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聽見你說想我了
南老夫人一倒下,南家姐弟頓時慌了。 南奕徵蹲在jiejie跟前喊太奶奶,南奕莙哭著說:“小徵,去叫司機開車,快點!” “哦哦,好我馬上去?!蹦限柔绮亮税蜒蹨I,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南夫人見女兒一去不回,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有客人在,于是親自過來叫人,在走廊上遇到行色匆匆的兒子。 “小徵,你跑這么急干什么?你姐呢?” 南奕徵見到mama,頓時放聲大哭,“媽,太奶奶暈倒了,姐讓我去叫司機?!?/br> 南夫人聞言身體一晃,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司機應(yīng)該在吃飯,我打電話給他,你馬上打電話給你爸,讓他通知醫(yī)院做好準備。” 司機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南夫人讓人把老太太抬上車,忙不迭道:“快,去醫(yī)院!” 很快第二輛車也開了過來,南奕莙上車前想起季南堇,對她說:“我讓人送你回酒店。” 季南堇忙道:“你快去,不用管我?!?/br> 南奕莙上車后降下車窗,臉上滿是擔憂,“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先去看我太奶奶,改天再向你賠罪?!?/br> 季南堇搖搖頭,“別擔心,老人家會沒事的?!?/br> “嗯。”南奕莙關(guān)上車窗,忍著淚對司機說,“我們走!” 季南堇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屋外電閃雷鳴,注定是個不安分的夜晚。 她沒有回房間,一個人坐在安全通道里打電話。 “賀之樟,嗚嗚,我好像闖禍了?!?/br> 賀之樟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跟陸西爵一起喝酒,聽到女孩兒的哭聲,他臉色一沉,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出什么事了?” 然而季南堇只是哭,賀之樟心里著急,卻還要耐著性子哄她,“阿堇別哭,告訴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沒,沒有。”季南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今天去南家,見到了南奕莙的太奶奶,我,我推了她一下,然后她就倒了……” 大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賀之樟卻從這些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一個真相。 此刻也顧不上追究她去南家的事,聽著耳邊傳來的哭聲,賀之樟只覺得心都要揪起來了。 “你在哪里?還在南家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阿堇,先別哭,告訴我?!?/br> “我,我在酒店,他們不讓我去醫(yī)院?!奔灸陷莱槌榇畲畹陌言捳f完,在黑暗中害怕的抱緊自己,“賀之樟,老夫人會不會死?” “不會。”賀之樟才不管會不會死人,他只是心疼他的女孩兒,她現(xiàn)在一定很害怕。 可能是賀之樟的回答太過斬釘截鐵,季南堇哭聲小了,“我不是故意的,她突然抱住我,我沒用力,真的!賀之樟你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阿堇是好孩子,我知道。” 賀之樟的安撫起了效果,季南堇漸漸止住哭泣,“我等電話,先不跟你說了?!?/br> 在季南堇給賀之樟打電話的時候,陸西爵也給南奕莙打了個電話,那頭同樣傳來了哭聲。 陸西爵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南奕莙發(fā)信息給他,說晚一點給他打電話。 直覺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所以陸西爵把賀之樟叫了出來,想找個機會跟他說說南奕莙和南家的關(guān)系,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南家就出事了。 電話里,南奕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她把責(zé)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南老夫人醒不過來,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陸西爵顧不上安慰屬下,見賀之樟拿了外套要走,他連忙起身阻止,“等等,阿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br> 面前的男人渾身散發(fā)著寒意,就在不久前,他剛收到屬下的匯報,說夫人上了一輛車,車上的女孩兒似乎跟她很熟,賀之樟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他的人和戴夢霏的人都在,即便是南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來接季南堇的居然是南奕莙。 姓南,又剛好是蓉城人。 賀之樟瞬間明白過來,冷冷的看著陸西爵,“她是南家的人?!?/br> “是。”陸西爵立即給出肯定的答復(fù),緊跟著又撇清關(guān)系,“我也剛知道,叫你出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br> 賀之樟轉(zhuǎn)身就走,陸西爵低咒一聲追上去,“南老夫人的女兒幾十年前跳海自殺了,南奕莙覺得阿堇跟她長得像,就把人領(lǐng)回家,結(jié)果老太太一激動就暈過去了,現(xiàn)在還在搶救?!?/br> 兩人進了電梯,陸西爵讓他別擔心,賀之樟回頭就是一拳,“自己的人自己看好,再有下次,我要她的命!” 