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禁閉島
等陸西爵應(yīng)付完太后娘娘,賀之樟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了。 看到他這副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陸西爵也不著急了,端起桌上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昨天那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死的都是通緝犯,可畢竟是在中國境內(nèi),國安部那邊肯定要查。 想到這里,陸西爵有些后悔,那幫家伙個個都是人精,他這邊剛打聽過人就死了,說跟他沒關(guān)系都沒人信。 好在陸西爵反應(yīng)快,連夜做了一些部署,也好應(yīng)付上面那些人,順便幫自家兄弟擺脫嫌疑。 “1954年,聯(lián)邦執(zhí)法官泰德·丹尼爾和上級新派來的搭檔查克奉命上島調(diào)查此事,主管醫(yī)生考利接待了他們并負責(zé)協(xié)助調(diào)查。而泰德此行前來還有一個隱秘的目的,尋找讓妻子葬身火海的兇手萊迪斯。調(diào)查過程中,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證明了泰德的推斷:在這66名有檔案的精神病罪犯外,還有一名編號67的人存在,但無論獄警還是醫(yī)生或者其他病人,對此都矢口否認?!?/br> “???”陸西爵從來不知道,他家表弟能一口氣能說出這么多字,不過泰德·丹尼爾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陸西爵低頭翻了翻手機,終于明白賀之樟在說什么了,這分明就電影《禁閉島》的開頭部分,也虧得這人記性好,說的跟百度百科上的介紹一字不差。 這電影陸西爵看過,講的是萊昂納多扮演的男主角,因為目睹妻子溺死三個孩子,悲傷過度之下槍殺了自己的妻子,并放火燒了房,在這種精神情況下,主角出現(xiàn)了人格分裂,并且極度暴力。 回顧了劇情之后,陸西爵瞳孔一縮,猛地抬頭看向賀之樟,“雙重人格?” 是了,除了這種解釋,還有什么能讓好好一個人變的那樣陌生? 陸西爵想起小的時候,每次爺爺打電話讓他們母子回來,姑姑都會以各種理由推脫,就連姑父去世后也不肯回國。 當初年紀小,只當是父女倆有矛盾,現(xiàn)在看來,問題應(yīng)該是出在阿樟身上。 看賀老爺子的態(tài)度,人格分裂不可能是最近出現(xiàn)的,姑姑一定是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才一直不肯帶阿樟回來。 陸西爵以前就覺得,這個表弟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不說話也不笑,每次都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兩眼無神,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娃娃。 倒是陸夫人很喜歡這個小外甥,怕他年紀小被人欺負,就把照顧弟弟的任務(wù)交給了沒比他大多少的陸小少爺。 一開始只是為了完成大人的任務(wù),走哪兒帶哪兒,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表弟還挺好使,尤其是背黑鍋的時候。 陸夫人:“陸小花你給我跪下,說,今天為什么逃課?” 陸西爵:“阿樟肚子不舒服,我?guī)メt(yī)務(wù)室了?!?/br> 陸夫人:“什么?阿樟不舒服?你怎么不早說?劉嫂!劉嫂!快打電話讓王醫(yī)生過來一趟?!?/br> 陸西爵:“那明天的課?” 陸夫人:“不舒服還上什么課,在家歇著,我去跟老師請假?!?/br> 陸西爵:“阿樟一個人在家肯定無聊,不如我也請假在家陪著他?!?/br> 陸夫人:“可以,我先打斷你的腿,再去幫你請假?!?/br> 陸西爵:“……” ………… 陸夫人:“陸小花!你是不是又欺負同學(xué)了?人家都告到老師那里去了。” 陸西爵:“他欺負阿樟,我就出手教訓(xùn)一下嘍?!?/br> 陸夫人:“……下次注意別打臉?!?/br> 陸西爵:“哦!” ………… 陸大哥:“該死的,陸小花——你對我的游戲機做了什么?。?!” 陸西爵:“阿樟想玩,我看你不在就先拿給他了,游戲機怎么了?” 陸大哥:“……沒事。” 第二天,賀之樟收到大表哥送的新款游戲機,可惜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于是就便宜了陸西爵。 打那之后,每次陸西爵想干什么,只要打著賀之樟的幌子,就沒有干不成的。 陸夫人和陸大哥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點花花腸子,不過看著他帶著賀之樟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倒也覺得有趣,那孩子太安靜了。 “咳咳?!标懳骶羧^抵著唇咳了兩聲,拉回跑遠的思緒,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家表弟,“什么時候的事?” 賀之樟的視線越過他,看向落地窗外的院子,“七八歲的時候吧!可能更小,時間太久記不清了?!?