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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邁著大長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許云澤一臉委屈茫然地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個人怎么能這樣對自己?怎么能這樣? 他都這么低聲下氣地討好了…… 平生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許云澤死死咬住唇,滿心不甘和怨憤。 明明只要趕走許枕,賀然就能是自己的了,賀奶奶已經(jīng)暗示會支持自己和賀然在一起的。 為什么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 他死死捏住手里的手機,決定給mama打個電話告狀,賀然既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總得給長輩面子。 這時,盛雪追出來了:“咦,云澤,賀然怎么走了?” 許云澤只能暫時將打電話的事情放到一邊,扯起嘴角,牽強蒼白地解釋:“他突然有急事,不能跟我一起出場了?!?/br> “什么事情能比演出重要呀?我看他走的時候怎么好像生氣了?”盛雪將許云澤的表情收入眼里,故意大驚小怪。 許云澤差點維持不住表面的笑:“沒有,真的有急事,一會報幕就說是小提琴獨奏好了?!?/br> “可節(jié)目單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 “學姐!”許云澤打斷盛雪,捏著拳頭冷冷道:“臨時改節(jié)目又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盛雪對上他陰狠的目光,咽下了剩下的話。 哼,虛偽。 盛雪暗中撇了撇嘴,今天彩排那么多人在場,就算她不說,別人也會把這當成許云澤的一個笑柄談論。 * 警局的空調(diào)開得涼,沒坐一會胳膊就被吹得起了層雞皮疙瘩。 許枕抱著手臂坐在李驚對面,對他怒目而視:“你到底什么意思?” 幾天沒見,李驚的黃毛更加凌亂邋遢,眼下青黑萎靡,吊兒郎當?shù)匦?,一副混不吝的姿態(tài):“我還想問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裝作不認識我?想得美,我要讓所有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大——學——生?!?/br> 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隱藏著極端的瘋狂。 許枕隔著書包的布料一下子摸到手機,仿佛這樣能找到一些安全感似的,咬唇問:“你是不是收錢了?” “有人拿錢讓你給我潑臟水是不是?” 聞言,李驚的目光閃了閃,下意識將目光偷偷斜向監(jiān)控窗外,隨即快速收回目光,張嘴就罵:“我收nm的錢,表子?!?/br>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許枕深吸一口氣,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在哪怎么認識我的?” 李驚勾起一個嘲弄的笑:“去年七月份,靈山區(qū)秀水花園門口的佳福超市,你買東西沒帶錢,跟我借錢?!?/br> “想假裝忘了?要不要我一點一點把咱倆怎么約的替你想起來……” “床上細節(jié)也不是不能回憶……” “表子,你也配上名牌大學?這事兒一出,你那學上不了了吧,嘿嘿,真好,不然你個賤貨眼皮子都長到天上去了?!?/br> 他是有備而來。 許枕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去年七月份是高考完的暑假,許家就住在靈山區(qū)秀水花園的樓盤,秀水花園外唯一的超市就是佳福。 不再理會李驚越來越臟的話,許枕倏忽站直往門外走。 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根本摸不到絲毫頭緒,在這跟李驚糾纏下去也無濟于事,他得想別的辦法。 求助父母? 沒用的,他甚至懷疑這事就是許云澤做的,畢竟李驚出現(xiàn)的那天,許云澤也恰巧出現(xiàn)。 況且父母從不關心自己的死活,用這種事情去找他們不過是自討沒趣。 這種時候,他唯一能想到去求助的人,只有嚴柏言,可嚴柏言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他的消息。 許枕有點絕望。 門外聽完全程的謝警官表情尷尬,尤其是對上許枕那張過分漂亮的臉,微微發(fā)紅的眼睛,重話一時竟也說不出來,干巴巴道:“這事雖然惡劣,但畢竟是未遂,而且牽扯到你們的私人恩怨,我們這邊決定對李驚進行刑拘15日處理?!?/br> 許枕心不在焉地點頭,李驚受什么處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如果不澄清,他可能會被強制退學。 走出警局時,他能聽到身后壓低聲音的討論:“就是他,還是N大的學生呢。” “小小年紀不學好?!?/br> “我女兒也在N大上學,希望學校有點作為,趕緊勸退他?!?/br> 那些照片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人人都急著給他定死罪。 下午六七點的太陽光依然熱烈,桐樹下踩著太陽的尾巴,蟬鳴陣陣。 許枕抱著一瓶冰礦泉水,貼在自己的心口,邊擦汗邊給嚴柏言發(fā)語音。 “柏言,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 軟糯的鼻音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直接點了發(fā)送。 我想去找你。 * 言明科技。 嚴柏言盯著電腦屏幕,冷峻的下頜緊緊繃起,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挪向桌上的手機。 終是沒忍住,他煩躁地抓過手機,點開許枕發(fā)過來的語音。 “柏言,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 柔軟撒嬌的語氣像是有某種魔力,嚴柏言鬼使神差又把那句話重新播放了一遍,心思煩亂。 許枕嬌氣的很,遇到這種事,肯定都要怕死了,他是不是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