聲“對不起”,正想著是應(yīng)該掏點錢還是趕緊把車開走時,看見人群外走過個一瘸一拐的熟悉身影。 “滴滴”兩聲鳴笛驅(qū)散了圍觀的人群,他趕緊一腳油門追了出去。 鄒允習(xí)慣了低著頭走路,路邊的人和事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恨不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更何況他今天腿腳還不方便,更不可能注意到,身后有一輛車,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 肖颯開車跟著鄒允,這會腦中的意識才逐漸清醒,就看見鄒允拐過轉(zhuǎn)角,走向路邊的公交站。 他遠(yuǎn)遠(yuǎn)把車停下,親眼看著鄒允上了那趟37路車—— 那是鄒允上班的方向。 昨晚鬧成那樣,鄒允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上班去了? 他氣得一拳垂向面前的方向盤。 * 銀灘路的酒吧一條街是觀海市出了名的高消費場所。 觀海市臨海得名,而銀灘則是地如其名,這里幾家最出名的酒吧都能看到月色下如銀的海灘。 在勁爆的音樂下,這里每天接待著數(shù)以萬計的年輕人,他們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并沒有心情看看窗外的風(fēng)景。 沈篤是個例外,不過是被迫“例外”的。 “這里是給無聊的人尋開心的地方,也是給難過的人買醉的地方——”他把手里的半杯酒放在窗臺上,“你從進來就一張奔喪的臉,干嘛呀?” 肖颯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他不喜歡這種地方,更不明白沈篤為什么把這里當(dāng)家。 他看著不遠(yuǎn)處包廂里的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就著勁爆的音樂扭動腰肢,醉生夢死,就覺得心煩。 “怎么啦?看上了哪個?”沈篤掏出一根煙點上,賤兮兮地撞了撞肖颯的肩膀,“兄弟給你安排上!” 一屋子的小男孩,在肖颯眼里長得都差不多,個個白、幼、瘦—— 沈篤這些年的品味看來沒有變過。 他也就在這一件事情上專一了。 肖颯搶過沈篤剛點上的香煙,冷冷地說:“你自己留著開心吧?!?/br> “我一直很開心啊,現(xiàn)在一張死媽臉的人是你——”沈篤白了肖颯一眼,滿臉嫌棄,“怎么還抽上煙了?” “以前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吧,今天倒好,一晚上就把富二代的毛病全學(xué)會了——”他一把搶過肖颯手里的半截香煙,扔在腳下踩滅,頗有兩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怎么著,當(dāng)上肖家小少爺了,明天是不是就該學(xué)嗑/藥了?” “早上剛學(xué)的?!毙わS沒抬眼,盯著沈篤腳下的半截?zé)燁^,“你們平時看的那些蠢貨言情劇里——” “失戀,不都是要這樣的嗎?” “什么?肖颯你瘋了?”沈篤嚇得連尾音都變了,“跟人學(xué)談戀愛呢?你不是養(yǎng)小寵物嗎?” “不知道。”肖颯搖搖頭,“他昨晚跟我說——” “我們分手了?!?/br> “噗——”沈篤笑得差點從陽臺上掉下去,“你那小畫家不是很好騙的嗎?干嘛呢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一層的功力也學(xué)不到?。俊?/br> 肖颯抬起頭來看著沈篤夸張的表情。 是啊,他從昨晚開始就想不明白,他就是按照沈篤那樣來的,為什么就不對呢? “人家跟你談分手,別是真要跟你談戀愛吧?哎——”沈篤背靠著觀景陽臺,雙臂撐在欄桿上,嘆了口氣,“我早就說了,讓你別招惹這種圈外人,當(dāng)心玩不起,甩不掉——” 甩不掉? 肖颯突然覺得這話哪里不對勁。 他是想把鄒允當(dāng)個小寵物養(yǎng)在家里,可原本溫順的小貓昨晚變成了小豹子—— 不是甩不掉,是根本追不上。 昨晚他從鄒允家出來,渾渾噩噩地摸到自己車邊,手腳好像突然就不聽使喚了,怎么也說服不了自己把車開走。 他這輩子做過的每一件事都不簡單,他也不怕挑戰(zhàn),但這是第一次,他連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 不然他也不會和沈篤站在這里了。 沈篤看著肖颯慢慢沉下去的眼神,心頭一凜,“肖颯,你別是——” “也要來真的吧?” 什么叫來真的? 肖颯不知道。 他只知道昨晚他在車上呆了很久,最后還是忍不住回去了鄒允樓下,看到那副靠在垃圾桶的油畫,他心里懸著東西才落下。 可也不知道懸著的是不是塊石頭,砸地他胸口一陣悶痛。 他把油畫搬回車?yán)?,靠在副駕駛上,怔怔地發(fā)呆一整個晚上。 從小到大,在他被人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后的生活里,到處都是爾虞我詐,他見過身邊有太多人,即使夫妻一輩子,也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同床異夢罷了。 他以為人與人之間是不存在信任的。 直到鄒允出現(xiàn)。 要騙鄒允,他自然是計劃周詳,卻萬萬沒有想到鄒允那么好騙。 他說鄒允天真,鄒允問他是不是在罵自己傻。 他覺得鄒允是挺傻的。 他沒頭到尾沒有一句實話,鄒允居然那么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