陸西爵本可以避開,可看到賀之樟眼底的暗紅,生生受了這一拳。 感覺到口腔里的血腥味,陸西爵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只長肌rou不長腦子的小南蠻,退伍了還給他惹麻煩。 電梯停在地下車庫,剛才聽見賀之樟給高雁飛打電話,陸西爵已經(jīng)猜到他的打算,“你要去找她?” 其實陸西爵覺得事情沒那么嚴重,南老夫人都九十多了,情緒激動暈過去很正常,要怪也是怪南家那丫頭,他這么火急火燎的,好像南家人要找季南堇麻煩似的。 “老板,這里!” 高雁飛已經(jīng)把車開過來了,賀之樟沉著臉上車,“去機場?!?/br> 副駕駛位車門被人拉開,陸西爵矮身坐進車里,對一臉狐疑看著自己的人說:“順路,我也去機場?!?/br> 見賀之樟沒反對,高雁飛松開剎車,不過他總覺得這兩人氣氛不對勁。 晚上機場里人不算多,高雁飛在自動售票機上買了三張飛蓉城的機票,三人一起進了檢票口。 高雁飛不是多嘴的人,可老板一路陰沉著臉,他有種直覺,夫人可能出事了。 趁著老板去一邊打電話,高雁飛問陸西爵,“花爺,是不是夫人出事了?” 陸西爵搖搖頭,“出了點事,她剛好在場,可能嚇到了?!?/br> 高雁飛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這幾天他們一直在找南偲的下落,老板分明是想趁著夫人不在,把這件事解決掉,現(xiàn)在卻突然要去蓉城,甚至連換洗衣服都沒帶。 而且老板去找夫人,陸西爵跟著干嘛? 剛才就注意到他嘴角青了一塊,高雁飛有個大膽的猜測,“你被老板揍了?該不會夫人出事跟你有關(guān)吧!” 陸西爵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沒法反駁,誰讓惹禍那丫頭是他的人? “還真是!” 高雁飛倒吸一口氣,難怪老板臉那么臭,不過夫人也真是倒霉,跟老板在一起后就一直在受傷,莫非是八字不合? 頭頂?shù)臄U音器里傳出優(yōu)美的女聲,因為天氣原因,飛往蓉城的航班延誤,甚至有可能取消。 高雁飛臉都綠了,以老板的脾氣,如果今天航班真的取消,怕是要連夜開車去蓉城了。 那可是一千多公里啊! 光是想想腿就軟了。 高雁飛牙根有點酸,暗暗祈禱飛機能正常起飛。 可能是老天爺聽見了他的乞求,飛機趕在凌晨之前沖上云霄,飛往那個歷史悠久的海邊之城。 季南堇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閆欣洗完澡坐在床上看書,聽見有人進來,習(xí)慣性酸了兩句。 無外乎是說她不務(wù)正業(yè),玩到現(xiàn)在才回來。 房間里燈光很暗,閆欣沒注意到季南堇的情況,只覺得這人情緒不太對,干脆也懶得理她。 季南堇一個字都不想說,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一出來就鉆進被窩,只留幾根頭發(fā)在外面。 閆欣覺得她在給自己臉色看,氣呼呼的把書合上,關(guān)燈睡覺。 睡到半夜被敲門聲吵醒,閆欣摸到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一看時間凌晨三點,頓時火冒三丈。 “誰??!大晚上的敲女孩兒房門,信不信我報警?” 敲門聲停了一下,很快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聽到熟悉的鈴聲,季南堇掙扎著爬起來接電話。 “喂?” “開門?!?/br> 季南堇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拿著手機跳下床,光著腳就往外跑。 閆欣見狀連忙披上外套跟過去,沒來得及阻止季南堇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只見門外站著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表情很兇,像是要吃人。 該不會是遇到入室搶劫了吧! 閆欣有點害怕,畢竟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兒,就在她思考是叫人還是報警的時候,季南堇已經(jīng)大叫著撲了上去。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么會在這里?” 嘶! 閆欣倒吸一口涼氣,然后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那個兇巴巴的男人在被抱住的時候表情變了,聲音很冷,可說出的話卻很溫柔。 “知道你想我,就來了?!?/br> 所以這個是季南堇的男朋友? 看著門口高大兇狠的男人,再看看男人懷里小鳥依人的季南堇,閆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到底怎么看上的? 正嘀咕著,就對上一雙冷漠的視線,閆欣渾身汗毛倒豎。 賀之樟收回視線,看著季南堇身上單薄的睡衣,脫掉外套披在她身上,“在這里等我?!?/br> 季南堇當然不會那么聽話,她跟在賀之樟身后,看見他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把她拿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裝進去。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甚至還好心跟室友解釋了一句,“我男朋友來接我了,你放心,明天我會跟老師說的?!?/br> 誰管你! 閆欣很想這樣說,可想起那個男人的眼神,明智的把話咽了回去,“那,你路上小心?!?/br> “好的,明天見?!奔灸陷莱乐x,然后被賀之樟牽著離開。 門關(guān)上后,閆欣靠在門后,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一半是嚇得,另一半是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帥的男人,可惜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