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

    原來它真的長這么丑，不是因為被扔在角落里放了太久的緣故。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監(jiān)控錄像里的陶嘉實在扛不住困意，在沙發(fā)上倒頭就睡，睡著的期間還不小心把袋子給踢到茶幾底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顧俞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叫醒睡覺的陶嘉，兩個人膩歪了半晌，很快離開辦公室，完全沒想起來茶幾下有個不顯眼的袋子。

    看監(jiān)控的陶嘉也糊涂了：“我把它扔在這里的嗎？”

    顧俞讓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把錄像關(guān)掉，沒有再看。

    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保潔阿姨每天早上都會來辦公室打掃衛(wèi)生，把不常用的東西清理存放到辦公室的雜物柜里，估計是這個時候，圍巾被放在了箱子底下。

    陶嘉看完錄像，抬起頭看他，眼巴巴問：“哥哥，我為什么沒有把圍巾送給你？”

    顧俞安靜了片刻，回答：“可能你睡著之后，把它忘記了?！?/br>
    陶嘉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低頭抿著唇不說話。

    而顧俞的心里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巨石鋒利的棱角磨得心臟鈍鈍地痛，胸腔里充斥著后悔、自責等難以言明的情緒。

    陶嘉的病很早就有征兆了，顧俞心想。

    是自己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

    一直到走出監(jiān)控室，陶嘉還是一臉嚴肅的模樣。顧俞將他送回實習的辦公室門口，剛要離開，突然聽見小男友疑惑地咦了一聲：

    “哥哥，你為什么會在公司里？”

    “……”顧俞無奈：“我一直都在公司里。”

    陶嘉嚇了一跳，后知后覺道：“哥哥，你跟蹤我！”

    顧俞：“。”

    陶嘉的反射弧繞完地球幾圈，終于從丑圍巾中回過味來了：“我在你的公司里實習，你一開始就知道，還半點都不奇怪。”

    “我是一個呆瓜。”陶嘉對著顧俞，進行了總結(jié)性的發(fā)言。

    第38章 4月15日 雙胞胎土土

    【4月14日】

    【如果土土不是我, 那土土是誰呢？如果我是土土，那陶陶又是誰呢？】

    陶嘉這兩天有些憂郁。

    顯而易見的情緒低落，持續(xù)性的恍惚發(fā)呆, 晚上睡覺時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眼下掛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在公司實習的時候，同事們總會自然地喊他土土，劉總助也這樣喊，現(xiàn)在全公司上下, 只有顧俞一個人還會叫他陶陶了。

    “土土就是你呀。”同事jiejie目光慈愛地摸摸陶嘉的頭，表示：“我只聽顧總喊過你土土?！?/br>
    再加上丑圍巾事件的監(jiān)控鐵證，不得不讓陶嘉堅定的信心開始動搖, 對土土的存在逐漸產(chǎn)生了懷疑。

    “你認識土土嗎？”下午是公司例行團建的時間，陶嘉報了病假，沒有參加，早早回到了公寓里, 一邊喂石頭吃東西一邊自言自語。

    揣著蛋的石頭非常能吃，陶嘉喂它的小蝦米都被吃了個精光，還仰著脖子, 一副完全不滿足的模樣。

    “沒有了哦?！碧占慰纯词掷锏拇? 對石頭道：“明天才能買回來給你?！?/br>
    石頭很不高興。

    陶嘉看著它, 仿佛看見了最近無精打采的自己，不禁同情起這只烏龜來, 想了想又說：“那我現(xiàn)在出門去給你買蝦米，你跟著饅頭不要亂跑?！?/br>
    石頭當然不會亂跑，自打尾巴尖斷了之后，它最近已經(jīng)不太喜歡爬來爬去了，每天懶洋洋地趴在圓石上曬太陽, 看著像是因為不運動胖了一整圈。

    陶嘉背好包出門。

    顧俞要稍晚一點才回來，陶嘉和他通過電話報備行程，就乘電梯到小區(qū)樓下，沿著外面的街道直行，盡頭處有一家店面很大的寵物超市。

    超市老板正在看電視劇，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還差點把陶嘉買的龜糧算錯份數(shù)。

    陶嘉朝墻上的電視看了一眼，上面正在播放今年熱門的豪門宅斗電視劇《離家的誘惑》，講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截然不同的人生，以及相識相認后的一系列狗血愛恨劇情。

    現(xiàn)在電視上播放著兩姐妹的吵架場面，雙胞胎jiejie說：“你奪走了我的人生，這些榮華富貴本來都是我應得的，現(xiàn)在我只是要把它拿回來！”

    meimei高聲怒罵道：“他們早就拋棄了你，我才是這家的主人，你不過是和我碰巧長同一張臉而已！”

    陶嘉大驚失色，手里的龜糧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欸，”超市老板回過神來，和藹地幫陶嘉撿起東西，遞還給他，并且叮囑道，“土土啊，小心一點，別撞到柜角。”

    陶嘉恍恍惚惚地回到公寓，手一抖一整包蝦米都倒進了缸里，把石頭半只龜埋了進去。

    石頭：“？”

    “陶土土和我是雙胞胎?！碧占蚊悦５貙χ鴳嵟氖^道：“所以，監(jiān)控里他才和我長一個樣子?！?/br>
    石頭：“……”

    *

    呂向霜脫下白大褂，準備先吃個盒飯再去值夜班，順便問了問顧俞這幾天陶嘉的表現(xiàn)。

    即使是在下班路上，顧俞的嗓音里也依舊聽不出幾分疲倦，只是淡淡說：“土土在懷疑自己?！?/br>
    “怎么懷疑自己？”呂向霜叉了一口飯進嘴里，含糊不清道：“情緒還穩(wěn)定吧，他開始覺得土土是他自己了？”

    “嗯，”顧俞轉(zhuǎn)動方向盤，停在紅綠燈前面，望著傍晚擁擠的車流短暫出了會神，才繼續(xù)開口，“公司的人都在暗示他，土土開始動搖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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