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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怎么回事?”御鳳音沖著跪著的太醫(yī)發(fā)了火,“這都過去三天了,凌君怎么還不醒?你是干什么吃的!” 老太醫(yī)嚇得趕緊跪下,身子顫抖著,“這……下官也不知,可是從凌君的脈象上來看,他確實是無事?。≈皇且恢痹谒X而已。” “睡覺?”御鳳音急得團團轉(zhuǎn),“你見過哪個人睡覺能睡上個三天三夜還不醒的!凌君要是出了什么事,朕殺了你的全家!” 老太醫(yī)嚇得眼前發(fā)黑,好懸沒有暈過去,身子仍然是顫抖的,她就知道陛下身邊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正在這氣氛越來越壓抑的時候,南瑾言突然醒了,他睜開眼明,迷茫地看著房間的房頂。 三天三夜的時間,在別人看來他是睡了三天三夜,可是只有南瑾言自己才知道,他是完完全全做了三天三夜莫名其妙的夢,夢里陌生的男人女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阿言,你終于醒了?!庇P音在南瑾言床前已經(jīng)守了三天了,此刻看到南瑾言醒過來自然是喜出望外,趕緊把人扶起來,“你還覺得有哪里不舒服的? 第90章 明白得太晚 南瑾言的意識還有一些模糊,雖然表情依舊冷硬,可是也許是經(jīng)歷了三日三夜迷迷糊糊的夢境,他的潛意識也放松了許多,無力地睜著一雙眼,“御鳳音?” 御鳳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虛弱,將人抱在了懷里,“是我,是我來了?!?/br> 南瑾言便哭了。 那些雖然只是夢,可確實是曾經(jīng)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事情,御鳳音騙他喝下秘藥,逼迫他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稍有不如意就巴掌相向……御鳳音不明白南瑾言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可他也委屈,他在凌朝是尊貴的皇子,來了鳳都卻變成了這副模樣,他經(jīng)歷的一切,與御鳳音脫不了干系。 她怪他不聽話,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曾是被人簇擁著捧在手心里,不是她,說捧便捧,說扔便扔,一切只憑自己愿意不愿意,喜歡不喜歡,卻從來沒考慮過他的感受。 這三日三夜,南瑾言可以說是重新經(jīng)歷了曾經(jīng)的折磨,如今睜開眼睛見到現(xiàn)在的御鳳音,他自然繃不住,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去,一邊嘴里還在喃喃著什么。 御鳳音瞧著他在自己懷里流淚的模樣就慌了神,只抱著他,將他摟在懷里,又聽到了他像是無意識的話語—— “你不能……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是皇女,我也是皇子,我們身份上沒什么區(qū)別,你也不能折辱我……那東西……你愿意嗎……” 話說得顛三倒四,可御鳳音也聽明白了,她抱著南瑾言安撫,“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們就不用便是……”她頓了頓,“朕會讓太醫(yī)想辦法,給你開些藥,不至于讓孩子長得太大……” 南瑾言受的驚嚇不小,夢里那兩個來歷不明的人他一直都沒看清楚臉,可夢里的每一分感覺他都真真切切的記得,那是悲傷,是沉重,是被背叛過后又無能為力的絕望……所有種種不好的情緒他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心情沉重,壓抑至極,睜開眼睛看到的同樣是給了他不小折磨的御鳳音,他崩潰也是在情理之中。 黎然來了又去,與黎青守在門口,便是如墨過來,他都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她的主子將自己主子折騰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能給她一個好臉色嗎! 御鳳音過了許久才出來,模樣看著疲累至極,看到一臉陰沉的黎然與黎青也沒多說什么,揮了揮手讓人進去,如墨趕緊過來,“陛下?!?/br> 御鳳音揉了揉眉心,“凌君已經(jīng)醒了,明日繼續(xù)啟程,咱們已經(jīng)在這里停留了三日,不能再拖了,估計這個時候凌朝已經(jīng)收到了國書,半個月之內(nèi)趕到凌朝皇城?!卑雮€字沒提南瑾言現(xiàn)在的情況。 如墨壓下心頭的詫異,應了一聲,她也很好奇如今南瑾言的情況,不過……看御鳳音方才的臉色,還是不要再問了。 御晚寧自從啟程便沒再見過南瑾言,又聽說南瑾言昏迷,心里更是著急得不能行,可是御鳳音有命令,誰都不能去見南瑾言,他只能干著急,好不容易聽說他醒了,才出門就又看到了回來的御鳳音,他抿了抿唇,“孩兒參見母皇。” “過來。”御鳳音沖他招了招手,“你父君這幾日身體不適,你不要過去打擾他,明白了?” 御晚寧抬頭,眼神中露了些許倔強,“父君為什么會生?。渴遣皇且驗槟富??” 御鳳音頓了頓,抬手放在了御晚寧雪白的發(fā)絲上,慢慢揉著。 御晚寧見御鳳音抬手,以為要打他,縮了縮脖子,卻感受到一個溫柔的力道,他睜開了眼睛,“母皇?” 御鳳音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即便南瑾言說了要撫養(yǎng)他,她也沒有真正將御晚寧當一回事,不過是擇了個封號,養(yǎng)幾年,嫁出去或是和親某個藩王便是,兒子而已。 可是如今,當她再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兒子,卻發(fā)現(xiàn)這人和之前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想了想,把御晚寧抱在了自己膝上,“告訴朕,凌君平日里都教了你什么?” 御晚寧心里一陣緊張,“父君說,男孩子家要學會堅強,并不只有嫁人這一條出路,若我做得優(yōu)秀出色些,母皇就不會輕視孩兒,同樣,即便日后只能嫁為人夫,也不該為了區(qū)區(qū)的名聲向女人低頭,女人能撐起一個家,男人為何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