/br> 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記不清啊喂! “之前姑姑一直不讓你回國,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你爺爺也知道?”陸西爵問。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就是爺爺。”賀之樟似乎不愿意回想當年的事,面無表情道,“爺爺?shù)谝粫r間封鎖了消息,所以知道的人不多?!?/br> 陸西爵猜,賀伯肯定是知情的,否則也不會被賀老爺子大老遠派來這里,姑姑和姑父應(yīng)該也知道。 “看過醫(yī)生了嗎?”陸西爵問了一句廢話,以賀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生給孫子看病。 正如陸西爵所想的那樣,賀老爺子找了不少醫(yī)生,都說沒有根治的辦法,他不死心,假借自己身體不適,帶著孫子四處求醫(yī)問藥。 后來有個醫(yī)生跟他說,或許離開特定的環(huán)境,能讓病人放松一些,賀老爺子就讓兒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了一段時間。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那段時間是賀之樟整個童年里,最輕松愉快的時光,也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一個女孩兒。 “阿樟?” 陸西爵的聲音,喚回賀之樟飄遠的思緒,看著他臉上擔心的神色,賀之樟眸底閃過一抹暖意,他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他不會輕易出現(xiàn),除非是遇到危險,或者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 以賀之樟的性格,很少有什么事能影響到他的情緒,上次那兩個也是因為動了季南堇,才惹得他大發(fā)雷霆,好在他自控力比較強,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陸西爵第一次碰到雙重人格,心里難免好奇,就問他,“你一共有幾個人格?其他人格出來的時候你還有意識嗎?恢復(fù)意識后還記得之前做的事嗎?” 賀之樟似乎不打算滿足某人的好奇心,把已經(jīng)見底的咖啡放回桌子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br> 陸西爵嘴角抽了抽,所以自己臉上這一拳,也是在他有意識的情況下砸過來的? “我就說你小子是故意的,小時候沒少替我背黑鍋,這次終于找到機會挾私報復(fù)了是不是?” 賀之樟不置可否,陸西爵笑罵一句,又說起了正事,“你手機上那份名單我查過,我覺得那個姓郝的最可疑?!?/br> “韓五爺雖然有動機,可以他的身家,別說請‘夜鶯’越境殺人了,知不知道人家都兩說,姓郝的跟你有過節(jié),這些年又一直在幫境外的犯罪組織洗黑錢,你動了他的蛋糕,他想殺你說得過去?!?/br> “不是他?!辟R之樟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事實上一開始他也因為是這個人,所以才會把郝正功的名字寫在第一位,可在那個雇傭兵頭頭連線雇主后,他就排除了這個人。 “這件事我自己處理,你情況特殊,就不要再摻和了?!辟R之樟道,“背后那個想要我命的人,我會親手把他找出來?!?/br> 陸西爵知道他是個有主意的,也就沒說什么,“都是兄弟,有需要說一聲?!?/br> 賀之樟點點頭,“不要讓阿堇知道。” 說到這個,陸西爵也是服氣,他以前真沒想過,自己這個從小就板著臉,從來不給雌性生物好臉色的表弟,居然也有為美人折腰的一天。 “聽賀伯說她的車遇到山體滑坡,被巨石砸中撞到路基,司機到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陸西爵好心道。 倒是跟賀之樟猜的差不多,不過某人話還沒說完。 “這丫頭也是強,受了傷不在醫(yī)院待著,三更半夜偷溜回家,還伙同下人支走賀伯,一個人坐車跑到h市去找你,幸好臺風(fēng)過去了,不然就她這受了傷的小身板,哪里經(jīng)得住這么折騰,要是讓那個寵妹狂魔知道,還不得跟你拼命!” 賀之樟只知道她偷偷跑來找自己,卻不知道這人是從醫(yī)院偷跑出來的,想起她肩膀上青紫的痕跡,頓時一陣心疼。 見他起身要走,陸西爵調(diào)侃道:“人都睡了,就算要算賬也要等明天,不如先陪你哥我吃點東西,你家廚子的手藝還是很合我胃口的?!?/br> “合胃口就多吃一點?!辟R之樟留下這句話就走了,絲毫沒有陪他用餐的打算,表哥跟老婆比起來,孰輕孰重還不一目了然? 賀之樟回到房間,床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剛才還整整齊齊的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一團,某人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有一只腳露在外面,腳趾頭時不時還動兩下。 賀之樟滿心的怒火,在看到這只小腳丫的時候就滅了,不重要了,至少她現(xiàn)在好好的就在這里。 他把那只腳塞回被子里,拉開某人蒙在臉上的被子,在她還帶點嬰兒肥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夢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