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種田養(yǎng)夫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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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鄙蜷犕炅诉@事兒,差點沒氣的掀桌子,“這段家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怕辱了自家的名聲,便來禍害人家姑娘家,背上個克夫的名聲,以后誰還敢要? 還有那個顧財生,好歹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怎么下得去手毀了人家的一輩子。 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還想娶唐星若,怕不是在想桃子。 “就這樣平行不端的人,就算是考上功名也是禍害百姓,依我看,就該剁了他的小弟弟,送他去宮里當太監(jiān)?!?/br> 沈楠氣的拍桌而起,罵罵咧咧了半天才發(fā)現周圍的人都在看她。 去送飯的兩個孩子已經回來了,乖巧的依在顧大嫂身邊,水靈靈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 沈楠的臉“噌”地一下紅了。 “三嬸兒,你說的小弟弟,是娘生的嗎?”小丫頭直起身子不恥下問,成功讓沈楠的臉變成了熟蝦。 “不是?!?/br> “那是什么,娘也說要給我生個小弟弟來著?”小丫頭可愛的撓頭。 “呃……這個……”沈楠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真跟這么小的小丫頭講生理知識吧。 左顧右盼,四下求助,她看見了顧三郎臉上戲謔的表情,除了看好戲,似乎還有些其他什么,看著很是微妙。 第6章 “蕎蕎,其實女子一…… 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得沈楠一陣氣惱,她為她meimei謀不平,他竟然還看她笑話。 她眼珠一轉,開口道:“這個你得問你三叔,他見多識廣?!?/br> “是吧,孩兒她三叔?”她不壞好意地笑。 顧三郎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把問題甩給他,微楞了一下后,他笑著看向顧半夏,“夏夏,你給小姑送飯,她吃了沒有?” “沒吃?!毙⊙绢^一提起顧小蕎,馬上忘了剛才的事,好看的眉毛皺成兩條毛毛蟲,“奶奶說她心情不好,讓把飯先擱著?!?/br> “哦?!鳖櫲牲c了點頭,一把將小丫頭提溜到腿上,掰開一小半窩窩頭喂她,“既然小姑不吃,那夏夏吃。” 小丫頭乖巧張嘴,嚼著窩窩頭眼睛瞇成月牙,至于剛才還耿耿于懷的小弟弟,此時早被她拋到了腦后。 顧三郎抬眼掃了一眼沈楠,眼睛里的得意不言而喻。 沈楠咬牙切齒。 居然轉移話題,真是好手段。 這事既然翻篇了,她也不會重新提起,但是……她真的好氣哦! 顧大嫂見她這般,笑著搖了搖頭。 這阿楠之前怕老三怕的跟啥似的,見了他連頭都不敢抬,如今倒是敢跟他斗氣了。 不過這樣也好,總歸兩人以后是要一起過日子的,如今這樣鬧鬧,也有利于增進感情。 吃完飯,沈楠幫著顧大嫂洗了碗,燒了熱水燙了腳,才回去睡覺。 屋里很黑,顧小蕎睡著沈楠也沒敢點燈,伸了個懶腰脫了衣服,她悄悄爬上床,借著月光卻看見顧小蕎眼睛大睜著。 “還沒睡?”她輕聲問。 “睡不著?!鳖櫺∈w翻了個身,臉對著沈楠,“三嫂,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兒?” 和她同齡的女子,大多都嫁人了,丈夫疼愛,公婆歡喜。就是沒成婚的,媒婆也是隔三差五地登門,只有她,滿身狼狽,門都不敢出。 就連她曾經最好的姐妹,都和她離了心。 “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壞事,所以這輩子才要被人拋棄,受人欺辱。” 她聲音嘶啞,很明顯是顧母走后又哭過了。 古代的女子,嫁人是第一大事,也是身為女子的本分,她都已經十七了,再過兩年,就該是老姑娘了,那時候,別人的口水都能將她淹死。 沈楠理解顧小蕎的想法,靜默了片刻,翻了個身正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蕎蕎,其實女子一輩子,不是只有嫁人這一條路的。” 見顧小蕎疑惑地看她,沈楠接著道:“女子嫁人,大多是為自己的一輩子找個依靠,可這依靠,也總有靠不住的時候,或休棄,或冷落。就像你和段財生,縱使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可他終究還是變了心負了你?!?/br> “你知道了?”想起那個人,顧小蕎眼中霎時溢滿了淚水。 她對段財生,倒說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從小她便知道,那是要和她相守一輩子的人,卻不想最終,他棄了她。 以那樣丑陋的方式。 “蕎蕎?!鄙蜷爸?,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你記住,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br> 她輕拍著她的肩膀“都半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你如今需要的是反思而不是自我否定,你該好好想想,你的一輩子一定要押在男人身上。” “女人的一輩子,不止是嫁人,還該有自己的事業(yè),男人會跑,可事業(yè)不會,男人會欺騙你,可手里的錢不會?!?/br> “事業(yè)?”顧小蕎被沈楠的這番話給驚到了。她活了這十七年,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可今日沈楠竟然告訴她,女子不止只有嫁人這一條路。 “你想想,當你有了事業(yè)有了錢,就算你不嫁人,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如果你想嫁,你的事業(yè)便是你全部的底氣,公婆也不敢過于苛待你,若是家底不如你,還得敬著你。” 這些話,還是沈楠高中時班主任說的。女孩子,無論啥時候都要有一份事業(yè),無論錢多寡,這決定著話語權,決定著你在一個家是否有地位。 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男人永遠看不見你默默地付出。 后來她因故輟學,班主任的面容也漸漸變得模糊了,可這句話她卻一直記得,甚至成了她一直在踐行的座右銘。 “你還年輕,不該將自己的一輩子如此輕率地定在鍋碗瓢盆之上?!?/br> 顧小蕎不說話,靜靜地躺著,沈楠也知道,想讓顧小蕎一個古人接受如此超前地思想,并不太容易 今日走了一天的路,她現在是著實撐不住了,被窩里暖哄哄地,很快,便傳來了她輕微地鼾聲。 “呵!”黑暗中,顧小蕎忽然笑了,似是釋然,又似再笑沈楠。幫沈楠將被子整好,她抱著被子轉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顧三郎站在院子里,聽屋里沒了說話聲,才忽然回過神來,轉身回了房間。 吃完飯后楚暮來他房間,問他沈楠為何沒走,他私以為是大哥跟著她沒機會,可楚暮卻忽然又問了一句,“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她不想走了?” 畢竟這幾日,她確實沒露出過一絲演戲的不耐煩,方才,她還為顧小蕎那樣真情實感地生氣,忿忿不平。 如果一個存著心要走的人,是絕對不會如此多管閑事的。 腦海里盡是她今日在騾車上夸他的那個明媚頑皮的笑,以及一雙桃花眼怒瞪他的風情,顧三郎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著到外面吹吹冷風,誰知出來,便聽見了如此勁爆的話語。 他自幼習武,聽力要比平常人稍強些,所以沈楠說的話,他聽得一字不差。 事業(yè),底氣,地位,這些詞,決計不該是從一個女子嘴里說出來的。 就連京城的那些世家貴女,從小習琴棋書畫,也免不了嫁人的,她竟然還想著一個人過。 若不是衡國法律不允許,她是不是也想像男人一樣三夫四侍,美男在側? 但說實話,對于沈楠的這種想法,顧三郎只是覺得震驚,并未覺得出格,畢竟在戰(zhàn)亂中,他見過太多丈夫殞命后妻子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艱辛,他有時候也會想,如果她們能更獨立一點,是不是在這戰(zhàn)亂中,活得也能更容易一些。 但他也知道,這難之又難。衡國法律,女子向來需要遵守三從四德,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的人,很難有這種想法, 直到,他聽見了沈楠的那番話。 他忽然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生長環(huán)境,才能讓她萌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翌日清晨,沈楠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睡在里側的顧小蕎早已沒了影。 屋子里的火盆燃燒著,她坐起身,裹著被子發(fā)了會兒呆,才磨磨唧唧地起床。 “早啊,三嫂!”顧小蕎端著水盆進來,見她起了,笑著打招呼。 “早。” 顧小蕎如此活力四射,倒是沈楠沒想到的,而且看她那熠熠生輝的雙眼,明顯是將她昨晚的話給聽進去了。 “大嫂起了嗎?”沈楠問。 “沒呢,如今家里沒啥活,娘說讓我們不用起得太早。不過大哥和三哥倒是醒了,這會兒正往回來背藤條呢?!?/br> 靠山屯地處偏遠,又被大山包圍,三個村子的人幾乎就是靠山吃山,日常侍弄著那幾畝地,閑暇時間用藤條,竹篾啥的編些筐啊,簸箕啥的,等到了趕集的日子賣了,多多少少也能貼補家用。 顧三郎他們如今背的藤條是去年砍的,漚在水里一個冬天,剝皮后是又白又有韌勁,編成筐后又好看又結實。 馬上就到春集了,得趁著那個時節(jié)多編些,買個好價錢。 沈楠原以為靠山屯的人窮是因為懶,可這幾日下來她才發(fā)現,這就是時代和地理造就的。 起床洗了臉,沈楠和顧小蕎一起去弄飯,米缸里是顧云郎昨日新買的米,陳米,還只有半缸。但據顧小蕎說,這已經算是好的了,顧三郎沒回來之前,她們過的日子,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 顧小蕎負責燒火,沈楠則淘米下鍋。 “嫂子,你這米放的太多了!”顧小蕎見沈楠下了半碗米,輕聲提醒道。 這米,她們可是要吃到趕集哪天的,照沈楠這個吃法,怕是三天就沒了。 “不多,我省得分寸?!鄙蜷@幾日日日清湯寡水,喝得她臉都快綠了,如今自己做飯,雖不能吃干的,但也不想太委屈了自己。 蓋上鍋蓋,沈楠在圍裙上擦了下手,準備去蒸饅頭。 饅頭都是現蒸的,用老面做發(fā)酵,但因為買不起堿,蒸出來的饅頭總是帶著一股酸味,其他人倒是吃習慣了,可沈楠每次咬一嘴都想流哈喇子。 趁著顧小蕎不注意,沈楠把空間里提前買的堿抓了一小撮灑進溫水里,開始和面。 她上初中的時候跟著奶奶學過蒸發(fā)面饅頭,所以這對她來說并不難。 今日是沈楠第一次做飯,顧小蕎原本還不放心,可當她看見沈楠那熟練的手法后,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嫂子,我想好了。”顧小蕎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么一句。 “想好什么了?” “就你昨晚上說的,暫時不去想嫁人的事了。”說這話的時候,顧小蕎雖然有些害羞,但卻很輕松。 若是在以前,她是怎么也不敢想這些的,可是昨天,她親眼看見沈楠像男人一樣和張掌柜談生意。 在她的思想中,女人就只能在家做飯帶孩子,賺錢養(yǎng)家從來都只靠男人,男人在外面受氣了,回來打媳婦罵孩子這都是常有的,可直到昨天…… 天知道她又多震撼,又有多羨慕。 “嫂子,我可以和你學做珠花嗎?”她問的小心翼翼。 做珠花是手藝活,向來不輕易外傳。沈楠雖然對她很好,但這個要求,到底是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