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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侯躬身,“多謝姑姑?!?/br> “另外,還有一事——”如松壓低了聲音,“貴君已經(jīng)看中小公子為長宮主的伴讀書童,不日后便會有人過來接小公子過去,也請侯主一應做好準備?!?/br> 威遠侯對此早有預感,連聲謝了,又好生將人送出去,回頭看到一臉喜色的兒子,抬手便將人叫去了書房。 “臻兒是長宮主看上的還是貴君看上的?” 葉嵐有些不解,“長宮主看上與貴君看上有什么不同嗎?” 威遠候面色端正,“自然是不同,如今貴君恩寵如日中天,陛下竟是給了他極盡榮寵,如今臻兒被選中成為長宮主的伴讀,毫無意義,在外人眼中,威遠侯府便是與貴君一黨,稍有不慎便行將踏錯,整個侯府陷入萬劫不復之地?!?/br> 威遠候說得略微有些嚴重,葉嵐低頭沉思,片刻才開口,“旁人會,但是貴君不會,況且孩兒日后便是翼王君,翼王是陛下的人,有孩兒在,侯府不會有事?!?/br> 威遠候點了點頭,“便是因為這個我才沒有直接拒絕了陛下讓臻兒入宮的旨意,只是嵐兒,以后你就是翼王君,凡事要多看看,多想想,畢竟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侯府,而是翼王?!?/br> 葉嵐正色,“是,孩兒謹遵母親的教誨?!?/br> 威遠候又嗯了一聲,“即便我們要與貴君撇清關系,但這個時候臻兒選為長宮主伴讀,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下,明日讓你父親挑些禮物送給貴君就是了,注意著分寸,適當就好?!?/br> “是?!?/br> 翌日鐘粹宮就收到了威遠侯府送的東西,御鳳音若有所思,看來讓鳳都人慢慢接受南瑾言也不是不可以…… 如松就被她派去給南瑾言傳話,剛一看到如松,南瑾言還有些疑惑,“昨日不是才來過?怎得現(xiàn)在又來了?” 如松略微低了低頭,“回君上,陛下有旨,說明日要帶君上出去一趟,要君上提前準備著?!?/br> 南瑾言心下了然,御鳳音能在這個時候帶他出去想必沒有別的事情,就是為了御晚寧,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了她就是?!?/br> 說著,他看著如松,似無意間開口,“這幾天怎么少見如墨一些?” 如松的神情立刻變得尷尬,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黎然不在,便低聲開口,“君上,如墨最近要成親了,陛下準了她這幾日可以不用來御前?!?/br> 如松的話讓南瑾言皺起了眉,他總覺得這事和黎然有點關系,可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親了,我好讓人送份禮物過去。” 如松的頭更低了,她略有些局促,“那個……卑職告訴了君上,君上可千萬別跟黎然說啊,其實如墨心里的人一直都是黎然?!?/br> 南瑾言冷笑一聲,“這都和別人成親了,還一直都是黎然?” 如松害了一聲,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還不都是前些日子她被陛下罰了,一時失意便多喝了些酒,誰知一時沖動之下,竟強了鄰居家的公子,如墨心里有黎然,便想從別的地方補償,沒成想那公子有孕了,一定要如墨娶了他,如墨心有愧疚,估計也是見黎然鐵石心腸,自己心灰意冷,便應了。” 末了,她覺得自己的說法不對,趕緊又補充了一句,“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她也覺得可惜?!?/br> 如松說完,瞬間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下降得很快,她不敢抬頭。 南瑾言想的卻不是這個,他直接站了起來,手里的茶盞打翻了都不知道,只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旁黎青覺得不對勁,趕緊伸手去扶,“主子?” 南瑾言咬牙,“黎然現(xiàn)在在哪里?” 如松一愣,貴君的反應怎么這么大? 黎青想了想,“黎然最近身子不適,主子沒讓他到近前伺候,這會兒估計在教授宮主武學?!?/br> 南瑾言一把推開黎青就往外走,“讓輕鴻過來?!?/br> 黎青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叫了輕鴻,趕緊跟了上去。 如松想了想,總覺得南瑾言這么大的反應應該和黎然脫不了干系,但他是聽了如墨的事才變得這樣的,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 后花園。 威遠侯府已經(jīng)將葉臻送了過來,是以黎然便教了兩人一同習武,御晚寧有天分,葉臻出身簪纓世家,倒是相得益彰。 “姿勢不對?!崩枞徽谡{(diào)整葉臻的姿勢,“下盤要穩(wěn),力量也需要再加強,不然就只能是個花架子?!?/br> 黎然正說著,便見南瑾言怒氣沖沖地過來了,身后跟著輕鴻,再后面便是黎青與如松,他有些不解,“主子?!?/br> 御晚寧也跟了過來,“父君。”他身后是葉臻,也跟著叫了一聲貴君。 南瑾言沒顧上御晚寧和葉臻,氣勢洶洶地來到黎然面前,指了輕鴻過來,“給他把脈?!?/br> 這一聲,不僅是黎然,就連輕鴻都給驚著了,他本以為南瑾言叫他過來是給長宮主或是葉小公子診脈,沒想到竟是黎然。 “主子?”黎然不解,“屬下的身子已經(jīng)恢復了,不必診脈?!?/br> 南瑾言咬牙,“輕鴻,你是聾了不成?我方才說的什么你沒聽到?” 輕鴻趕緊上前,在黎然不解的目光中拉起了他的手腕,開始聽脈。 后面,如松一頭霧水,黎青卻想到了一絲可能,他的臉色瞬間和南瑾言的如出一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