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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晚寧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宮中。 一早聽說鳳都御駕進了皇城,太后便一直在盼著南瑾言回來,如今見著轎子,恨不得立刻就能透過轎子看到里面的人,“可是我的言兒回來了?” 聽到記憶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南瑾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內(nèi)心涌動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在轎子都還沒停穩(wěn)的時候,沖了出去。 “孩兒不孝。”南瑾言跪在太后面前,本來黎然見著他這樣還擔心他的身體正準備去扶,看到這樣的南瑾言也跟著默默跪了下去。 “言兒,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太后早已經(jīng)激動地熱淚盈眶,又看著兒子的肚子微隆,哪里猜不出來其中關竅?她想著便覺得心酸,她的小兒子,她本應該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兒子,竟只身遠赴鳳都,如今竟然還要為一個女人生孩子,她如何不心疼? 南瑾言被扶起來,近距離看到闊別已久的母親,想想自己又是如今這不堪的樣子,內(nèi)心更加愧疚,“都是孩兒不孝,讓母后為孩兒擔心了?!?/br> “傻孩子。”太后淚眼婆娑著看著南瑾言,“自從哀家知道你要回來,高興了好幾日呢,如今咱們母子終于相聚了。” “陛下駕到。”隨著內(nèi)侍的一聲通傳,南奕也過來了。 “皇兄?!蹦翔越辛艘宦?,看著已經(jīng)龍袍加身的南奕,心里又是一陣感慨,“臣弟還未恭賀皇兄登基?!?/br> “親兄弟,何必多禮?”南奕攔了一把,目光也只是掠過了南瑾言的肚子,“今日你能回來,母后很是高興,早些時候就已經(jīng)讓人把你的宮苑收拾妥當了,你回來也有個住所,別的不說,只要哥哥在一日,總不會讓你沒有家可歸?!?/br> 南瑾言沒有說話,用力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身為一個皇帝,南奕的話如今分量有多重。 好在皇兄雖然登基,可他們之間兄弟之情一如往昔。 “父君?!蹦翔哉笈c南奕離開,跟在他身后的御晚寧怯怯地叫了一聲,拉著南瑾言的衣擺,他很害怕南瑾言拋棄他,讓他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 看著南奕兩人略帶有探究的眼神,南瑾言頓了頓,“這是昭華長宮主,御鳳音的長子?!?/br> 太后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便是凌朝的客人,芳華,你去帶鳳都昭華長宮主先回宮休息,哀家還有話要與皇帝和七殿下說?!?/br> 芳華躬身一禮,“是?!?/br> 南瑾言低頭看了看御晚寧,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讓長平跟著你,去吧,晚些我會回去?!?/br> 有了南瑾言的保證,御晚寧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阿言,這孩子……”南奕想問一句,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問才不至于傷了南瑾言的心。 南瑾言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的生父被人陷害,難產(chǎn)死了,又因著他一出生便是白發(fā),被斷言是克死六親之命,御鳳音不喜他,把他安置在別院里,我去了便見到了他,說了幾句話倒是覺得不錯,御鳳音便讓他認了我做父君,讓我撫養(yǎng)他。” 聽了南瑾言這么說,太后沉默了一瞬,抓緊了南瑾言的手,“苦了你了。” 南瑾言不在意地笑了笑,“也幸得有黎然與黎青在,不然我可就真的孤身一人了?!?/br> 第92章 了塵絕筆 南瑾言許久未見家人,如今得以相見自然是高興,不過御鳳音可就不是這樣了,懷里驟然少了一個人,就連長平都跟隨御晚寧去了宮里,不爽,她非常不爽。 只是,不爽又能怎么樣?她自己選擇帶南瑾言回來,如今也只能暫且忍了。 宮里。 也已經(jīng)深了,太后知道這兄弟倆想必還有話要說,便不舍地回了宮,南瑾言則隨著南奕來到書房。 “阿言,你……”南奕低頭看到南瑾言的肚子,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南瑾言找了張椅子坐下,“皇兄想說什么便說,這個孩子,我不會讓它出生的。” 南奕張了張嘴,嘆了口氣,沒有提他的身孕,“阿言,你可有見過了塵大師?” “大師?他算什么大師?”南瑾言便是死都不會忘記這人,若不是因為這人的話,他怎么可能會有如今被和親鳳都的命運?“沽名釣譽之輩而已?!?/br> “不,并非如此。”南奕的聲音有些顫抖,“阿言,一個月前,有人曾過來交給朕了一封信,說是了塵大師讓交給朕的,里面的內(nèi)容……與你有關?!?/br> “什么意思?”南瑾言皺眉,“信上說了什么?” “當初預言的內(nèi)情?!?/br> 嘩啦一聲,南瑾言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預言的內(nèi)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奕回身從一本書里抽出了一封信,拿給南瑾言,“那封信就在這里,阿言看看吧。” 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短,或者說,只有一件事,交代南瑾言一定不能生下帶有鳳都血脈的孩子,否則,預言便不會成真。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南瑾言也疑惑了,“他可有解釋過?” 南奕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據(jù)那送信之人所說,這是了塵大師絕筆,這個世間,以后便不會有了塵這個人,朕也派了人多番探查,了塵卻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沒有他的消息。” “了塵說預言若要成真,便不能讓我生下帶有鳳都血脈的孩子,反過來說,若這個孩子出世,預言便成不得真了?”南瑾言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