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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言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呼吸漸漸平穩(wěn),御鳳音以為他睡了,準備放他躺下的時候他卻突然動了,“我的暗衛(wèi),怎么處理了?” 御鳳音的動作頓了頓,“朕沒動他們,他們還是你的人,聽你調遣?!?/br> 南瑾言閉上眼睛,困意漸漸襲來,還是強打著精神,“咱們該回去了,若回去得晚了。京中……還不知會出什么亂子?!?/br> 御鳳音拍了拍南瑾言的背,“不急,等你身子好些,對了,那個惜若,朕想問過你的意思。” 一提起惜若,南瑾言睜開了眼睛,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是拜她所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還活著?” “活著,只是若不醫(yī)治,只怕就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別讓她死在鳳都。”南瑾言皺眉,“你親自寫國書,讓人給皇兄送去,一定要把她的所作所為寫清楚,讓皇兄調查,說不定能查到惜若來這里的真正目的?!?/br> 御鳳音點頭,“朕知道了?!?/br> 南瑾言正欲點頭,他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阿言,可是又疼了?”御鳳音趕緊伸手輕揉著南瑾言的腰側,他身子虧虛,更是會時不時地腰疼。 南瑾言覺得沒臉,伸手拂開御鳳音的手,直接滾會床上,“我沒事?!?/br> 看著南瑾言這樣一副咬牙硬挺的模樣,御鳳音趕緊順著他躺下,把人摟在懷里。 女人身上的溫度比他身上的高些,南瑾言往她懷里湊了湊,鼻尖被熟悉的體香縈繞,不是很香,但卻清新得很。 南瑾言不多時便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御鳳音小心地看了看,這下是真的睡了。 即便這樣也沒放開南瑾言,她的手搭在南瑾言的腰間輕輕揉著,南瑾言眉間的褶皺舒展開來,漸漸睡熟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晚間照例是一碗散發(fā)著怪味的湯藥,南瑾言這回說什么也不愿意喝了,躺在床上裹緊被子,說什么就是不肯露頭。 御鳳音是真的拿他沒辦法,這人如今畏寒得很,哪怕是房中點了炭火,也不敢再折騰他,只能好話說了一籮筐,只求他能張開嘴把藥喝了。 別的不說,便是手臂上的傷口也得換藥,南瑾言到底還是坐起來了,側躺著壓得手臂上的傷口生疼生疼的。 好不容易把藥灌下去,御鳳音瞅著時機遞上蜂蜜水,南瑾言好懸沒把喝下去的藥吐出來,他緩了口氣,再開口時也有些孩子氣,“這藥到底還要喝幾日!” “沒幾日。”御鳳音趕緊哄著,“喝了這幾日便不喝了,阿言聽話,來再喝一口水。” 耐著性子又喝了口蜂蜜水,南瑾言說什么也不喝了,他本不愛吃甜食,要不是這藥實在喝不下去也不至于喝蜂蜜水,“雨停了。” 御鳳音嗯了一聲,轉身捅旺了炭火,“雖然雨停了,不過外頭起風了,還是有些冷的,阿言還是別出去了。” 南瑾言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罪受,只是整天在床上躺著,他只會覺得自己沒用,跟個廢物一樣,“明日啟程回去吧。” 御鳳音假裝沒聽到,南瑾言急了,“我說啟程回去,咱們在這里耽誤得時間夠長了,宮中我走之前雖然把玉牌留給了黎然,可拖延得時間長了,我再不現(xiàn)身只怕是會讓人起疑。” “急什么?!庇P音卻不同意,“你身子這般不適,朕怎么舍得讓你跟著奔波?” “到時候安王篡位了,看你還這不這樣說!”南瑾言咬牙,伸腳想踹她,“聽我的,明日就回去,你現(xiàn)在手里拿著那賬冊,等于抓住了安王的命脈,而刺客被抓到現(xiàn)在已經四天了,四天的時間就算是飛鴿傳書也早跑了幾個來回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出了什么變故,到時候可沒有后悔藥給你吃!” 御鳳音一把抓住南瑾言不安分的腳,塞進了被窩里,她仍然不同意。 南瑾言咬牙,“反正我也是一直在馬車中,你讓人把馬車布置得好一點,我不出來就是了,難不成你還想用我出手幫你?” “不可能?!庇P音搖了搖頭,看著南瑾言,終于松了口,“長平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別人我不放心,他懂醫(yī)術,若他說你的身子可以啟程,那明日便啟程,若不能,你就得好生在這里靜養(yǎng)?!?/br> 兩人傳了長平進來,被兩股強大的氣息盯著,長平覺得如芒在背,硬著頭皮給南瑾言把完脈,又聽御鳳音問話,方才低聲回答,“貴君是習武之人,身子倒沒那么弱,一路上小心些不吹風,倒是無虞。” 這便是可以啟程了。 南瑾言挑眉,看御鳳音,御鳳音只能應下,吩咐如墨必得把馬車布置得密不透風。 瞿城一行算是要結束了,京中卻已經有暗潮涌動。 黎青在鐘粹宮外發(fā)現(xiàn)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宮人,把人抓了進來細細審問,倒吃了一驚,盯著鐘粹宮的人不少,不只是鳳后,就連宮中身懷有孕的李貴人也摻合了進來,還有那位由安王送進來的常昭儀的人。 鳳后和李貴人派人監(jiān)視鐘粹宮還說得過去,若是常昭儀的話……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真正盯著鐘粹宮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能再拖了?!崩枞惶匾庹业饺~嵐,“王君,只怕是安王已經有了反心,京中最近混入了不少人,都是些無業(yè)游民,可這樣大面積涌入京中,便是災年都不會出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