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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明皙在想什么,不管是程可可,周浩,甚至是丁瑾瑜。 那天他被程可可在邊上找書的動靜吵醒,在明皙跑回教室前就先走了,根本不知道去往辦公室短短百十米的距離里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好像變得有點擠。 程可可靦腆內向,平時下課就算不走開,話也不多,可現(xiàn)在只要她不在座位上,明皙一定會嬉皮笑臉地抱著卷子或是參考書擠過來,問的都是些弱智問題,還揪著不放。 這總是不免讓他想起明皙家那本寫了大半的習題冊。 不管是坐同桌的上一學期,還是這學期分開的一個多月,之前明皙最多是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只要他不搭理,明皙也就識趣地跟周浩走了,就算追到天臺去,也只是偶爾。 可他現(xiàn)在他為了躲著明皙,已經很久不去天臺了,但明皙好像越來越“離譜”。 因為不喜歡剛放學時人擠人的環(huán)境,他習慣了要在教室坐到沒人了再走,這好像給了明皙“鉆空子”的機會,好幾次他正準備離開,都被明皙堵在了教室里。 明皙手上拿著紫菜包飯、三明治之類的,都是些很簡單的東西,不過會提前用微波爐加熱,塞給他就離開,不給任何拒絕的機會。 還來不及等他弄懂自己的“前同桌”到底想要干什么,攀陽市短暫的春天就要過去了,氣溫開始回升,學生們陸續(xù)換上了夏季校服。 他回來攀陽市后的第二個夏天就要和期中考試一起來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為了躲著明皙,他中午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出去找丁一楠。 當年因為成績不好,丁一楠當年讀的是一所中專護校,她一頭比男生還短的板寸配上吃人的眼神,當然是不合適跟秦語汐一樣當護士的。 她這幾年都在一家健身房當教練,要下午兩點才上班,丁瑾瑜的午休總算是有個地方可以去。 “小魚兒——”她今天把今天午飯約在一個小巷里特別難找的餃子館,大老遠看見丁瑾瑜,連忙墊腳打招呼,“這里!” 這家餃子館開在巷子邊臨街的小平房里,連塊像樣的招牌都沒有,生意卻異常的好,屋里坐滿了人,門口還有排隊的,一群人聽見她的聲音都跟著張望,氣得丁瑾瑜后槽牙都咬緊了。 “別耷拉著個臉啊,我這不是見著你一激動,給忘了嘛!”丁一楠壞笑著撞了撞丁瑾瑜的肩膀,小聲道:“今天你語汐姐生日,好歹給姐點兒面子?!?/br> “生日?”丁瑾瑜這才總算松開了咬緊的后槽牙,眉心又擰在了一起,“你怎么不早點說,我都沒準備東西……” “也沒什么特別的。”秦語汐自然地笑笑,招呼大家坐下,“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就已經很好了。” “一家人”這樣的詞匯對丁瑾瑜來說總是陌生又向往。 “語汐姐?!彼惶匀坏貨_秦語汐點點頭,“生日快樂?!?/br> “丁一楠,不是我說你——”他看著這小飯館破舊逼仄的環(huán)境,瞪了丁一楠一眼,“好歹也是生日,你怎么這么摳門?” “我摳門?” 丁一楠正要辯解什么,擼起袖子就要往丁瑾瑜身上招呼,被秦語汐溫柔地一把按了下來。 “地方是我挑的?!鼻卣Z汐的微笑含蓄又標準,“你姐喜歡吃這個,但離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太遠了,我上班忙,難得有空陪她過來。” 說話間老板已經將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秦語汐體貼地給幾人倒好醋碟。 “嘗嘗吧。”丁一楠把餃子往丁瑾瑜面前推了推,“這家的餃子都是老板手工包的,有點兒爺爺當年的味兒?!?/br> 這一句話落,席間便陷入了沉默。 丁瑾瑜險些忘了,除夕夜爺爺的一頓餃子,是自己的童年,又何嘗不是丁一楠的。 秦語汐看著姐弟倆之間低沉的氣壓,在桌下輕輕拍了拍丁一楠的手,抬頭對丁瑾瑜微笑道:“快期中考試了吧?” 她的笑容親和又有分寸,緩解著席間的氣氛,“我跟你姐成績都不好,就指望著你給家里添個大學生了?!?/br> “你那叫成績不好嗎?”丁一楠反手在桌下扣住秦語汐的腕子,“當年要不是——” 她話沒說完,只看見秦語汐沖自己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便憋悶地閉了嘴。 一般讀中專的孩子都是初中畢業(yè)直接去的,秦語汐不一樣,她不但上了高中,還是攀陽一中那樣的好學校。 丁瑾瑜聽丁一楠說起過,好像是高三那年秦語汐的母親撞破了父親出軌,家里鬧離婚吵得不可開交,她的成績也跟著一落千丈,最后干脆放棄了高考,去了當時丁一楠讀的護校。 想到這些,他低頭扒拉著盤里的餃子,眸中的神色暗了暗。 沒有人愿意被提起不開心的過往。 他突然想到了明皙。 失明的meimei,去世的母親,腿腳不便的奶奶,總是上夜班的爸爸,還有詭異復讀的初三—— 所以,當年在明皙身上發(fā)生過什么? 不想席間的氣氛就這樣跌至冰點,丁一楠開口岔開了話題,“什么時候考試啊?” “不知道?!倍¤ば牟辉谘傻卮鸬溃骸懊鳌?/br> 出了通知明皙肯定會提醒他。 又是明皙!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復過明皙的消息了,可微信的對話框里,明皙還是事無巨細一件一件通知他;雖然不是同桌也不是鄰居了,但一切似乎根本沒有變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