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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的臉色怎得還是這般難看?可是這藥不行?朕那里有西北剛送過來的貢品,已經(jīng)吩咐了如墨去給你送來?!庇P音一進(jìn)來便看到南瑾言差到極點(diǎn)的臉色,心疼得不得了,她緊走幾步,來到床前。 南瑾言慢慢扶著床坐了起來,倚靠在枕頭上,“若非知道陛下趁著我昏迷做了什么,我的臉色怕還不會這么難看?!?/br> 御鳳音正準(zhǔn)備碰他的手頓住了,在空中停頓了一瞬,隨即擺了擺手讓房中服侍的人下去,她坐在床前,“你都知道了,是小黎然說的?” 南瑾言哼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陛下何必關(guān)心是誰說的?” 御鳳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朕是來大鬧了鐘粹宮,但是阿言,你就真的敢說你從來沒動過那種念頭?沒動過想讓你腹中孩子流產(chǎn)的念頭?” 南瑾言頓了頓,“若說以前,我確實動過,御鳳音,你要知道在凌朝,沒有哪一個男人真心愿意為女人生孩子,包括我?!?/br> “那現(xiàn)在呢?”御鳳音死死地盯著南瑾言的眼睛。 四目相對,南瑾言在御鳳音眼中看到了自己,“我若是不愿意,又怎會喝那些安胎藥?又怎會讓皇兄在凌朝為我尋一個會醫(yī)術(shù)的男人?御鳳音,你知道為何會讓皇兄給我找了輕鴻么?只是為了保證我在你的后宮中不受那些腌臜人都算計,你明白嗎?” 御鳳音看著南瑾言的眼睛,突然冷冷的笑了一聲,“阿言,朕信任你才會愿意選擇相信你,可你一次又一次讓朕失望,誠然此次你落胎是意外,但你說你愿意生下這個孩子,可又為何遲遲不肯用藥玉?” 南瑾言心中也是一愣,御鳳音繼續(xù)說道,“阿言,朕說朕喜歡你,愿意什么事情都順著你來,可你真的讓朕失望,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真的沒打算生下這個孩子?朕不信你找了林輕鴻過來,他會沒跟你說過生孩子要用藥玉?你是不想用,所以才想要盡快落胎?!?/br> 南瑾言笑了,笑得讓人心酸,“所以呢?就因為這個意外,陛下就不想相信我?陛下就一定認(rèn)為是我不想生下這個孩子?那孩子身上有我的骨血,是我的骨rou,我甚至連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它在我腹中待了五個多月,陛下以為我就真的那么狠心?” 御鳳音失望了,她站起身,“不管怎么說,冷靜下來之后,朕才發(fā)現(xiàn)朕在你身上動了太多情,多到朕都無法再保持自己的理智,在彼此都想明白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彼此都冷靜一下,阿言,朕愿意說朕對你用情至深,可你呢?你敢回應(yīng)朕嗎?” 南瑾言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們之間是最不可能動真情的,誰動情了就代表誰輸了,陛下愿意承認(rèn)嗎?” “朕為了你做的種種事情,倒真的像個傻子,失敗至極?!庇P音準(zhǔn)備離開,“還有,他是個男孩兒,你……好生調(diào)養(yǎng)?!?/br> 御鳳音來了,又走了,南瑾言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他或許是愛過她的,可老天就像是故意在捉弄他一樣,每次在他才動了一點(diǎn)心的時候,總是會無情一擊將他擊倒,他承認(rèn)自己是個懦夫,他不敢了。 揉了揉眉心,南瑾言覺得心里煩得很,叫了一聲把黎青叫了過來,“黎然若想好了便讓他起來,沒想好便繼續(xù)跪著?!?/br> 黎青趕緊應(yīng)了,跑去勸說黎然,那人卻不肯松口。 南瑾言心里更煩了,但要他答應(yīng),也是不可能的。 南瑾言與御鳳音冷戰(zhàn),倒霉的是整個后宮,南瑾言身體不適,是早就謝絕了來客探望的,即便是鳳后,因為擔(dān)心他的身體,過來探望幾回都被擋在了宮門口,得到的回應(yīng)都是南瑾言很好,卻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他。 至于御鳳音,這些日子便是連鳳后宮里都沒如果,若是想太女了,便讓人把她抱去帝闕殿,看過就是了,別的君侍想見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時間一閃而過,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了,南瑾言出月,由黎然扶著出了宮門,準(zhǔn)備出去走走。 “現(xiàn)下已經(jīng)入了秋,又起了風(fēng),主子自從那次出事之后便一直覺得身上發(fā)冷,還是要穿得厚些?!绷州p鴻不放心,追了出來,手里拿了一件斗篷。 南瑾言應(yīng)了一聲,看著黎然為自己披上斗篷,輕咳了一聲,“今日寧兒去了鳳后宮里,鳳后前些日子來了幾次都沒能見我,一會兒你去庫房挑些東西送去鳳后宮里,也算是謝他在我休養(yǎng)之時照顧寧兒。” 黎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又給他攏了攏斗篷,“主子一病好久,這宮里的其他人也漸漸活動了心思,只是這些日子鳳都陛下一直獨(dú)自一人住在帝闕殿,哪里都沒去過,是否派個人過去問候一聲?” “這宮里其他人她都沒見,何至于我派人去她就會見了?”南瑾言眼中有了些許看破紅塵的意思,“不必管她,咱們只管好咱們就是?!?/br> 黎然又應(yīng)了一聲,“一切全憑主子吩咐。” “對了,前些日子我見花房送來了些菊花,如今是秋天了,開得好的也就剩下菊花,你記得吩咐下去,各宮都送一些,他們?nèi)羰切闹杏形?,自然會來謝恩?!蹦翔阅樕喜]有多少笑意,他做這些也不過是迫不得已,御鳳音后宮男人太多,亂花漸欲迷人眼,他一時半會兒分不清楚那些是愿意依附于他,哪些又一直對他懷恨在心,敵友不分的局面讓他很是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