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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枕沒懂,是有什么東西忘記拿了嗎? 他站在原地,想起昨晚的事,還有些記恨賀然,不主動跟他搭話??少R然一步一步徑直朝他走過來,停在他面前,眸子黑沉沉的,挑眉說:“上山也不知道戴個帽子,你是想曬脫一層皮?” 聞言,許枕下意識抬頭看天,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大熱天,這會陽光已經(jīng)很烈,想必中午更厲害,他平時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寧愿少吃幾頓飯也要花錢涂水敷面膜,居然因為要去玩太興奮忽視了這一點。 他垂下頭,拿眼尾勾在賀然身上,委屈道:“我沒有帽子。” 賀然輕笑一聲,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往宅子里面走去。 炙熱的大手將自己鎖得緊緊的,許枕瞄了一眼,覺得有些怪,他回頭看賀舟他們。 “我一會就回來?!彼郯桶偷囟冢滤麄儊G下自己先走。 還好,賀舟他們停在原地,笑瞇瞇地對著自己揮揮手,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飽含深意。 賀然從衣柜里翻出一個褐色的寬邊漁夫帽,在手里揚了揚,示意許枕過來取。許枕走過去伸手想接。 然而連帽子的邊都沒碰到,帽子突然被賀然高高舉起來,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耀武揚威。 許枕惱怒,個子高了不起?。?/br> 他猛地跳起來去拽帽子,卻被賀然輕而易舉地躲開,整個人還因為慣性撲到賀然身上,差點摔倒。 這時候,腰肢突然被一雙胳膊緊緊抱住,看起來跟許枕故意投懷送抱似的,他的唇不受控制貼到賀然臉上,輕觸到那片仿佛在發(fā)燙的皮膚。 許枕一時惡向膽邊生,昨晚和今天被欺負的怨氣一齊泛上來,他張開嘴,咬住嘴邊賀然的皮膚—— 牙被硌到了。 呸,他明明咬的是臉,入嘴的卻是下巴,疼死他了。 許枕委屈地用手捂住嘴,用眼神控訴賀然。 賀然被咬了也不生氣,下巴上頂著個明晃晃的牙印,他的帥氣也絲毫不打折扣,還懶洋洋誣陷許枕:“你自己撞上來的?!?/br> 許枕松開嘴:“明明是你故意不給我帽子。” 趁著賀然放松,他一把伸手奪過帽子,轉(zhuǎn)身往房間外面跑。 留在外面的賀家人就看到許枕先捂著嘴跑出來,臉微微發(fā)紅,跑得有點喘,隨即后面賀然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走出來,臉上的牙印過于引人注目,令人不得不遐想連篇。 “臥槽,這才幾分鐘,這么激烈?!?/br> 許枕戴好辛辛苦苦搶來的帽子,率先跑到賀舟身后,才停下來對賀然橫眉冷對,他就不信賀然敢在別人當面不要臉地欺負自己。 果然,賀然沒過來,而是抬手摸了摸那個牙印,對他揚了揚眉,隨即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布加迪揚長而去。 * 青峰山果然如同賀舟描述的,風景秀美,植被豐富,一路上邊走邊采摘野果,許枕吃得嘴角一圈果子的汁水,又脫了鞋在溪水里淌了半天,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興致盎然要繼續(xù)往上走。 “就要到山頂了,上面只有一座空庵?!辟R均說。 空庵? 許枕像個第一次出游的小學生,對什么都饒有興致,問:“是寺廟嗎?” “對,那不就是?!辟R均指著露出一個尖頂?shù)慕ㄖ?,說:“廢棄很多年了?!?/br> 許枕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可以去看看嗎?” 賀家?guī)讉€人對視一眼,覺得他可愛。難怪堂哥喜歡,出去一趟都不安心,還要惦念著回來特意看一眼。 “當然可以,說起來堂哥小時候跟著大伯母在那里住了五年呢,你確實該去看看?!?/br> “堂哥……是指賀然嗎?”許枕用袖子擦汗,茫茫然問。 等到賀均點頭,許枕心里嘀咕,這是什么怪事,好好的大宅子不住,要住寺廟里。 說話間,這座寺廟的外觀已經(jīng)完全展現(xiàn)在幾人面前,廟頂上鋪著金碧輝煌的琉璃瓦,杏黃色院墻,正紅色廟門,莊嚴而氣勢,只是門口落葉紛繁,灰塵積落,倒也不顯破舊。 賀舟解釋:“奶奶有時候會帶人上來打掃?!?/br> 許枕點點頭,跟著他們推開門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氣勢磅礴的大雄寶殿,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香火味,這味道讓許枕覺得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聞過。 他看其他人都沒有上前拜的意愿,看來賀家的小輩們都不信佛,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過去拜一下?!?/br> 大殿里的蒲團還在,上面沒落多少灰,為了顯示虔誠,許枕沒有去清理,而是直接跪上去,雙手合十,心里默念:“祈求佛祖保佑,讓我順利畢業(yè),找到好工作,追到喜歡的人,過上好日子。” 念完,他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 大雄寶殿外,賀均感慨:“沒看出來,他居然信佛?!?/br> “感覺傻乎乎,怪好騙的。” “你想被堂哥淦?” “你就會這一句?” 許枕出來了,幾個人馬上恢復正經(jīng)。 賀舟指著偏殿的一個房間告訴他:“喏,那就是堂哥小時候住的地方,聽說那時候廟里只有兩個尼姑,還有大伯母和堂哥四個人住?!?/br> 這話太奇怪了,許枕忍不住問:“那現(xiàn)在阿姨回到宅子里住了嗎?” “不,大伯母去世了?!?/br> 許枕驚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