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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鳳音同樣是心思煩躁,為著這事她已經(jīng)忙了許久了,說是求雨,可她香也上了,祭壇也設了,到現(xiàn)在硬是一滴雨都沒有,再這樣下去,百姓急了,說不定連活人祭祀都是有可能的。 “朝中大臣也有不少蠢蠢欲動的。”御鳳音揉了揉眉心,“別的倒還在其次,最主要是貴君,他臨盆在即,是斷斷經(jīng)不得一絲折騰的。” 翼王的神色有些小心,“現(xiàn)在別說是朝中,便是外面,也有不少人說貴君是妖孽禍水,陛下這般維護貴君,是犯了天怒,要求陛下處貴君以火刑,以平天怒?!?/br> “混賬!”御鳳音直接扔了面前的奏折,“此等無稽之談,竟也有人信?” 翼王看著一牽扯到南瑾言便會失去理智的人,嘆了口氣,“可如今信的人不少,陛下……為此也該早作打算才是?!?/br> “作什么打算?”御鳳音冷著一張臉,“等到貴君平安生產(chǎn),朕自然會下罪己詔,若天命眷顧,自當降雨,即便不是如此,鳳都疆域遼闊,堅持到這場旱災過去也就是了?!?/br> 翼王一驚,“陛下,罪己詔不可下?。∪粽娴南铝?,豈不是真的認同這事天罰,若是有人借機生事,于陛下不利!” “于朕利不利的朕不管?!庇P音看著翼王,眸色認真,“阿樺,正如你對葉嵐一般,我對貴君亦是如此,你可明白了?” 翼王神色微動,她嘆了口氣,“是?!?/br> 鐘粹宮。 “太后駕到?!?/br> 南瑾言雖不便出門,可也是對外頭的事情了如指掌的,御鳳音心急,他同樣也是憂心忡忡,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太后過來,南瑾言倒是吃了一驚,太后自從太上皇駕崩之后回宮,便一直沒見過他,今日怎會……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南瑾言還是由長平黎青扶著出來了,他將要臨盆,碩大的肚子已經(jīng)讓他行動很不便了。 “貴君有孕,這禮便免了吧。”太后看著南瑾言過來,第一眼便是他的肚子,眼神有些動容,這里面是他的孫女,只是可惜了,有這樣一個父親,到底是毀了。 南瑾言被扶著坐下,見太后沒有開口,他先問了,“太后今日怎么來了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確實有事?!碧箅S即恢復了面無表情,“皇帝最近在忙些什么你可知道?” “天下大旱,陛下已經(jīng)許久未曾來過這里了?!蹦翔圆恢髞磉@里是何意,只是順著他的話回答,“太后想問的可是這個?” “你既然知道天下大旱,就該知道如今外頭都在議論什么?!碧笸蝗恍α?,“以貴君的耳聰目明,想必不會不知道吧?” 果然是為了這事,南瑾言恍然大悟,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雖在宮中,外頭的事情還是知道一點都?!?/br> 太后點頭,“既然知道,那么哀家想問問貴君,外頭百姓如今議論紛紛,說鳳都連年受災,是因為受了天怒!” 南瑾言的表情淡淡的,“說我是迷惑御鳳音的妖孽禍水,要求處我火刑?”他笑了一聲,“太后以為就憑如今御鳳音對我的感情,她會這么做嗎?” “你——”太后一愣,隨即大怒,“她同樣也是鳳都之主!何以為了你遣散后宮,又這般護著你?枕邊之人既然不如不賢,便不要留這樣的人?!?/br> 南瑾言站了起來,“好啊,太后不如把這話拿到御鳳音面前去說,看看她會怎么做!”他轉(zhuǎn)身就準備走,“鐘粹宮地方太小,容不下太后這尊大佛,還請?zhí)竽睦餂隹炷睦锎?,恕不遠送?!?/br> “你你你——”太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南瑾言的背影,嚇得他身旁的侍從趕緊給太后順氣。 南瑾言卻沒理會他,抬腳正準備跨過門檻,卻突然腹中一陣抽痛,他險些跌倒在地。 “主子?!薄熬稀!崩枨嗯c長平趕緊扶著,眼中的擔憂不是假的。 “無妨?!蹦翔砸矝]意識到不對勁,“只是被踢了下,我乏了,回去吧?!?/br> 可誰知這話才說完,腹中就又是一陣抽痛,他下意識扶住門框,卻突然意識到這胎動似乎不同尋常。 長平趕緊按上南瑾言的脈搏,而這一切,被后面的太后清楚看到。 過了一會兒,長平收回了手,這下就算是黎青都覺出不對了。 “是不是……要生了?”南瑾言咬牙,方才有一瞬間痛得簡直要呼吸不上來了。 “是?!遍L平點頭?!熬吓R盆之期已到。” “呼……”南瑾言深吸一口氣,“黎青,扶我回房?!?/br> 貴君臨產(chǎn),整個后宮便都鬧了起來,御鳳音正與翼王說著政事,突然得知此事,嚇得她什么都不管了,趕緊跑了過來。 卻不想南瑾言讓人攔住她,說什么都不要讓她進來,御鳳音急得不能行,干脆留在內(nèi)殿外沖著里面大喊,“阿言,你讓朕進去,朕總是要陪著你的!” 殿內(nèi)除了黎然黎青輕鴻長平四人之外便是兩個穩(wěn)公了,旁的南瑾言是一個人都不許,他咬著牙,“你……在外頭好生、待著!” 話音才落,腹中就又是一陣絞痛,他痛得汗如雨下,卻死死撐著,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太后就一直沒走,這會兒御鳳音知道顧不上問太后了,只站在殿外走來走去,御晚寧得了消息趕過來,同樣被拒之門外。 南瑾言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進來,御鳳音也只能干著急,只是他從未用過那藥玉,孩子又不小,一時間根本不往下走,急得穩(wěn)公也是沒辦法。 --