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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人提到一個男人的頻率可見她對這個人的上心程度,在李悅第五次提到云翳趙如意卻仍不厭其煩的時候,章公公過來敲她的門。福寧宮里上下有度,若非要事,大家一向是互不打擾的。趙如意此方停下手中的絡(luò)子,出去見了章公公。 “趙侍御?!?/br> 章公公如今對她也客氣,趙如意亦還一句章公公。說來也是奇特,這趙侍御算不得絕色,出身更算不得好,皇上卻偏偏對她上心。其實從前宮里也不是沒有女官封妃的先例,先帝朝寵冠后宮的孫貴妃也是大侍御出身,雖說結(jié)局潦倒,但那純粹屬于自己作的,要是不作,日后隨子出宮封個太妃也沒什么使不得。卻偏偏太作。 這位趙侍御看著不像是個作的,只是有時候又太淡了。章公公執(zhí)一支拂塵,笑的如一尊菩薩。 “皇上吩咐趙侍御清涼殿值夜,趙侍御隨我來?!?/br> 趙如意一向自持,極平和的應(yīng)了是,回屋與李悅交代一番便隨章公公走了。他們做下人的不比那些主子,將近小半個時辰的路也只能走著過去。好在晚風(fēng)舒爽,趙如意始終略慢章公公半步,垂眉走著,十分的謙卑恭敬。 路上偶遇淑妃的輦,美人斜倚在高處,一眼望過去便能望見睥睨眾生的狂傲,淑妃亦瞧見他們,暗示下人們停轎,卻不下來,居高臨下地道一句章公公好。 章懷卻很規(guī)矩,亦不因是天子身邊的近侍而賣弄,正經(jīng)向淑妃行禮,口里又道:“請淑妃娘娘安?!壁w如意有樣學(xué)樣,亦像淑妃請安。 淑妃眸子一凝。 “章公公和趙侍御這是要打哪去?” 章公公正沉吟,趙如意卻無所謂道:“皇上有諭,令清涼殿值夜?!庇之?dāng)看不見淑妃忽而清白交加的臉一般:“娘娘若是無事,奴婢與章公公就先告退了,畢竟皇上還等著,誰也耽誤不得。”那狐假虎威的樣子真叫人想撓花她的臉。偏淑妃還得裝出一臉善解人意的大度,臉上撐出個虛假無比的笑,嬌聲道:“趙侍御這樣著緊著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趙侍御不是女官而是皇上的妃嬪呢?!?/br> 趙如意卻只一笑,不欲與她爭辯。兩人便就這樣擦肩,待趙如意走遠(yuǎn)了,淑妃方對身邊女官道:“改道去壽寧宮?!?/br> 壽寧宮是何太妃的寢宮,因何太妃與陛下的生母淵源頗深,因此在宮中也有一份體面。圣上也因這份淵源,對何氏族中子弟頗有倚重。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全暗下來,女官擔(dān)心何太妃已是歇了,淑妃此時過去恐吃個閉門羹,便勸她:“夜晚風(fēng)涼,太妃娘娘恐睡下了,不如明日再上門探訪也是一樣的?!?/br> “不一樣。”淑妃打個哈欠,閑閑的,有小女兒家的嬌態(tài)?!疤锬镅?,且歇不下呢。你沒聽說么?連太后娘娘都召見了那位趙侍御,太妃娘娘一向要強(qiáng),如今圣上跟前的紅人對她來說竟是個陌路人,太妃怎么能歇得下呢?這宮里不就是這樣兒么?誰能高枕無憂,便是太后也不能的?!?/br> 淑妃一通盤算,女官倒也覺得有理,便令改道去了壽安宮。 —— 這事暫不與趙如意相關(guān)。她到清涼殿時正有個會按摩的宮女替趙欽按摩,他閉目養(yǎng)著神,偏閉目的時候眉毛也是微微蹙起來的,倒是趙如意一聲圣上金安叫他睜開了眼,此時眉目方舒展開。 “你來了,坐?!?/br> 按摩的宮女手停了,趙欽只好又囑咐她一聲:“手別停?!?/br> 趙如意于是就依言坐了。她一向不怕他,只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如今有個第三人橫亙在這,趙如意從不當(dāng)著外人的面放肆,當(dāng)下便拘謹(jǐn)?shù)暮堋Zw欽卻像是很欣賞她這份拘謹(jǐn)似的,含笑看她,悠悠然。 牛油蠟燭爆出燈花,趙如意可不想就這么被他看,于是不理他,站起來去剪燈芯,剪了一個又一個,直到趙欽自己覺得沒滋味,方令宮女下去了。孤男寡女的,從前在福寧宮里尚不覺得什么,如今到這清涼殿里來,或許是這里的環(huán)境對趙如意來說太陌生了,或許是之前趙欽今晚不打算回福寧宮的消息在兩人心下都投下了漣漪,總之,那宮女下去之后,兩人四目相對時,氣氛忽然便曖昧起來。 趙如意仍掌得住。 剪完最后一個燈芯,屋子里卻更加明亮,白天的清涼殿與晚上像不一樣似的,這里是清涼殿的后殿,旁邊就是趙欽的寢居,與福寧宮比起來,這里布置的略微簡單些,但底子上還是天家應(yīng)有的一脈相承的富貴。 趙欽大趙如意兩歲,早知人事。但她的年紀(jì)其實也不算小了,不論是尋常百姓家還是高門侯府里都是可以做母親的年紀(jì),卻仍梳著少女的發(fā)髻,目光是清的,是沒經(jīng)過男人的,沒有嫵媚、風(fēng)情與風(fēng)流。 但沒經(jīng)過不代表她不懂,當(dāng)初以為要嫁給他,在他入京的那段日子里,陳嬤嬤耐心地同她講過男女之事。因此她讀得懂趙欽的眼神,那不是男孩看女孩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的眼神。趙如意下意識的后退兩步, 她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天子。她忽然意識到他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就擁有她。她想起來這宮里所有的女子本質(zhì)上都是他的女人。 她明明在退,趙欽卻上前來。她也知道趙欽讀懂了她的惶恐,他卻還要上前來。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逼到她退無可退,手剛碰上她的手就聽見她一聲低低的尖叫,趙欽卻反而要抱住她發(fā)抖的身體,他高她一個頭有余,俯身低頭在她耳邊說話,熱氣吹的她整個人都顫起來,羞紅了臉,也亂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