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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以后,明寐變得敏感易怒,不允許別人提醒她眼睛已經(jīng)看不見了這件事;也是從那次以后,她開始不愿意出門。 “我爸說過,meimei要是不扎小辮,比我還像個男孩……”明皙偏過頭去,揉了揉眼睛,“其實(shí)出事以后她比我更堅(jiān)強(qiáng),還經(jīng)常安慰我和爸爸,只是……” “她可能只是不能接受,連自己最喜歡的地方都變了,變得好像已經(jīng)不能再接納她了?!?/br> 丁瑾瑜假裝沒有看見明皙的小動作,隨意地把眼神放到別處。 “我記得你說meimei七歲了?!彼首鬏p松的岔開話題,“沒想過送她去學(xué)校嗎?” 也許有新的同學(xué),朋友,環(huán)境,一切會變得不一樣;至少下午從明寐失望的眼神里,他能看到meimei對學(xué)校的向往。 他自己也有過六七歲的年紀(jì),小孩子上學(xué)前,多少都是有過些期待的。 “想過?!泵黟c(diǎn)點(diǎn)頭,“我爸還去問過,但meimei只能去特殊學(xué)校,她……” “不愿意?!彼窒肓讼胙a(bǔ)充道:“我和我爸也舍不得?!?/br> 特殊學(xué)校里什么樣的孩子都有,比起聾啞或者其他方面有障礙的孩子,完全的失明再加上meimei的年紀(jì),意味著對危險(xiǎn)的判斷幾乎為零。 “攀陽市只有一所特殊學(xué)校,老師不多,孩子卻不少……”明皙低低地垂著頭,“我們……” 不管是他還是明父,都還存著一個最后的希望—— 只要等到角膜供體,排期手術(shù),meimei就還能再看見,還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樣,進(jìn)入普通的學(xué)校,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盡管明皙把頭撇向一邊,但當(dāng)丁瑾瑜回過頭,還是不可避免地看見他單薄的肩膀輕微地抖動。 “為什么是《Butter-Fly》?”他有些突兀地問道:“我還以為meimei最喜歡的會是《let it go》?!?/br> 明皙回過頭來錯愕看著丁瑾瑜,眼底潮濕一片,但很快“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meimei都沒看過《數(shù)碼寶貝》,當(dāng)然喜歡《冰雪奇緣》了,恨不得天天扮成Elsa——”他無奈地笑笑,“那個八音盒她一天聽八百回,我要真的學(xué)《let it go》,她不是太容易逮住我吹錯音了?” “那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多沒面子?!?/br> 丁瑾瑜白了明皙一眼,大意是你現(xiàn)在也夠丟人了。 本來他以為明皙會有一卡車的話準(zhǔn)備反駁自己,但卻看見明皙緩緩收起了笑容,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 “其實(shí)……” “meimei看不見以后,有什么動畫片都靠我講給她聽?!彼v地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要彎給丁瑾瑜一個笑,但酒窩終于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臉上,“她問過我小時候最喜歡看什么動畫片,我隨口回是《數(shù)碼寶貝》?!?/br> “后來我問她,能看見以后最想干什么,我以為她會說去樂器行或者去上學(xué)……” 明皙看著丁瑾瑜萬年不變的、沒什么表情卻藏不住少年帥氣的臉,鬼使神差的額頭輕點(diǎn),靠在了丁瑾瑜肩上。 “但meimei說……”他吸了吸鼻子,“她想看《數(shù)碼寶貝》?!?/br> 盡管動作很輕,但還是跟第一次坐在丁瑾瑜的自行車后座上時一樣,他能感覺到丁瑾瑜的身體瞬間繃緊,好像下一秒就會跟崩斷的皮筋似的彈飛出去。 “同桌?!彼p輕闔上眼皮,“靠一會兒,好不好?” 他無力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點(diǎn)鼻音。 “就一小會?!?/br> 第21章 同桌 這不是丁瑾瑜熟悉的那個永遠(yuǎn)陽光普照的明皙,他覺得自己連毛孔都好像被凍住了。 他雙拳攥緊,屏住呼吸,愣愣地看著明皙靠在自己肩頭的發(fā)頂;暖黃色的路燈下,明皙還是那么柔軟,毛茸茸的,只是長長的眼睫毛上掛滿了疲憊。 “你……” 家明明近在咫尺,為什么要靠在這里? “今天飯館里生意太好了,我連口水都顧不上喝……”明皙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像是囈語,帶著點(diǎn)撒嬌求饒的語氣,“別跟我爸說唄。” 丁瑾瑜輕輕呼出一口氣,靜靜地看著明皙,像是路燈下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塑;街道靜得好像能聽見秒針走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 叮鈴鈴—— 手機(jī)的鬧鐘真的響了。 丁瑾瑜夜跑的時間到了。 他把手伸進(jìn)褲兜按停了鬧鐘,整個過程的動作很輕,良久后才說:“那別練你那個鬼豎笛了?!?/br> “你……”剛才鬧鈴的尖銳聲響起都不為所動的明皙一個激靈從丁瑾瑜肩上支棱起來,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同桌,“丁瑾瑜!” 他一把抓住丁瑾瑜的小臂,“你答應(yīng)了!?” 丁瑾瑜低頭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人。 明皙今天大概是真的累了,連眼角都委屈地垂著,像一只無辜的小狗。 特別像他小時候那一只。 “哪天被我聽到你吹那個鬼東西——”他故意威脅道:“我怕會忍不住揍你?!?/br> “同桌……”明皙嘟嘟囔囔地?fù)u晃著丁瑾瑜的手臂,“你怎么這么好呀……” 丁瑾瑜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渾身的緊繃是在什么時候松開的,只是在看到明皙那只熟悉的酒窩時,呼吸好像突然就順暢了。 他覺得明皙、明寐真不愧是親兄妹。 剛才明皙靠在他肩頭的樣子就好像下午的明寐,就差沒有委屈嘟嘴求抱抱了;而現(xiàn)在明皙晃著他胳膊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