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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br> 這一巴掌打得貝珊一聲尖叫:“許文昌你敢打我兒子!” 許云澤兩邊臉都高高腫起,他最在意的臉完全再沒法看了,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死死瞪向許文昌。 許文昌冷笑:“怎么,你還想打回來?你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麻煩嗎?萬一賀家注意到這事,一深究下來,咱們?nèi)嫉猛甑?!?/br> 他神色癲狂,眼里泛著隱隱約約的紅血絲,精神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 貝珊卻在這話里清醒過來,也顧不得管許云澤了。她直接把吊針拔下來,后怕地穿好鞋,對許云澤道:“不行,不能再把事情鬧大了,許枕腦子不好使,咱們?nèi)ソo他說幾句好話,你去給他道歉,哭一哭,他就不會再計較了。” “我不!”許云澤甩開貝珊的手,“要我給他道歉,我寧愿去死,他算什么東西?” 他還記得小時候大人夸自己長得可愛,轉頭看到許枕,馬上就把自己忘在腦后,抱著許枕喜歡得不得了。 “這孩子長得跟個粉童子似的,太喜人了?!?/br> 許枕,不就是個徒有其表的蠢貨嗎? 可一向?qū)ψ约簾o原則溫柔寵溺的貝珊,這會卻強行拉著自己去給許枕道歉,尖利的指甲摳在自己手背上,真疼啊。 明明,父母的疼愛,優(yōu)越的生活,所有人的喜愛,全部都是自己的,為什么要他給許枕低頭? * 當晚吃完飯,賀然在廚房里洗碗。 許枕寫著賀然剛給自己講完的題,嘴里咬著筆桿子,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他忽然想起來賀然曾經(jīng)給自己說,他是精神病的事情,還吃了一種白色的小藥片。 以前許枕一直沒細想過,覺得賀然是跟自己開玩笑,也沒察覺到賀然有哪里不對勁。 現(xiàn)在他卻不自覺聯(lián)想到,難道賀然說的是真的?不然今天發(fā)覺到自己偷聽的賀然表情為什么那么奇怪。 許枕心里藏不住事,站起身偷看廚房一眼,確認賀然還在里面,轉過身貓著腰做賊似的去了浴室。賀然今天洗過澡,把臟衣服脫在浴室的洗衣筐里,他想看看里面有沒有那種白色的小藥瓶,看清楚那是什么藥。 洗衣筐里果然放著賀然今天穿過的黑襯衫,黑色休閑褲,還有……黑色內(nèi)褲,許枕紅著臉撥開內(nèi)褲,手摸進休閑褲褲兜里,兩個褲兜尋摸了半天,都是空的。 沒有。 許枕的眼角失望地耷拉下來,噘著嘴把衣服放回去,站起身準備出去。一回頭,浴室門口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影,無聲無息,把他嚇得直接尖叫出聲。 叫過一聲,他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圓了眼睛看,是賀然。 微微歪著頭看自己,黑沉的眼霧蒙蒙的不透光,唇角帶著點笑意的賀然,他那張帥氣的臉在浴室昏黃的燈光下,莫名有些滲人。他走進來幾步,許枕就后退幾步,直接退到了墻角,期期艾艾地喊:“學長?!?/br> 賀然目光在洗衣筐里隨意略過,就問許枕:“你在做什么?” 許枕心跳得好快,他捂住心口,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委委屈屈:“我……我想給你洗衣服,你干嘛這樣,嚇死我了。” 他怕自己惹惱了賀然,賀然上次打架那么兇,會不會打自己呀。他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從前在賀然面前太囂張了。 賀然輕笑一聲,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有許枕看不懂的東西,“是嗎?” 許枕琢磨不透賀然的意思,心里更加慌張。他又想依賴賀然幫自己,又有點怕賀然,腦子一熱突然想起賀然好像很喜歡做那種事,如果……如果那樣的話,他就不會生氣了吧。 想到這里,許枕大著膽子,頂著賀然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又極慢地挪著挪到賀然面前,伸出一雙柔軟的胳膊,踮起腳跟從高高的肩膀上穿過抱住賀然,把自己的重量吊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半是撒嬌半是埋怨:“賀然哥哥,我好害怕,你剛才嚇死我了?!?/br> 他還想湊過去親賀然,可賀然個子那么高,臉高高杵著,一點也不配合他,讓他勉強只能夠到個下巴。 許枕心里罵著賀然假正經(jīng),邊罵邊把白嫩的腳從拖鞋里出來,腳尖踩到賀然腳上,綿綿軟軟的力道,腳腕的弧線繃得緊緊的,沒敢用全力。軟乎乎地貼到賀然下巴上,親到一點胡茬,又嫌棄地離開,臉討好地壓在賀然肩膀上。 賀然垂眸看懷里溫軟的身軀,令人迷戀的奶香,跟隨著他的主人爭先恐后竄入鼻端,癡纏著自己撒嬌,像是在祈求自己的愛憐,更像是在肆無忌憚地勾人疼。他表情沒什么變化,喉頭微動,伸手猛地將人抱起來,腳尖騰空,輕巧的身軀緊緊按進自己懷里,從上到下的嚴密。 “這么浪?!彼f,聲音像從胸腔里震動出來的。 許枕臉瞬間紅了,做出來是一回事,被賀然這樣說,又是另一回事。他假模假樣地掙扎幾下,在賀然懷里扭來扭去,卻忽然感受到某個東西,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推開賀然。 他本能地害怕了,甚至一時想不清是做那事更可怕還是被賀然打一頓更可怕。 他整個人被賀然猝不及防攔腰抱起,耳邊是賀然沉重得嚇人的呼吸聲,抬眼能看到賀然要吃自己般的可怕目光。他被賀然抱進臥室,看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黑色床單,神經(jīng)里繃著的一根弦一下子斷開,反身將自己送進賀然懷里哭鬧起來:“賀然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再做壞事了,你別這樣,別這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